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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人类社会论文样例十一篇

时间:2023-03-27 16:47:41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1

一、民族问题与民族关系研究

法国民族问题及政策对我国的经验借鉴与思考/曹慧//贵州民族研究,-2016,(10).40~43

“国家―社会”视阈中民族地区社会治理现代化研究:历史逻辑、边界重构与机制创新/和思鹏//贵州民族研究,-2016,(10).56~60

红军长征时期中共中央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实践/周竞红//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13~17

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学习中央民族工作会议精神体会/虎有泽,马云龙//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5).20~24

民族关系的制度化调整策略分析:详论少数人权利保障策略/陆平辉,杜博//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18~25

论当代中国少数民族的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各自逻辑、内在张力与群际团结的实现策略/张英魁//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1).43~49

论陆疆治理中政协的功能/马宇飞//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10~16

论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感的建构/邓新星//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5).8~14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的民族文化参与研究/周保垒//贵州民族研究,-2016,(9).8~11

民族地区社会治理的现实依据与逻辑基础/王虎,王磊//贵州民族研究,-2016,(10).61~65

民族互惠:中国民族理论体系建构的拾遗与补正/朱碧波//思想战线,-2016,(6).41~46

社会建设“新常态”与民族地区政府社会治理面临的挑战/党秀云//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6,(6).59~69

试论汉代的边疆民族观与治边策略:以“汉书”为中心/王文光,杨琼珍//思想战线,-2016,(6).1~7

试论唐朝“文治武功”的安边策略/管彦波//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5).1~7

我国民族关系现状评价及其影响因素:基于7341份问卷的实证检验/宁亚芳//贵州民族研究,-2016,(8).6~14

新常态下民族工作的理论政策依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族理论政策:民族工作思想研究系列论文之七/包桂芹,盖守丽//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5).1~4

新常态下民族工作的理论基石:民族平等是新中国立国的根本原则之一:民族工作思想研究系列论文之八/卫松,杨昌儒//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5).5~7

新常态下民族工作的重点领域:加强城市民族工作:民族工作思想研究系列论文之九/刘吉昌//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5).8~13

新常态下做好民族工作要坚持和贯彻“五大发展理念”/董强,盖守丽,金炳镐//贵州民族研究,-2016,(9).1~7

新疆文化维稳:理论依据、实践价值与路径选择/孟红松,戚甫娟,吴琼//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17~21

应对“伊斯兰国”中亚扩张的国际机制探析/周意岷//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22~30

二、理论研究

“不能共则不能和”:晚清康有为的国家建构论与政体论/章永乐//思想战线,-2016,(6).55~63

创建“江村学”之再思考/刘豪兴//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5).9~13

“非遗”中的互为主体与人类学的社会担当/纳日碧力戈,胡展耀//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6,(6).24~29

费孝通的合作思想与江村合作经济的变迁/王俊敏,王晓琳//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5).14~24

合法性的重新确立:贝特森和米德的视觉人类学实践/梁君健,雷建军//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1).35~42

民族学如何进步/杨圣敏//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6,(6).5~23

斯巴苯教概念与内涵辨析/杨黎浩//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6).21~29

“体性民族志”的解构与反思/吴芳梅//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31~35

影像民族志:人类学知识生产过程与实践/雷亮中//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1).28~34

族群相关概念及理论维度综述/罗瑛//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5).34~39

三、社会、文化及其变迁

边疆民族和谐关系建构中的小调适与大变迁:基于佤族猎人头习俗终结的历史考察/方天建//广西民族研究,-2016,(5).69~76

布努瑶密洛陀史诗的活态传承与文化自觉/覃琮//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5).120~125

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生活状况及保障研究/刘立祥//贵州民族研究,-2016,(9).60~63

传承人与民族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研究:以吐鲁番市传承人为个案/田振江//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36~41

从汉藏语言比较看茶马古道的演化:以汉、白、彝语比较为基础/汪锋//思想战线,-2016,(6).93~102

当代少数民族文化符号的消亡研究/罗彬彬//贵州民族研究,-2016,(7).102~105

端午的文化传承:凤舟竞渡与女性参与/陈华文//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5).115~119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视域下的凤翔泥塑传承脉络分析/岳瑾//贵州民族研究,-2016,(7).77~81

非遗保护中的褶皱与张力:以甘南农牧区为例谈村落文化、活态文化、文化空间对非遗保护的作用/陈富祥//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6).56~61

古代中国与近代老、越山地泰族土地神祭祀的比较研究/[法]马伯乐,著,胡锐,译、注//广西民族研究,-2016,(5).53~58

广西金秀盘瑶巫医的文化变迁:功能界定、机制分析与政策导向/兰洋,黄晴//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5).58~64

贵州喀斯特墓葬文化的特征及其现代孑遗/严奇岩//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6).108~112

贵州松桃苗族服饰的审美价值探析/秦建星//贵州民族研究,-2016,(7).98~101

“国家在场”下湘西苗族文化的调适策略与现实启示:基于口述史的研究/崔榕//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1).57~62

哈尼族传统家庭养老方式的现代恢复与发展/王清华//云南社会科学,-2016,(6).84~88

赫哲族桦树皮造物的历史流变与价值开发/雷鸣,李丽//贵州民族研究,-2016,(8).130~133

横断山民族走廊族际文化互动发展研究/李学文,王丽萍//贵州民族研究,-2016,(10).89~94

湖北英山地区的“生死异姓”现象与传说/李牧//民俗研究,-2016,(6).135~146

华夏与夷狄:关于女真族形象的文化想象/阮怡//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6,(6).89~96

黎族传统织锦的文化价值及现代传承/常艳//贵州民族研究,-2016,(8).71~74

“礼俗互动与近代中国社会变迁”三人谈/赵世瑜,李松,刘铁梁//民俗研究,-2016,(6).5~13

历史记忆、宗族边界与族群分层:明清徽州宗族认同研究/祝虻//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48~55

傈僳族原始记事方法研究/韩立坤//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5).133~137

两汉时期的倭人研究:以历史人类学的视野/王文光,江也川//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42~47

论土家族梯玛信仰的衰退与“复兴”:基于公共机制变迁的考察/刘伦文,张恩//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6).19~24

“蛮不出境、汉不入峒”考释:兼论明清土家族土司地区的人口流动/莫代山//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5).35~39

蒙古族长调音乐的文化构成透视/吴静寅//贵州民族研究,-2016,(8).90~93

民国时期对康区藏人的称谓与语境/石硕//思想战线,-2016,(6).8~14

民族互嵌与文化共生:对芒旦傣族村“与汉为邻”的文化透视/张晗//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5).144~150

民族文化推动民族关系亲密融洽的云南经验/郭家骥//云南社会科学,-2016,(6).73~77

民族文化重构中“知识书写”及其超越性的人类学研究:以青海循化撒拉族“历史书写”为个案/常海燕,满珂//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6).89~93

民族音乐学视角下对陕、甘、宁地区回族民歌的研究/于力音,刘洋//贵州民族研究,-2016,(10).119~122

明末清初鄂西土司的家国认同与族群利益:以易代之际鄂西土司的政治抉择为中心的考察/赵秀丽//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6).25~32

明清以来麻城民间家训研究/周国林,周文焰//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6).94~102

墨西哥恰帕斯州华人移民的历史与现状:兼论海外华人研究的他者化/张青仁//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6).30~35

仫佬族依饭节来源新探/吴国富//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5).70~78

“奶奶”的庙:女神信仰的世变与势变:以鲁西区域社会为中心的研究/吴欣//民俗研究,-2016,(6).31~39

宁夏女性婚姻状况、生育水平和人口变化/乔光莉,邓春朝//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6).59~61

糯的神性与象征性探迹:以西南民族为例/杨筑慧//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16,(6).97~104

迁徙、认同与饮食:马来西亚的中国回族及清真餐饮业/马海龙//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6).43~46

迁徙、延续与我群意识建构:美国旧金山湾区华人穆斯林研究/于嘉明//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6).36~41

嬗变与坚守:热贡绘画唐卡中“模件化”现象的人类学阐释/王星星,覃莉//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6).70~75

少数民族古村落景观保护与发展研究:以富川瑶族自治县为例/仝晓晓,褚兴彪//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5).71~75

少数民族剪纸文化中的美术内涵/林崇华,厉戟,王晓华//贵州民族研究,-2016,(7).72~76

少数民族族际互动中的区域音乐文化的发展:以鄂温克族自治旗为例/薛晓旭//贵州民族研究,-2016,(8).94~97

少数民族古村镇保护与发展的文化场域建构/段超,洪毅,孙炜//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73~76

社会文化变迁对少得褡迕窦湟衾值挠跋旒坝Χ/王雯//贵州民族研究,-2016,(9).100~103

社会资本与迁移距离:对云南跨界民族外出务工者的实证分析/孔建勋,邓云斐//云南社会科学,-2016,(6).140~144

社区影像在云南的实践/章忠云//云南社会科学,-2016,(6).78~83

神话、礼化与商化:云南少数民族茶文化功能变迁探析/邓玉函,葛恒君//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5).10~16

时空变迁下的流动:中尼边境夏尔巴人的跨界生活与国家认同/王思亓//思想战线,-2016,(6).15~20

生态、经济格局与乡村互动模式:对明清两湖移民社会的考察/吴雪梅//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6).95~100

台湾无形文化资产登录、指定与补助现状/林茂贤//贵州民族大学学报,-2016,(5).39~67

图们江文化长廊:图们江开发的标志性文化符号/朴今海,朴京花//贵州民族研究,-2016,(9).89~95

土家族地区传统村落发展研究:以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永顺县为例/汪海,金德谷//贵州民族研究,-2016,(8).54~57

维吾尔族婚礼:类型、特征和多元化/田振江//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6).103~107

武陵山区崖葬的分布及族偬教/严奇岩,杨鸿//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5).65~70

西北地区城市穆斯林公共生活的人类学研究:基于兰州穆斯林婚介所的田野调查/祁虹//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6).54~58

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被征地农民社会保障问题研究/李小静//贵州民族研究,-2016,(9).56~59

新疆少数民族文化现代化研究/张锐//贵州民族研究,-2016,(7).106~109

新时期广西少数民族地区村落民俗文化存续原因探析:以北部湾为例/何海龙,蒋霞//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5).119~123

仪式中的社会性别建构:以湘西苗族“还傩愿”为例/乐之乐//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6,(5).31~34

彝族服饰图案中的艺术元素与服饰文化传承/王飞凯//贵州民族研究,-2016,(8).67~70

浙西南畲族“还福”仪式研究/蓝希瑜//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5).126~130

制度、市场与文化:古茶树群落活态遗存研究/崔海洋,朱复明,高翔//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5).2~9

中越边境壮族歌圩文化的恢复与重建/黄桂秋//广西民族研究,-2016,(5).85~92

四、研究动态、综述与书评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裕固族的民间艺术研究/梁瑾//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6).62~69

第十一届全国民族理论研究生学术研讨会和第七届全国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教学研讨会综述/李臻//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5).62~63

近二十年我国民族村寨文化旅游研究进展评析/谭志满,刘双燕//广西民族研究,-2016,(5).149~155

历史视角下党项人(7-13世纪)的渐变述论/郝振宇//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6).30~35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2

一、民族问题与民族关系研究

当代民族问题研究态势:基于2006—2011年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数据的分析/方付建//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1).-32~37

东南亚占人与马来人的民族和谐关系论/刘志强//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2,(1),-29~34

多民族国家的民族关系模式研究/高响鸣,杨鹏飞//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2).-53~57

多元文化共存与和谐民族关系的构建/林庆,李旭//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1)-11~16

多元文化视阈下的少数民族权利问题/周少青//民族研究,-2012,(1),-l~11

甘、桂乡村民族关系现状的差异性特点及因素分析:以耿萨村和弄兰村为例/梁世甲//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1,(6).-36~41

关于当前促进“民族融合”论之我见/陈烨//黑龙江民族丛刊,-2012,(1),-39~44

坚持和完善高考少数民族加分政策/王东升//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1),-22~27

论国家语境下的民族政策价值取向/徐则平//贵州民族研究,-2012,(1),-1~6

论民族地区和谐民族关系建设/李普者//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1),-5~10

论民族政治发展的基本内涵/于春洋//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2),-21~27

马克思恩格斯民族理论的内在逻辑/高媛媛//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11,(6),-55~59

民国时期的“回族界说”与中国共产党《回回民族问题》的理论意义/华涛,翟桂叶//民族研究,-2012,(1).-12~24

民族关系的结构性因素分析/路宪民//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2),-23~28

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与民族关系和谐的实证研究:基于云南藏区的问卷调查/王德强,史冰清//民族研究,-2012,(2).-13~22

民族团结进步政策创新的若干建议:基于江苏省民族工作经验的调查/雷振扬,哈正利//广西民族研究,-2012,(1).-29~34

民族政策对民族关系的影响:以广西壮族自治区s县为例/赵锦山//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2).-29~33

人类学视野下古代中国的族群关系与民族融合:以大理白族为例/张海超//思想战线,-2012,(1),-26~29

社会互动与滇越边民国家认同研究/张含,谷家荣//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1).-17~22

社区改造:城市民族关系发展的新契机/陈云//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2),-34~37

十六大以来党对民族理论的新发展/林庭芳,郭永珍//广西民族研究,-2012,(1),-1~6

文化认同阈下的国家统一观念构建:以清代前中期云南地区为例/赵旭峰//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2)-15~20

新疆民族关系走向及其影响因素分析/李晓霞//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2,(1).-40~48

新疆疏勒县民族关系调查及比较研究/疆生//西北民族研究,-2012,(1),-5~13

新中国成立前中国共产党民族工作的理论与实践/龚志祥//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1).-28~31

中西语境下的民族问题辨析:兼评马戎的《当前中国民族问题的症结与出路》/聂孟强//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012,(1).-51~57

中华民族:“民族复合体”还是“民族实体”?:中国民族理论前沿研究系列论文之一/金炳镐,裴圣愚,肖锐//黑龙江民族丛刊,-2012,(1),-2~13

族际通婚对人口较少民族的影响:以裕固族为例/钟梅燕//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2),-38~43

二、理论综述

“传媒人类学”辨析/巴胜超//世界民族,-2012,(1),-44~51

传统、现代和后现代:社会信任的三个维度:关于社会信任的本土化探索/张禹青//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2,(2).-65~69

从皮尔士三性到形气神三元:指号过程管窥/纳日碧力戈//西北民族研究,-2012,(1),-40~50

从自然脆弱性到社会脆弱性:灾害研究的范式转型/周利敏//思想战线,-2012,(2).-11~15

当前民族学人类学研究中的几个问题/杨圣敏//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2,(1).-72~78

非物质文化遗产学的研究对象、方法与知识产生/刘壮//民族艺术,-2012,(1),-51~54

费孝通先生的学问人生管窥/贾仲益//广西民族研究,-2012,(1),-185~191

个体安全研究与中国社会学的理论自觉:社会学传统范式和研究方法的一种兼容汇聚/杨敏//思想战线,-2012,(2).-1~5

“公民社会”概念与中国现实/高丙中//思想战线,-2012,(1),-30~38

古代占卜比较研究的中国视野/Lisa Raphals著;胡建升,周黎译//百色学院学报,-2011,(6),-1~6

关于人类学学科定位的思考/周大鸣//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2,(1),-79~83

韩国神话历史初探/林炳僖//百色学院学报,-2011,(6),-7~11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3

多民族国家建设中民族整合的双重困境及其突破:苏联和澳大利亚民族整合政策的比较分析/王蒙,张亚泽//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2).7~11

多民族社区自治――互嵌式族际关系构建的实践场域:基于云南多民族社区的实证分析/王茂美//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1).56~60

多元文化背景下少数民族的认同困境及其应对思考/陈茂荣//广西民族研究,-2016,(1).15~22

放管结合 优化细则:民族优惠政策在甘南藏族自治州的实践考察/王晓云//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6,(1).20~25

关于“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与国家治理的思考/陈永亮//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1).51~55

关于加快边疆民族地区开放、开发的思考:以2014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精神为视角/虎有泽,云中//青海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15~19

基于品德养成视角的民族团结教育研究/赵北扬//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22~27

论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民族主义的态度/吴孝刚//贵州民族研究,-2016,(2).1~5

论我国民族问题的“变”与“不变”/杨建新//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6,(1).1~7

论和平解放时期党的爱国统战组织建设/徐万发,柳欢//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2).1~6

论中国民族事务治理现代化:阻滞因素与破解思路/曹爱军,杨d飞//云南社会科学,-2016,(2).90~95

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多维构建/朱碧波//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6,(1).26~32

论中华民族构建过程中的边疆整合/孙保全//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1).61~66

马克思主义民族观教育的当代意蕴与中国意义/李淑云//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1).115~118

美国国家认同的建构历程、挑战与启示/左岫仙,李元元//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28~33

民族学视野下的“新加坡经验”及其启示――以组屋“族群比例”政策为中心/高永久,张金国//广西民族研究,-2016,(1).1~7

我国城市民族工作新常态的形成及对策研究/彭建军,柏贵喜//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6~12

新形势下东部城市民族问题及其治理/兰俏梅//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13~17

新中国成立初期民族区域自治的实践特点及经验启示/邓玉函//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1).109~114

缘何外出:少数民族人口流动原因的理论探讨与具体解析/汤夺先,郭宁//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6,(1).8~14

争取人心:民族地区社会治理的根本/文进磊//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17~21

中国共产党在边疆地区少数民族中的政党认同建设研究/白利友//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33~39

中国少数民族传统社区自治的现代实践问题/孙跃//贵州民族大学学报,-2015,(6).66~73

中国特色民族政策形成与发展的基本经验/哈正利,雷振扬//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1~5

中华民族:从中央民族工作会议的论述展开/郝时远//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1~12

中央民族工作会议对多民族国情认识的深化及意义/李元晖,孙懿//广西民族研究,-2016,(1).8~14

对中国特色民族理论的伟大贡献:纪念逝世四十周年/李晓华,金炳镐//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13~16

二、理论综述

比较文学究竟是跨国还是跨民族的/韩晓清//西北民族研究,-2016,(1).99~103

从伊斯兰教的“一元性”看其“包容性”:以《玛斯纳维》为考察对象/穆宏燕//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1).7~12

“大一统”与差异化:历史人类学视野下的中国社会研究:科大卫教授访谈录/科大卫、张士闪//民俗研究,-2016,(2).21~23

国内外“文化空间”研究的多维视角/伍乐平,张晓萍//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7~12

过程意义分析法”:一种新的图腾研究方法/王进//广西民族研究,-2016,(1).59~63

后现论观照下的人类学与文化遗产民族志的理论导向/宋弈//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13~17

“经典”与“理性”的平衡:伊斯兰哲学中正和谐思想的重要内涵/丁俊//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1).1~6

景观意味着什么?――从河合洋尚《景观人类学的课题》谈起/刘正爱//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1).86~91

历史人类学者走向田野要做什么/科大卫著、程美宝译//民俗研究,-2016,(2).24~27

亲属关系是什么?――萨林斯与蔡华的分歧/刘宏涛//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10~17

土家族吊脚楼视觉解析:基于莱斯特六种分析视角理论/商世民//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61~64

文化人类学的认识论刍议/何星亮//世界民族,-2016,(1).32~41

新教教义与资本主义精神之关系(附:《新教教义与资本主义精神之关系》整理后记/王铭铭,张瑞)/费孝通//西北民族研究,-2016,(1).-5~29

新石器化――从非洲到欧亚以远/[英]罗兰(Michael Rowlands)著、张力生译、汤芸校//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1~9

“燕窝贸易”与“海洋中国”:物的社会生命视野下对“乡土中国”的反思/余昕//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18~24

三、社会、文化及其变迁

阿联酋华人穆斯林现状研究/武宇林//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2).74~76

边境跨国婚姻移民治理:挑战与破解之道/陆海发//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48~53

藏传佛教活佛官邸的建筑形制与美学特征:以甘肃拉卜楞寺嘉木样寝宫为例/黄跃昊,杨林平//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2).159~165

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社会融入模式研究/刘立祥//贵州民族研究,-2016,(2).39~42

传统文化承载者的世纪变迁:李健《的唐卡艺人》序言/马戎//西北民族研究,-2016,(1).73~77

创世史诗中苗族社会秩序构建与地域生态文化:以《亚鲁王》文本分析为例/马静,纳日碧力戈//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65~69

从“身体有恙”到“礼物流动”:作为交往话语生产的治疗实践――西汉水流域猫鬼神信仰的人类学研究/台文泽//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24~28

从乡村宗族到城市宗族:当代宗族研究的新进展/周大鸣//思想战线,-2016,(2).1~7

滇西北边境地区跨境民族的国家认同历程及其建构:以傈僳族为例/李智环,陈旭//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5,(4).44~49

多神共存与生活诉求:山西安泽县黑虎信仰阐释/毛巧晖//贵州民族大学学报,-2016,(1).42~51

二十一世纪以来印尼华人“再华化”现象研究/张小倩//世界民族,-2016,(1).82~91

发展的人文性及西北民族地区农村社会发展/岳天明//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5,(4).25~32

干栏建筑的“低技术”建造研究:以德保那雷屯村落住宅建筑为例/伏虎//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1).97~101

关中人的人文特征:西北汉族族群研究之一/徐杰舜//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6,(1).54~60

贵州地戏形成时间新探/李昌礼//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51~56

贵州傩仪的娱乐化与世俗化演变:傩戏的诞生/苏翔//贵州民族研究,-2016,(2).65~68

贵州少数民族电影的审美特征/袁源//贵州民族研究,-2016,(2).126~129

河滨・墓地・桥梁:太湖东部平原传统聚落的景观与乡土文化/吴俊范//民俗研究,-2016,(2).140~149

赫哲族嫁令阔民歌的艺术特色/李萃琳//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124~129

集体行动视角下的村落“龙脉”信仰:基于J省若干个案的研究/邱国良//民俗研究,-2016,(2).83~89

家宅空间的仪式建构:对粤西一个村落乔迁习俗的考察/区锦联//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2).110~114

交换断裂:妙峰山庙会的危机/曹何稚//民俗研究,-2016,(2).74~82

空间转换与社会记忆:河西走廊一个藏族库区移民社区的构建之痛/王海飞//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2).70~73

跨文化对话与国家文化软实力同步建设/董晓萍//西北民族研究,-2016,(1).82~84

兰州牛肉面和麦当劳:两种不同的快餐及其背后的社会与民族文化/段继业,汉京婧//青海民族大学学报,-2015,(4).57~63

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对彝族支系他留人聚落的历史人类学考察/杨晓雯//云南社会科学,-2016,(2).103~107

辽代契丹人萨满信仰研究述评/邱冬梅//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71~77

论“一带一路”语境中的“民族走廊”及民族关系:基于云南的研究/李智环//贵州民族研究,-2016,(1).5~9

论吕思勉的“四裔”观:以《中国民族史》为中心的考察/肖红兵,李小白//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2).71~76

论民俗艺术传播的“意义空间”/李颖//民俗研究,-2016,(2).133~139

满族嘎拉哈文化及其传承价值研究/张宵临//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169~172

缅甸土司制度的兴衰(1287--1959年)/赵永胜//世界民族,-2016,(1).101~110

苗族服饰生成技艺研究:以融水杆洞乡为例/尹红//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1).102~108

民间信仰与村庄边界:以广东潮州凤凰村为中心的研究/周大鸣,黄锋//民俗研究,-2016,(2).67~73

民族村寨的衰落:阻止排斥、经济边缘化与文化断裂/郑文换//广西民族研究,-2016,(1).64~69

仫佬族传统民居建筑符号特色及文化再生价值/于瑞强//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1).92~96

启蒙、秩序与发展综合症:法律人类学的综合思考/赵旭东//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6,(1).62~76

青年族际离婚的现状、特点及发展趋势研究:以阿拉善左旗为例/何生海//西北民族研究,-2016,(1).142~147

清代的东北移民与民族融合:以辽宁地区为例/王妍//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83~89

人口安全视域下的婚姻挤压问题研究:以云南省七个人口较少民族为例/杨筠,付耀华//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36~41

人类学视阈下民国时期新疆屯垦事业探微/张云,张付新//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2).93~99

散杂居地区回民婚俗文化探析:以山东地方镇为例/李华//民俗研究,-2016,(2).150~157

审美意象视阈下彝族文学作品青蛙原型的解读/吴桃//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60~64

生存智慧:从回族清真寺建筑看多元文化的互动与融合/孙嫱//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2).61~66

实践的亲属关系:关于“娘家”与“婆家”的人类学分析(下)/周星//西北民族研究,-2016,(1).104~117

试论“尔比”语体层的风格特征:与“克哲、格比、玛字”相比较/苏连科//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57~62

土家族婚姻伦理探微/洪雁,邱世兵//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70~72

文化、身份与政治动员:“东突”分子利用民族主义进行的煽动/吴孝刚//西北民族研究,-2016,(1).129~136

文化建构机制与民族社会延续:撒拉族“骆驼泉”口述文本的历史人类学研究/常海燕//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6,(2).77~83

文化全球化与多元信仰实践:美国“新时代运动”的人类学解读/潘天舒//思想战线,-2016,(2).8~13

文化人类学理论的类型及其构建方法/何星亮//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18~23

文化融合与祖先记忆:滇南孔姓彝族人的个案考察/邱运胜//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54~59

文化身份建构:民族、全球化与“一带一路”/张劲松,卢巧妹//云南社会科学,-2016,(2).80~84

文化遗产的原真性研究/吴兴帜//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1~6

我国普遍信仰伊斯兰教民族族际婚姻的变迁/刘中一,张莉//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42~47

物态与象征:白裤瑶蚕丝文化中的生命符号/蒋立松//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3).18~23

物质主义与购买情绪的关系:变化期待的中介作用/李亚红,赵宝春//云南社会科学,-2016,(2).144~147

西部民族地区农村养老困境及对策研究:以恩施土家苗族自治州为例/袁坤//贵州民族研究,-2016,(2).35~38

乡村旅游与民族节庆和藏族传统体育文化融合发展研究/杨建鹏,丁玲辉//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46~50

湘西苗族竹编文化底蕴及当代转型/李柏山//贵州民族研究,-2016,(2).81~84

湘西南地区梅山峒民“炭花舞”的宗教观念及社会价值/李曾辉//贵州民族研究,-2016,(2).93~96

象征交换与人际交互:侗族传统民居上梁庆典中的互惠行为研究/赵巧燕//广西民族研究,-2016,(1).43~49

象征人类学视野下黎族丧葬仪式研究:以海南省三亚市梅村为例/董国皇,李婷婷//广西民族研究,-2016,(1).50~58

信仰的阶序建构:一个“黑庙”群体的基督教归信与宇宙观重建/蒲涛//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2).105~109

崖葬与风水信仰:以贵州地区为中心的考察/严奇岩//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2).56~60

彝族诺苏支系宗教经籍写本特征概述/摩瑟磁火//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63~68

在医院去世与在家中去世:有关中国公民死亡地点的社会学辨析/景军,袁兆宇//思想战线,-2016,(2).14~18

中国哈萨克族跨国移民研究:以哈萨克斯坦为例/努尔巴哈提・吐尔逊//西北民族研究,-2016,(1).85~98

中国穆斯林国际交往的历史传统与现实意义/丁俊//西北民族研究,-2016,(1).51~60

中国少数民族非遗名录及传承人统计分析/肖远平,王伟杰//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1).40~45

中国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翻译策略研究/虞跃,李清源//贵州民族研究,-2016,(2).97~99

四、研究动态与书评

2015年度民族问题热点全景扫描――“2015年度民族问题热点:中国与世界”学术研讨会综述/王冬丽//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1).34~37

费孝通先生佚稿《新教教义与资本主义精神之关系》研讨座谈会实录/王铭铭,苏郭勋,渠敬东,周飞舟,孙飞宇,杨清媚,王楠//西北民族研究,-2016,(1).30~41

国家认同问题研究综述/陈茂荣//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6,(2).77~81

美国少数民族属性重构与女性身份认同:从新历史主义视角解读艾丽斯・沃克的《紫色》/胡丽霞//贵州民族研究,-2016,(2).104~107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4

一、人类学的发展历史

人类学的英文anthropology源于希腊语“人的学问”的复合含义。[1]关于人类学的思想早在古希腊时期就已经开始产生,如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关于人性的思考。人类学的相关思想产生久远,但人类一直没有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人类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是在19世纪中叶。在较为流行的北美人类学的知识构架下,人类学主要包括生物或体质人类学(biological or physical anthropology)、语言人类学(linguistic anthropology)、考古人类学(anthropological archaeology)和文化人类学(cultural anthropology)或民族学(ethnology)[2]

西方人类学理论流派主要有进化论学派、传播论学派、历史学派、社会年刊学派、功能学派、结构主义学派、新进化论学派、文化相对学派、社会生物学派等。

进化论学派是19世纪中叶西方出现的第一个人类学派,其主要思想来源是当时较为流行的达尔文生物进化论和斯宾塞的社会进化论。其主要代表人物有泰勒、摩尔根、巴斯蒂安、巴霍芬、麦克伦南以及弗雷泽等人。另外还有一些重要的人类学家,如拉伯克、马瑞特等。尽管这些进化论学派人类学家们彼此的观点并不完全一致,但是他们都认同人类追求进步的心智和本质一致;社会文化进步的路线和阶段一致;社文化与自然界的发展规律一致。传播学派是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出现的西方人类学流派。其代表人物主要有拉策尔、格雷布纳、施密特等人。他们相信传播是文化发展的主要因素,认为文化的采借多于发明,他们主要是从传播的角度重构人类文化史。美国历史学派形成于20世纪初。该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博厄斯及其弟子。该学派以实证主义为其方法论的哲学基础,主张对具体的文化现象进行详细的收集、整理和分析研究,不主张过早的作理论概括。该学派最重要的贡献是使文化相对论成为了人类学的共识。法国社会学年刊派形成于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其主要代表人物有涂尔干、莫斯、列维布留尔等人。该理论流派既是社会学派也是人类学派。其代表人物各有自己的研究侧重点。英国功能学派是20世纪20年代在英国形成的人类学学派,主要代表人物是马林诺夫斯基和拉德克利夫―布朗。他们都强调文化是一个整体,研究文化应该首先研究文化的功能,同时都注重共时性研究。功能学派确立了现代人类学田野工作的典范。结构主义学派诞生于20世纪40-50年代。结构主义几乎可以说是由列维斯特劳斯独自创造的。他认为尽管社会文化现象非常复杂、多样,甚至极度的无序,但在其中却蕴涵着某种深层的统一性和系统性,只有极少的一些关键原则在其作用。新进化论学派是美国在20世纪40-50年代形成的人类学派,主要代表人物有怀特、斯图尔德等人。他们一方面恢复19世纪以摩尔根为代表的进化论学派的名誉,另一方面提出了与19世纪进化论不同的学说,如文化学与能量进化、文化生态学与多线进化论等。文化相对论学派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出现的人类学流派。该学说认为每一民族的文化都具有其独创性和充分的价值,都是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形成的并与其经济条件相适应的。文化没有高低优劣之分。[3]主要代表人物是赫斯科维茨。社会生物学派是美国在20世纪70年代出现的人类学派。该学派以基因理论为基础,认为一切动物的行为都有其生物学上的基因,动物的行为,包括社会性的行为,都是基因为保存自己而精巧设计的结果。[4]主要代表人物是哈佛大学昆虫学家威尔逊。以上是关于人类学历史发展脉络的简要介绍。

二、人类学在当代中国的发展前景

人类学在被引入中国的同时,几乎也开始了它的本土化过程。西方的人类学于20世纪初传入我国。在中国谈及人类学,普通大众基本上是无人知晓,即便在学术界,人类学圈外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门学科的具体内涵和价值。我们应该看到人类学在中国的发展前景,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1)、中国丰富的文化;(2)丰富悠久的文献;(3)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很多少数民族仍保存着各自的文化传统;(4)随着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中国人类学走出国门去研究的机会越来越多。总的来说,在发展我国人类学时,应注重将我国的传统文化与当展实际结合起来。

参考文献:

[1]庄孔韶,《人类学通论》[M].导言,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2.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5

中图分类号:Q343.1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9-9166(2008)33(c)-0084-02

社会生物学是一门兴起于本世纪四五十年代,全盛于六七十年代,至今一直在不断扩展、深化和完善的新兴综合学科。美国著名动物学家E•威尔逊是当代社会生物学的代表人物,其在1975年发表的《社会生物学-新的综合》也成为当代社会学的代表作。威尔逊等社会生物学家提出的“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对于我们更好的理解人类的生物性和社会性,更好的理解人类的遗传行为和文化行为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的主要内容

为了解释人类精神的起源,威尔逊在《基因、精神与文化》一书中提出“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即生物学影响着文化进化的方向,同时人类的生物学进化必然受到文化环境的深刻影响。为说明“基因-文化协同进化”的性质和特点,威尔逊设想出两种实际并不存在的物种:艾地龙人(eidylon)和赞尼德林人(xenidrin)。艾地龙人的全部思想和行为都预先在大脑中被设计安排好了,甚至他们用来综合句子的单词都是先天固定好的。尽管艾地龙人也在教授和学习文化的每个细节,但这一切都是由遗传上预先决定的,所以,这是一种纯粹的遗传传递模式。另一种是赞尼德林人(xenidrin),与艾地龙人刚好相反,这个物种具有真正的白板式大脑,其精神完全是他们历史的产物,所有的文化可能性都向赞尼德林人敞开了大门。赞尼德林人的基因仅仅指导着他们身体和大脑的构造,但并不指导他们的行为,所以,这是一种纯粹的文化传递模式。威尔逊认为,人类的文化传递模式介乎两者之间,是“基因-文化”传递。一方面,文化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基因的制约和指导;另一方面,文化的压力又影响着基因的生存和变化。在他看来,“基因和文化由一条具有伸缩性而又不可断掉的纽带连接在一起。随着文化的汹涌向前――通过来自外部的发明、新思想和新人工产品的引入――它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基因的制约和指导。与此同时,文化发明的压力,也影响着基因的生存,最终改变着纽带的强度和扭力。”[1]威尔逊认为,精神发育的“预成规则”将生物进化和文化进化紧密联结起来。精神发育的“预成规则”是理解“基因-文化协同进化”理论的关键。社会生物学家认为基因用特殊的规则武装了人类的精神,使得人类的大脑不同于赞尼德林人白板式的大脑,人类的文化发展要受到基因的制约。“人类的基因影响着人类精神的形成方式――接受哪些刺激,忽略哪些刺激,如何处理信息,最容易唤起的回忆种类,最易于激起的情绪反应,诸如此类的精神活动方式。造成这种效应的那些过程,称之为预成规则。这些规则根植于人类生物学的特殊性之中,并且影响着文化的形成之路。”[1]预成规则主要在两个层次上起作用,“初级的预成规则是一种自动的过程,它的作用是自始至终过滤和编码感觉器官获得的刺激,并感受来自大脑的刺激。在整个过程中,仅在很小的程度上受到以前经验的影响。次级预成规则对大量信息的整合进行调节。”[1]它通过选择部分感觉、记忆和多彩的情感,导致内心选取一定的文化基因而舍弃另一些文化基因,这一过程即基因通过精神发育的预成规则作用于文化的过程。同时,文化也通过预成规则对基因施加影响。在一定的文化环境中,某些预成规则会使得个人逐渐地适应于文化的选择。遗传了这些预成规则的人要比那些缺乏或是略微具备这些规则的人生存的更好,从而繁衍更多的后代。这样,许多世代之后,更为成功的预成规则就会伴随着指令这种规则的基因,在群体中传播开来。这样,文化环境就作为一种进化上的选择压力,通过对行为和心灵的选择,从群体水平上选择和改变着基因,这一过程可以表示为即文化通过精神发育的预成规则反作用于基因的过程。把这两个方面结合起来,就获得了“基因-文化协同进化”的完整图景:基因限定精神发育的预成规则,每个人携带的基因不同,指导其精神发育的预成规则也不同;初级预成规则调节感觉的接受和心理发育,次级预成规则推进和疏通文化的获得;通过全体社会成员的决策和发明,文化不断地被更新和创造;在当时的文化环境中,某些人具备的预成规则要使他们比哪些缺乏或是略微具备这些规则的人生存和繁殖得更好;许多代之后,成功的预成规则就会伴随着指令这种规则的基因在群体中传播开来。[1]

二、“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的消极之处和积极意义

威尔逊的“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曾遭到反对者激烈的批判。但是,其中的一些批评,特别是早期的很多批评,过于政治化,把他的理论完全当作种族主义、“大男子主义”或者为资本主义现行制度辩护的意识形态去批判是不公正的。这种理论的不完善之处主要体现于以下两点:首先,“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的唯心主义倾向显而易见。“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的不少结论实证性还不够,主观臆断性很强。现在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能够表明人的基因与他们的社会行为或文化习俗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分子生物学现在仅仅能够证明基因与人的生理结构和遗传性疾病有因果联系。“如果要证明基因与文化也有这种联系,那么就要进一步证明人的生理结构的基因型与表现型、表现型与个体行为、与个体间的社会行为、与社会行为的固定模式之间都存在着因果关系!”[2]这是一个递进的证明过程,而现在连第一步即基因型与表现型之间的因果关系都还没有得到证明。所以,在基因与文化之间的众多的复杂环节之间的关系尚不清楚的情况下,现在还不能对基因与文化有无因果联系作出科学的判断。另外,“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片面地夸大了人类与动物的统一性,把基因对一般生物的决定支配作用,几乎全部直接移用到了对人类文化行为属性的分析上,从而模糊了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弱化了人类社会性的本质,从而导致对人类本质及其天性的片面理解。“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虽存在明显不足,但对我们更好地理解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更好地理解人类文化具有巨大的积极意义。1、“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尝试打造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桥梁。人类社会一直存在着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之争:人文主义把人文看成是世界之本,而科学主义认为科学是人类社会之本,从而造成了当代社会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相互脱节。法国社会科学家J・P・布蒂内认为,近二十多年来,“社会科学――尽管怀着实用主义的,甚至是富有战斗性的抱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情况是一种失败。”他认为当今世界的种种难局,就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两者而言,原因不在于自然科学不发达,而是社会科学的落后。社会生物学的创立,恰恰就是在力图架起一座将科学联为一体的桥梁。正如威尔逊在《论人的天性》一书中所写:“社会生物学是一种桥梁学科,桥的这一边是自然科学,桥的另一边是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3]在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存在着共同的科学规律。社会生物主义还主张把自然科学的理论方法同社会科学的理论方法有机结合,把自然和社会作为有机整体来把握,试图填补这两大文化领域之间的鸿沟,这既符合当代科学发展的潮流和特征,也符合现实对人类文明提出的要求。2、“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尝试打造人类文化学与社会文化学的桥梁。社会生物学试图将社会的复杂性、人类的复杂性、生物群体与个体的复杂性一直还原到生物性最简单的单位――基因,再按照分子生物学的思路则最终还原为DNA分子中原子、基本粒子的相互作用。反对社会生物学的人们强烈反对将复杂的社会性归结为相对较简单的生物性,将复杂的生物性归结为简单的原子、粒子的物理、化学性质。但是,“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是建立在批判文化人类学和前期的社会生物学基础上提出来的,从这个意义而言,它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首先,“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是建立在批判文化人类学基础上提出来的。文化人类学具有文化决定论的倾向。20世纪的文化人类学理论的贡献在于使文化进化的观念得以重新确立,但是它忽视了生物因素对文化发展的作用。在人类文化学者看来,文化是独立的体系,具有自身的特定法则,应该独立研究。如怀特认为“人类的生物因素同文化进程的解释问题是无关的。文化进程必须从文化学的角度,而不是从生物学或心理学的角度加以阐述。”[4]在他们看来,“是文化决定着人类的行为,而不是人类控制着文化。”[6]他们并不认为生物与文化在个人的构成上扮演着同样的角色,而是认为文化是人类行动的决定因素。但是,我们知道,人类毕竟是生物进化的产物,在某种程度上,人类的遗传进化影响着文化发展,而且人类某些文化现象可以从生物学角度加以解释。“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正是对文化人类学理论的怀疑,它从生物学的角度重新审视人类的文化现象,对于人类进一步理解文化行为提出了全新的视角,为人类全面的理解文化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其次,“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是建立在前期的社会生物学基础上提出来的。前期的社会生物主义具有明显的基因决定论倾向。早期的社会生物学家主要是运用社会生物学的一般性原理来解释人类的行为,他们认为整个生物学的基础是基因,任何生物行为必须建立在基因遗传规律的基础之上。他们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过于强调人类与动物的同源,认为文化的进化最终是通过生物进化产生的。虽然他们意识到了文化进化的存在和作用,但在对待遗传与后天经验对人类行为有何种影响的问题上,更为倾向遗传因素的先决作用,这是一种强烈的基因决定论观点。威尔逊等学者逐渐意识到了过强的生物决定论带来的问题,他们修改补充了原来的观点,提出了“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试图通过研究人类精神发育的预成规则,把握生物进化和文化进化相互作用的具体机制。威尔逊构建的“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招致了许多社会科学家和人文学者的反对,他们认为威尔逊的做法是将自然科学简单地外延,缺乏坚定的依据和推理。威尔逊从生物学角度研究和解释人类社会的努力也许并不成功,但他的“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毕竟是探索“连锁环节”的大胆尝试。随着人类认识能力的提高,随着科学自身的发展,这种追求真理的尝试会一次一次地进行下去,就像不灭的普罗米修斯之火,伴随这一探索过程始终的正是以威尔逊为代表的社会生物学家所具备的探索、创新精神。

三、“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对我国学术界的影响

社会生物学在中国可谓波澜不惊,“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也是如此。威尔逊和他的前辈达尔文在中国遭遇了相似的命运。“人们宣扬他们的学说并不是科学发展的必然结果,而是试图借助科学的力量推动社会变革的进程。虽然学术界大多表示了肯定的意见,但社会生物学的理论和方法无法与科学研究的实践结合起来,种种称赞因而就成了空洞的标签。”[4]对威尔逊的理论在中国刚刚开始起步;至今没有专门的学术刊物和研究团体,对“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的研究更加稀少,但是其在中国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社会生物学在西方社会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之时,我国刚刚走出的阴影,百废俱兴,学术界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改革与保守、开放与封闭,两种思想和行为在社会的各个领域正激烈交锋。中国的青年一代在思想上也在进行着关于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激烈较量。“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作为社会生物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其独特的“科学实证”特征,为中国青年一代带来了科学、务实的学术春风。威尔逊等社会生物学家本身既是生物学家,又是社会学家,所以他们兼具自然科学家的科学态度和社会科学家的批判精神。虽然“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在理论上有不完善之处,但是,其思考方法、研究角度对于社会各界,尤其是青年一代,冲破时期的形而上学、人云亦云的思想陋习起到了积极作用。

作者单位:中国矿业大学文法学院

作者简介:

张春颖,中国矿业大学(北京),文法学院,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硕士

参考文献:

[1]爱德华・奥斯本・威尔逊、查理斯・拉姆斯登:《普罗米修斯之火:对人类精神起源的沉思》.李昆峰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0年.第83页.第27页.第214-215页第149-150页

[2]赵敦华.文化与基因有无联系――现代达尔文主义进军社会领域的思想轨迹[J].文史哲. 2004.4

[3]爱德华・奥斯本・威尔逊:《论人的天性》.林和生等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89页.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6

【关 键 词】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知识属性/学术属性

【正 文】

伴随中国出版业市场化步伐的加快,期刊必然面临生存与发展的抉择。在中国强大的期刊阵容中,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占有重要的份额。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是否也应进入市场?是否也应绝对“断”掉“皇粮”,在商海里“自谋生路”?类似问题一直为学术界、期刊界专家、同人所关注。从宏观上看,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属于出版物范畴,属于文化产品之列。但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作为出版物的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不仅具有产品属性、商品属性,而且其知识属性、学术属性更为重要。两者相权,后者才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本原属性。确切地说,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是特殊的产品、商品,其特殊性在于其知识属性、学术属性远远高于其产品和商品属性。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在市场经济大潮中的定位应首先是学术和知识,其次才是产品和商品;学术和知识属性才最能代表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质的规定性。

任何一本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无疑都是作者、编辑及其相关人员劳动的物化成果,是高层次劳动的结晶。从生产活动角度看,期刊一定是产品。但这种产品与一般社会生产的产品,以及普通文化产品又不可同日而语。所以,简单地从产品的角度审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属性至少是不完善的。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承载知识——尤其是新知识;承载着学术思想——许多是超前的理性思维,以及新生的理性思维的文字表述。故此,追求知识属性、学术属性,超越一般意义上的知识传播和思想转达,一定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圭臬。即使突出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产品属性、商品属性,也应无可争议地强调这两种属性均为知识、学术属性所决定,即,产品与商品属性是派生的,它离开知识与学术的价值属性便是“无”,离开了知识和学术属性,单纯的、纯粹的产品属性、商品属性将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即使强调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产品属性、商品属性,也只能以知识和学术为定语:知识—学术产品、知识—学术商品。或者说,在当下文化产业如火如荼的时代,我们必须对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非商品化属性加以特别强调。

从一般意义上讲,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并不具备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商品的某些属性,如高风险性和高收益性。虽然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检验标准也离不开“消费者”——广大专业人员构成的读者群体,但这个群体有别于大众化娱乐的消费群体,更体现一种“相对概念”[1](P213)。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市场占有率是相对的,永远不可能像娱乐文化期刊那样,通过发行量体现自己的优势和价值。某些时候甚至完全相反:真正学术质量上乘的学术期刊与订数、读者数量并不成正比。所以,从读者群体、市场占有率,或从纯商品、产品的角度认知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属性问题难免以偏概全。这也是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消费的规律之区别的本质所在。

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作为学术交流与展示平台已成为学术界的共识。“学术平台”提供的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在交流中的作用,实际上是在另一个角度凸显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知识属性和学术属性。众所周知,知识和学术的生命力在于交流,在于思想和观点的碰撞,“知识交流所带来的另外一大好处是知识创新的规模效应。……知识只有在相互交流、相互合作中才能发展与壮大。……富有意义的知识交流会造成新的交流结构和交流网,会进一步促进知识的创新,使知识在交流中不断地发展壮大。”[1](P204) 因此,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在学术交流、知识交融中所获得的收益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至少可以再生出两种比较明显的社会成效:其一,增加了知识和学术含量;其二,传播和催生了新的知识、思想、理念。这些知识、思想、理念对于社会经济建设、精神文明建设绝非可有可无,对社会进步的推动、促进作用毋庸赘言。

毫无疑问,过分强调出版物的产品属性、商品属性必然会消解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思想和智慧的含量。和商业化、商品化的一些出版公司、出版社相比,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产品属性、商品属性实在是微乎其微。从市场和市场经济的视角审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是产品,也是商品。但必须注意的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是一种特殊的商品,是知识属性、学术属性突出的产品和商品;或者说,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是知识属性、学术属性非常强的文化产品、文化商品。如果我们一味地强调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产品属性、商品属性,势必要消解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自身的真实价值,而且更重要的是,仅仅从商品、产品的视角审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定位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不啻为南辕北辙。假如和对待其他文化产品一样,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推向市场,以市场经济和价值规律对它进行检验,使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市场化,显然是对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知识属性和文化属性的否定。

我们还应看到,关注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知识属性,必须注意知识经济时代的宏观背景。知识经济时代提升了知识的地位,昭示了知识的重要性。也有人认为,知识经济时代强化了知识的商品属性。应当说,从宏观意义上看,这一观点并无不妥,但真要拿这样一个“标尺”度量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则应另当别论。

市场经济体制建构以来,由于科学技术对生产力、社会生产的直接作用,科学技术—自然科学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但社会的繁荣与进步既取决于自然科学的推动,也离不开哲学社会科学的支撑。对于社会来说,自然科学与哲学社会科学如“车之两轮,鸟之两翼”的道理是人所共知的。所以,在强调和强化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同时,社会科学的地位也应随之提升,这才是科学繁荣的标志。无论市场经济多么发达,无论怎样强调期刊的产品、商品属性,均不应以抵消、销蚀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知识属性和学术属性为代价。相反,我们需要认真对待的恰是强化其知识属性和文化属性。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市场经济越发达,越应对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提供更多的物质层面的支持,使其获得保障后的知识属性和文化属性得以尽情展示、绽放。尽管市场经济对于国人来说已不再陌生,但市场经济越发达,新的问题越多,越是需要学术理论研究不断推出新的研究成果,并使之直接、间接转化为决策依据、实践依据,越需要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突出知识和学术属性。

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知识属性、学术属性是其自身的性质所决定的。这里所说的知识属性,不同于一般性的知识传播与传授,而是凸显着原创和创新思想,彰显的是各阶层作者的理性思索。这样,强调对知识和学术属性的强化,终极目的是为了向社会提供高质量的产品。在许多情况下,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所刊载的文章不能直接转化为生产力,不可能直接服务于经济建设。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追求理论上的战略性、前瞻性问题和重大现实问题研究,对经济建设、经济活动的指导作用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理论对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经济活动的先导作用,解释和阐释了理论不是“务虚”,而是从更深层次上对现实进行理性关注;是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是人类生产实践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推动实践活动不断完善的重要环节。历史和社会实践证明,人类社会的每一次生产力的飞跃变革,每一次制度变迁,都是思想解放、学术理论推动的结果。最为生动的事例当属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

关于理论研究的原创性、学术性、探索性和时代性作用,以及对社会的贡献相当多的时候是直接的、显性的,绝非间接的、隐性的。比如,早在上个世纪末,一些学术期刊就陆续刊载各类文章,指出美国在冷战后推行霸权主义的战略重点之一,是英语文化的控制权——语境霸权。时至今日,这一问题不仅变成了现实问题,更引起了比较广泛的社会关注。类似事例屡见不鲜,可谓俯拾即是。这说明,理论研究的先导性、超前性是值得我们发扬光大的基本精神,而这种基本精神落到实处更要依靠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知识属性和学术属性来传承,也是引领学术风范的具体表象所在。相反,如果我们的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不能够自觉追踪学术、理论热点,对社会和生活的贡献也无从谈起。如同各社会阶层的人群有不同的社会需求一样,文化精神产品也应关注不同文化层次人群的不同需求。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所满足的是从事专门领域专业研究人员的需求,以及专业领域内专家和专业人员的科学研究需求,属于高精尖性质的精神文化产品。故此,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即使在知识经济的大潮中,依然须臾离不开自身的知识和学术属性。这两种属性凸显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在市场经济、商品经济大潮中的非商品化属性。

市场经济的建构与繁荣的确需要自然科学的支撑,也离不开社会科学的把握。对科学精神的强调,亦离不开人文精神的培育,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是社会进步的两大支柱。虽然我们没有充分理由来论证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承担着弘扬全部人文精神的使命,但它至少承担着相当重要的使命。市场经济发展到今天,许多问题的产生并不是自然科学精神不足,反到是我们对人文精神弘扬得不够所致。事实告诉人们,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即使是在发达市场经济的社会背景下,依然存在着相当大的发展空间,而不应人为压缩这一空间。

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主要侧重的是基础理论研究,属于哲学社会科学基础理论研究的范畴。知识经济时代的确凸显了知识的商品属性,但基础知识和基础理论尚不具备消费的功用。所以,有学者指出:“基础知识以及科学理论尚不能在生产生活中直接使用,也不能作为商品来买卖。”[1](P211) 无疑,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即属于这类不能买卖的特殊商品。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非同一般文化产品、商品的知识属性和学术属性,也是由社会需要和不可或缺的社会分工来完成的。现代社会无论怎样分工,都需要一部分人从事哲学社会科学基础理论研究,并把研究成果通过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公之于世,使之对社会生活、经济建设产生指导作用。

在我们认同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产品以及商品属性的同时,还有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这就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价值及其实现途径。和其他文化产品一样,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也具有“认识价值”、“道德价值”和“审美价值”[2]。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不属于一般文化产品, 也不能简单地从这三个“价值”层面解读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内在价值。除了这三项价值外,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至少还应突出文化价值、知识价值和思想学术价值。当然,这三方面的价值绝大多数文化产品也具备,只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更为明显、更抢眼球。也就是说,当人们关注文化产品的认识价值、道德价值和审美价值时,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文化价值、知识价值和思想学术价值及其厚重的意义更加重要。文化、知识、思想只有传播才能更充分体现其价值所在。因此,后三项价值又与交换价值相辅相成。

产品、商品的价值实现的基本途径之一是交换。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作为思想、文化、知识的载体,在交换层面与一般文化产品存在共性,但也有差异。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交换的目的是传达、转达思想、文化、知识,其终极目的是为了扩充人类知识和学术文化容量;而直接目的和现实目的,则是承载、贮存人类通过思维、思想劳动而创造出来的新知识、新思想、新观念,为社会提供新的知识内容。强调市场经济在社会生活中主体作用时,也不要忘记我们正处于知识经济时代。知识经济时代除了提升了知识的地位外,还使信息和知识成为了重要的资源。人们认识、获得这种资源,并使之发生转化,才能使知识、信息发挥作用。当然,在人们接触、获得知识、信息过程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是传播。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在传播知识、信息方面所起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并且总是以传播新的知识、思想观念等为主导,为先导。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所刊载文章的内容绝大多数不能直接转化为生产力、直接服务于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但淡化、淡漠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知识属性和学术属性是不能被接受的。

可以肯定,绝大多数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无法实现市场化,甚至很难接受市场的检验,固守学术田园,强化知识属性、学术属性也许不能说是唯一选择,但至少不具备市场商品的全部特征。比如,一个最简单的事例是,让每一家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都自负盈亏,肯定是不现实的。市场经济体制确立的终极目标是提升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文化生活水平,其中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提供的将是高层次的精神文化产品,以其理论关怀,促进人们精神文化生活质量和层次的提升。这既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使命,也是它的职责。当社会需要各种层次的文化,以高雅文化为核心内容的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作用和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国家与社会繁荣与否的晴雨表并不仅仅表现在工农业生产和GDP的发展状况上,还相应地表现为文化与学术的繁荣程度上。经济强国往往也是文化大国的事实,毋庸进一步论证。文化繁荣与否不能仅仅依据某一部电视剧的收视率与某部“贺岁片”的票房效益,更不可能以某些迎合市场需求的娱乐活动的虚假繁荣来做出判断。因为这些只是文化的浅层表象,绝非深层次的精髓。社会发展进步离不开科学技术的推动,同样离不开广大社会科学工作者的勤奋思索;离不开广大社会科学理论工作者不断推陈出新与增大“精髓”的含量。对于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来说,为广大理论工作者提供一块创新和阐扬自己成果的园地,无疑是立身之本。因此社会经济越发达繁荣,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越需要强化知识和学术属性,越是要固守知识和学术田园。

涉及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与社会、社会生活之间的关系,有必要探讨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社会批判功能和意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以弘扬正确的思想观念、主流意识形态为己任,但我们同样有理由认为,这一切都建立在对旧的陈腐观念、思想认识误区的批判和澄清的基础之上。学术界有人强调,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及其学术研究应密切联系社会生活实际。其实,对这一问题应从不同的侧面进行阐释,加以理解。根据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学术、知识属性,我们有理由认为,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在知识经济时代、网络时代更应强化批判意识和社会批判功能,并据此整合思想文化资源,批判、矫正思想认识上的种种误区,帮助人们澄清思想意识领域内的种种模糊认识,明确先进科学理念,为市场经济以及各项经济建设活动提供方法论层面的思想学术成果等等,这不仅体现了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本真价值,而且体现了对现实社会生活的真实关怀。网络时代,各种名目的思想、思潮、观念层出不穷,其中不乏错误的、消极的、危害国家和文化的东西。如何增强人们理论上的鉴别力,作为“学术人”义不容辞。因而,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肩负的使命前所未有。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在思想文化领域内高层次的、深刻的批判与“辨伪”是任何一种文化产品、商品所不能替代的,不可替代的。

我们在强调人的科学素质的同时,更要强调人的人文素质;在培养科学思维的同时,也应当培养人文思维。市场经济的发展需要科学精神和科学思维,但离开了人文精神和人文科学的思维,我们的科学思维也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市场经济越发达,越是呼唤广大理论工作者从深层次上关注现实、关注社会生活,越是对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提出更高的要求——知识和学术要求。因此,强化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知识属性、学术属性,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进入市场,在市场经济大潮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最佳选择。

我们没有理由绝对地拒斥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产品属性和商品属性。既然认同其产品、商品属性存在,那么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效益便是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从一般意义上讲,期刊的效益应由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两部分构成。相当数量的期刊实现了两个效益,故此,其产品属性和商品属性是比较明显的,所谓“双赢”的特点是鲜明的。但如果简单地以笼统的“效益”衡量或要求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则需要另当别论。就经济效益而言,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投入与产出难成比例,因为在流通领域——实现经济效益的唯一渠道——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不可能有较多的市场份额和经济、货币上的回报,价值规律的作用相对弱小,作为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消费者不可能存在更大群体,因此,追求社会效益必然成为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选择。从前,涉及社会效益时,“虚论”较多,一旦具体分析这种效益的获得时,同样离不开消费者,或者说脱离了消费环节的任何效益都是虚无的。因为,不论强调产品、商品属性,还是强调知识和学术属性,假如期刊刊载内容——高层次脑力劳动的精神产品不能满足消费者——特定文化水准群体的读者的精神文化、学术需求,不对社会文化事业有所贡献,那么同样不可能获得社会效益。这便是同属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为什么有些期刊受到欢迎,有些则遭遇冷落的原因所在。因此,在我们淡化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产品属性、商品属性的同时,必须强化其知识属性和学术属性,以通过知识、学术属性获得人们认可的社会效益。

总之,如同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不能像“文化大革命”那样绝对地“听命于政治”一样,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也无法绝对地受制于经济杠杆。这是历史的经验教训,也是市场经济体制确立以来的深刻教训之一。无论市场经济怎样发展,无论价值规律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发挥怎样的作用,对社会、人生进行深层次理性思索总是“进行时”。我们认为,从本质属性上认识到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的非商品、非产品属性,是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弘扬知识和学术属性的基本前提。简单地以产品和商品属性规定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难免流于粗陋,势必影响到整个哲学社会科学的繁荣进步。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7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2)04-0013-04

1979年3月,邓小平提出要发展社会学、人类学,紧接着由中国社科院胡乔木牵头,费孝通负责操作,社会学、人类学研究就这样重新步入学术正轨。在此基础上,经后来体育界诸多专家、学者的努力,又创建了一门体育二级学科——体育人文社会学。按照卢元镇[1]的观点:“体育社会学和体育人文科学合称体育人文社会科学,简称体育人文社会学。”其基本研究思路是关于体育人文与社会的联系,集中关注社会各种体育现象,着眼点在体育文化。目前,体育史、体育哲学、体育伦理、体育美学、体育文化、体育人类学等,主要探讨内容包括体育的人文价值、伦理和审美等。作为新兴学科,从体育人文理论发展趋势来看,应有所突破,而不是不断重复前人所述。本文将从理论上围绕哲学思维(价值判断)、理论体系、研究方法(范式)等作简述。体育人文理论研究可借鉴人类学研究,以促进体育人文理论向深层发展。未来体育人文理论研究的发展趋势,多将体育归于大文化范畴,所以,发展体育人文理论,可以回到人类学中去找寻那些有价值的东西作参考。

1 人类学与体育人文理论

人类学研究“人”本身及其文化,是横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一门综合性学科,它把日常教育的零散科目合为一个便于掌握的整体[2]。人类学最早研究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多关注体质方面,现在则多集中于文化方面的研究[3]。而体育人文理论的研究对象就是人本身以及人参与的体育文化活动,研究内容包括对人与体育的哲学分析、伦理关系、审美、价值判断等,也可说是属于人类学研究的部分内容。胡小明[4]教授认为:“体育人类学,属于应用人类学的范畴”。

从人类学看体育人文理论研究,会显得哲学思想更开放、更加具有包容度。人类学注重站在上层(文化的角度)看问题,蹲在下层(田野调查)研究问题,问题集中在人的文化(思想层面)和文明(技术层面)两个层次。从上层看,中国体育人文理论整体架构,即学科的构建问题(体育文化研究的构建),首先是研究的哲学思维,其次就是学科的哲学、理论框架的构建。从下层看,目前中国体育人文理论的路线,主要是以文化学作理论指导,一直在研究人的身体娱乐活动与社会的关系,具体研究对象表现为“体育文化”。但是,到底什么是体育文化以及如何深入研究体育文化等,体育学界一直还在商讨中。人类学最早研究的是人类体质(解剖特征),后转向民族、宗教等文化层面,已经从“文化概念”的漩涡中走出,把关注焦点定位于“何时”使用文化这个概念。从历史发展角度看,人类学能为体育人文的研究提供相对成熟的理论。人类学属于“新”科学的第一个,而不是“旧”科学中的最后一个,它正在探索如何理解人们广泛著述的人类状况之新方式[5]54;“人类学是现代人文社会学科的基础学科,人文社会学科的世界性,是由人类学从经验研究和理论思考的两个面向的世界性所支撑的”[6]。

2 体育人文理论研究的结构性问题

2.1 哲学思维和理论体系的缺失

每个民族、国家都应有自己的哲学观、文化观。哲学思维的缺失,会使体育终极价值观不够清晰。中国体育发展的哲学思维,往往被“权势思维”所替代,在这种状况下,体育顺势为权势服务,但是,保障体育的可持续发展还需保持其自身的发展规律。从人类学研究的经验来看,开展体育人文理论研究,首先要找回体育的历史渊源以及自身哲学,其发展方向才不会偏离本位。

中国的体育人文理论研究,缺乏系统的理论框架支撑,没有明确的理论方向作指导。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体育哲学研究局限于历史唯物主义。不少体育学者以历史唯物主义为唯一的理论工具,坚持在思维领域形成的辩证逻辑关系,过分强调其在社会领域中的应用及外推作用。一百多年前,马克思就指出:人们必须将理论与社会密切联系,才能深刻洞察社会。实践也表明,如果仅仅背几条耳熟能详的原理,而脱离与社会的联系,就与马克思的要求相背离。马克思主义人类学,不只是马克思主义创始人著作中的理论,还应是被重新创造的理论[7]。僵硬地使用历史唯物主义,束缚了体育哲学研究,使其停滞不前。二是存在着一些不求甚解的时髦理论。不少研究者将全球化、后现代主义、结构主义和解构主义等理论生硬地强加到体育人文理论研究中,由于缺乏深刻的理解与剖析,显得非常牵强。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8

[作者]李伟,云南师范大学旅游与地理科学学院,教授。昆明,650092

[中图分类号]C9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54x(2010)04-0072-008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化”一直是时髦的学术词汇。在文化学的视野里,共时态的“全球化”事实上构成了一个由多维文化组合而成的特殊文化景观。在全球化的推波助澜下,旅游作为文明人类的一种生活方式,在世界各个角落蔓延开来,成为一种普遍性的社会文化现象。当人们开始广泛购买由旅游过程所带来的人生体验时,就表明社会已从实用性的物质消费时代转向了享受性的精神消费时代,现代与后现代文化对社会行为的影响可见一斑。作为一种被深度认可的社会现象,“旅游”具有全球共性化的发生动因、发展规律以及衍生问题,从而为旅游人类学的跨文化研究提供了融会贯通的语境前提。

一、旅游人类学的建构

旅游人类学自诞生之日起,就以指导弱势文化地区的旅游发展为己任。因此,运用“文化”工具,追索旅游现象的本质(包括旅游影响的文化本质)就成为研究者的目标。西方学者为此所做的大量研究及其理论成果,为中国学者提供了思想指引,奠定了理论基础,所产生的巨大学术贡献是不言而喻的,但要达到指导旅游地发展的目的,仅仅依靠“解释”或“认知”依然是远远不够的。这就要求旅游人类学的学科属性要从“人类学性质”转向“交叉学科性质”,在此思想指导下,旅游人类学的理论框架需要予以重新考虑。

(一)研究范畴

旅游行为是人的行为,个体行为的加合成一种社会性的常态,成为社会现象;而人类学的研究宗旨则是以文化理论为利器,破解繁杂的社会表象,揭示其文化内涵,进而发现人类社会的演替规律。所以旅游人类学研究也应以“人”为主线,探索旅游现象的文化内涵、发现旅游的文化影响并揭示这种影响产生的社会推动作用为其研究的主要范畴:

1、旅游现象中的“人”

根据社会角色理论,在一次完整的旅游活动中,各种人群按照参与行为的不同功能进行角色分类。即旅游者、旅游服务者和旅游“管理者”。

旅游者是一次旅游活动中的行为主体,是旅游行为的具体实践者,在其行为过程中,牵引出了其他角色行为;旅游服务者是旅游活动能够实现的具体保障者,可分为两个部分:一是直接参与旅游保障行为的各种从业人员,为完成行为主体的活动而提供各种功能;二是并不直接参与旅游服务的当地社区,其具有两个方面的保障作用,一方面提供了旅游景观背景,另一方面提供了环境保障。旅游“管理者”并不为一次旅游活动提供具体的服务,但却从整体上监控旅游现象的产生、规模与节奏,协调旅游行为者之间的关系,维护旅游交易行为秩序等。在社会发育较为成熟的区域,旅游“管理者”以政府部门和“行业协会”的面目出现,而在社会发育程度不高的区域,旅游“管理者”的功能通常由政府或政府的职能部门承担。

根据经济学中的供需理论,一次完整旅游活动的各种人群可依照交易行为中的状态进行分类:即消费者、供给者和“保障”者。

消费者即旅游需求者,也就是旅游者。在旅游研究中,往往依据旅游消费行为的特殊性揭示旅游者的文化内涵。供给者即旅游相关行业经营者,也就是在旅游活动中提供各种服务的职业性人员。在旅游交易中的各种职业行为特征,是旅游从业人员共性文化的外在表现。“保障”者主要是指旅游地社区,它所提供的社会保障是旅游活动完成的基础。而旅游行为的后果在保障者行为中得到不同体现,或增强了保障功能,或削弱了保障功能。这事实上就是指旅游的“双刃剑”效应,或区域旅游发展中自我制约的文化内涵。

2、旅游人类学研究的“着眼点”

如果认定旅游是一种“异地性”的特殊消费行为,那么“异地性”特征就成为研究的基点,这往往造成了旅游研究中的困惑。如宗晓莲所介绍(宗晓莲,2001),西方学者从三个切入点对旅游进行研究,即旅游目的地社会、游客和客源地,这显然是在早期“旅游系统”的基础上所做的形象性分解,并按“异地性”的理念,划分出“客源地”和“目的地”,从而进行两地的文化对比。理论上客源地可以是任何人类聚居地,那么,在旅游人类学中的“客源地”的所指是什么?是否泛指城市或现代社会?若果真如此,那么“旅游人类学”就可以转化为“城市人类学”或其他人类学了。需要说明的是,世界上任何地方也都可以成为旅游目的地,但按照目前旅游发展的实际及旅游研究中约定俗成的观点,旅游目的地是指那些社会认可度较高,现实旅游流较大的地域。因此,“异地”理念所造成的研究困惑表明旅游人类学需要新的研究“着眼点”。

如果一个人从A地去B地旅游,那么其旅游的特殊消费行为、及其完成这种行为的各种“保障”事实上只发生在B地。因为旅途中(即A地到B地)的各种消费行为是消费者与社会公共服务的交易行为,其性质与非旅游者并无差异。由此可见,旅游中的各种经济现象及文化现象均表现在B地。因此,旅游地(或称旅游目的地)是旅游人类学研究的具体“着眼点”,对旅游地区域内所表现的各类人群行为的文化解释与探究,也就成为旅游人类学的具体研究范畴。

(二)研究立场

旅游是现时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社会层面的分析与研究必然纳入到旅游学者的视野。但泛化意义上的社会研究囊括了所有人文社会学科,由此导致了旅游研究中百花齐放的缤纷“场面”。故而旅游研究中的学科“交叉性”成为大多数学者的共识。

从历史的角度看,旅游现象是文明进步、社会发展的时代性成果,其产生及演化具有跨地域、跨民族的共通性动因。因此,社会学、人类学似乎对旅游现象的本质、旅游的发展规律,以及旅游的社会影响等方面的研究更具有契合性。尽管社会学、人类学研究视角具有差异,但在百余年的发展历程中,二者逐渐融合共通。均从注重宏观层次的社会、文化演变,转向个体的、心理的、主观层次的、微观层次的研究。虽然社会学强调社会行为、社会关系及社会结构的研究,人类学强调文化符号解码、文化体系及其文化特征的探讨,但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社会行为、关系及其结构的产生离不开文化背景的分析,并且文化体系及其特征也因不同的社会关系和结构而显现其差异性。

社会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是社会的表征,研究对象本身的交叉性,导致社会学、人类学在研究范围、研究对象、研究角度、研究方法和研究层次上存在着天然联系,而且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二者的交叉融合趋势会越来越明显。

我国人类学一开始就与社会学紧密结合在一起。老一辈人类学家如林耀华、吴文藻、费孝通等都具有深厚的社会学背景,恰恰是人类学与社会学交叉融合才使他们对中国人类学和社会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出现了《江村经济》、《金翼》、《凉山彝家》等经典之作。特别是费孝通先生毕生致力于研究中国社会的现实问题,他的小城镇研究、社区比较、协调发展等成果为中国的建设提供了有利的理论依据,正是因为费老将人类学和社会学交叉结合,其研究才能够卓有成效。这种研究理念与范式为我国旅游人类学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并成为旅游人类学实际研究中所依托的立场。

由以上分析可见,人类学介入旅游研究,事实上是介入到当今社会的一种特定“社会事实”的研究。旅游人类学的建立,是因为人类学与社会学的天然联系而产生,是人类学自身学科性质使然,也是时代、社会、旅游发展的客观要求,而所谓“旅游者与人类学者的田野调查具有行为过程和表现的相似性”,并不能成为人类学介入旅游研究的真正理由。

因此,旅游人类学应以文化理论为工具,以旅游现象中的各类人群为主线,以社会学理论、方法为借鉴,立足于当今时代的社会现象(旅游)研究,探讨旅游现象中各类人群的行为、关系和区域旅游运行机制的文化内涵,揭示旅游对社会的互动影响规律,为旅游发展及区域社会进步提供理论依据。同时,也没有必要区分旅游人类学和旅游社会学,人为设置本来就较为薄弱的学科藩篱,二者应结合起来共同对现实社会中的旅游现象进行研究。

(三)理论框架

旅游“认知理论”需要解释旅游现象中的两种关系,其一为“人――地关系”,其二为“供――需关系”。所谓“人――地”关系是旅游系统中的基本关系,“人”指的是旅游者,“地”指的是旅游目的地,包括旅游产品及其旅游环境。这是从宏观层面上、粗线条地将旅游现象中的对应双方规定为“主体与客体”(与旅游系统中的三分法相对应)。旅游人类学应被视为“旅游认知理论”的一个分支,客观上要求将其研究对象进一步深化,即以解释旅游现象中的“人――人关系”作为研究基点。这就需要将“地”中有关“人”的要素提取出来,从而能够探讨旅游者、旅游服务者和旅游“管理者”在行为、关系、制度三个不同层面上的人的社会活动的固定化形式,及其文化动因和文化后果。具体地说,旅游人类学就是研究在一次旅游现象中,各类人的一定的行为如何表现一定的关系,一定的关系又如何造成一定的制度,进而研究行为、关系、制度三者背后隐藏的文化内涵,以及旅游与社会的互动功能。

事实上,这种“人――人”关系仍然具有三个层次的内涵。其一,情感内涵。即主、客体的情感的交流;其二,交换内涵。即主、客体的交换行为与关系;其三,制约内涵。即主、客体在行为过程、关系建立中生成的互相影响、互相作用、互相制约的制度模式,以及这种模式反映出的文化内涵。

鉴于以上认识,可概括出旅游人类学的理论框架如下(图1):

二、旅游人类学研究的本土化

总结近20年的中国旅游研究,可发现其困境在于多学科交叉后的逻辑线索紊乱与其理论建设参照坐标的匮乏。所以,最好不要急于按照主观的臆想去赋予它一种理论的“科学性”和实践中的“指导性”。实际上,在旅游理论范式与观念结构的合理性和逻辑性还没有厘清之前,过于强烈的“科学理论情结”是要不得的。很多貌似科学的旅游研究成果要么是以偏概全的结论,要么是“话语霸权”的结果,譬如南开大学的余书炜对旅游研究的质疑就很令人深思。另外,很多以“科学决策依据”面目出现的研究成果,其在实践中是否具有指导意义?有多大?都值得反思。事实上,在真正认识、理解、把握某种自然或人文现象并建立一门科学的理论之前,“理性思维逻辑”都要比那种看似“科学”的“研究结论”更真实有用。因此,旅游研究的科学性辨识,要以某种理论作为参照,通过“批评式”的讨论,才能具备对旅游现象的客观理解与把握能力。上世纪90年代后期所引进的“旅游人类学”思想,可以对国内前期的旅游研究做出审视,从更为宏观的文化层面承担“批评”任务;而人类学研究中的弱势群体立场及非功利性传统,也使旅游人类学具有“公正性批评”的职能。可见,以“旅游人类学”作为旅游理论建设的“参照系”,可以促使各学科的旅游研究更加深入与合理。

(一)旅游研究批评的必然性

旅游作为现代社会的一种生活方式,其研究的多学科的介入理所当然,但正缘于此,不同学科立场的研究成果,一旦纳入“旅游学”整体框架,就显现出其概念的分歧与理论逻辑的混乱,譬如对于旅游概念的认识就莫衷一是:地理学立场重视其人的空间位移;经济学立场强调人的消费及其后果;管理学立场关注人的数量统计;文化学立场则看重人的行为意愿等,皆因学科立场不同而出现对同一现象的不同认识。犹如盲人摸象,导致了后续研究中一系列概念的随意性及“旅游学的结构散乱、功能低下”,由此也使旅游研究陷入“奢尚空谈、不务实际的学术风气,影响着旅游学科的建设和发展”的境地。

“概念”作为科学的研究范畴规定了我们的想象和思想资源,也规定了我们的思维模式。当一门学科的概念严谨并发挥强有力的学术统一功能时,概念在学科研究整体中的存在就是结构性的实体存在。而目前旅游研究中几乎所有概念都因不严谨而不具备学术的统一功能。旅游研究中概念的基点在于“旅游”,或许由于旅游本身就是一种生活状态,其概念定义和理论研究也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一目了然、无须证实、无须论证、无须解释的常识性的知识形态,因此对“旅游”的不同专业背景的理解,必然导致旅游研究领域出现“大杂烩式”的混乱局面。

此外,“旅游资源”作为我国学者旅游研究中的常用概念,在新近出版的《旅游资源开发与规划》中就列举出了郭来喜、陈传康、周进步、保继刚、Houoway J C、及国家旅游局等多种定义。而在不同版本的《旅游学概论》、《旅游资源学》、《旅游经济学》、《旅游管理学》、《旅游规划》等教材及一些论著中,其定义不下几十种,显示出作者不同的学科立场。这一概念的始作俑者具有地理学专业背景,其定义强调“对旅游者具有吸引力的自然存在和历史文化遗产、以及直接用于旅游目的的人工创造物”。后续不同学科的研究者根据自身主观理解对“自然存在”、“历史文化遗产”、“人工创造物”等用词进行了替换。“旅游资源”这一概念对旅游研究影响很大,并延伸出一系列的学科及理论,如“,旅游资源学”、“旅游经济学”、“旅游开发与规划”等等;以及所谓“旅游资源调查”、“旅游资源评价”理论等。该类定义的关键词在于“吸引力”,这是一个极端模糊的、大众性语言的限定词汇,无法用学术标准予以衡量。事实上,任何存在(无论实体还是精神)都无法运用科学手段判定其是否具有“旅游吸引力”,由此而产生的一系列学科及理论研究的科学

性,或称客观性难道不令人质疑?与此相类似的概念在旅游研究中比比皆是,如旅游市场、旅游产品、旅游开发等“核心概念”,以及其延伸性的概念如生态旅游、体验旅游、休闲旅游等。这样,似是而非的概念群,加之研究者不同专业立场的理解,导致了旅游研究的无边界性、无逻辑性、无统一性特征(当然,也可美名其曰为跨学科、多维度、多层面特征),进而导致旅游学研究不能真正深入到旅游现象的本质层面上进行剖析,并提出有指导意义的理论来。

巴特勒的“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可谓旅游学中“较为成熟的理论”,在我国旅游研究中得到广泛运用和推崇,但我们显然忽略了中西旅游产生的背景与旅游发展道路的不同,使这一“理论”的中国式分析令人啼笑皆非。西方国家旅游属“自发性”旅游,多数旅游地是在“需求者”的推动下产生并发展,因此具有一定的“生命周期”规律;中国旅游的“政府主导性”,使多数旅游地是在“供给者”的建设中产生,加之我国旅游层次的时代特征,使旅游地的“生命周期”受多种因素影响和制约,并不存在所谓的“巴特勒规律”。因此,生硬套用所谓理论模式,并不适用于中国的旅游发展现实。

从旅游经济角度看,旅游因其经济作用而最早被经济学界关注,从而形成了整个旅游学界的研究偏向,使得主要的研究思路和方法都更接近产业经济学。然而,旅游业是否是一个产业?已故美国学者托马斯・戴维森(Thomas Davidson)认为,旅游业不是一个产业,而是一个产业组合,因为旅游需求方实际创造的价值与所谓的旅游产业(旅游供给方)可观察计算到的产值间存在明显的不对称现象。旅游的经济现象是旅游者所有的支出产生的效应,而不仅仅是某一部门的收入效应,即旅游的经济现象是“支出推动型”,而非“收入推动型”。因此,将旅游定义为产业是不正确的,是有悖于旅游的真实情况的。旅游是一种社会经济现象,它既是推动经济进步的发动机,同时又是一种社会力量。这就对传统的旅游学理论提出了挑战。

这里没有否定一切旅游研究成果的意图,只是欲通过以上分析,表明不同学科背景下所做的理论与实践研究需要在更高层面上予以审视和批评,才能整合各种专业背景下的研究成果,使之能够形成旅游学整体框架下的有效成分,有机组合形成一个更加符合旅游实际的学科门类。我们需要对20年来中国旅游研究做出深刻反思,并需要一门学科以对抗“传统的旅游理论”,从而为新的建构奠定基础。

本学科内的学术批评与反思很难超出其范畴而在根本上实现理论突破,反而会演化成为一种“意识形态”的复制。因此,“旅游研究批评”的外延要大于经济学、地理学及管理学对旅游研究的想象,要有一门学科能够通过回溯“研究历史”以争取到合法化的批评地位,“历史”是在某种文化背景下所讲述的历史,也就是旅游研究自身演变的文化历史,因而旅游人类学理所当然地充当了这一角色。客观而言,或许旅游人类学本身并没有强大的理论力量,但其批评性立场与职能,却可以监督和制约其他基础性学科对旅游研究的逻辑上的混乱和理论的无效。

(二)作为对抗模式的旅游人类学

特殊时代性背景下,中国旅游经济发展的迫切要求,使旅游的基础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也显现出急躁性特征,于是发展的迫切性与旅游研究的急切性相对应,现性即产生出旅游研究的“实用性”目标。全国各类学校旅游专业的兴建要求旅游教学的体系化,导致各类旅游教材纷纷“出笼”,呈现出“乌托邦”式的旅游理论体系。在这种趋势召引下,本为揭示旅游现象本质及其发展规律的旅游各类研究也不可避免地追随“教学需求”进行着“实用性”的功能转换。在“利益”趋使下,“旅游研究”的现实目标本身就与其理想的研究目标背道而驰。

因此,在数以千计的各类论著中,相互“借鉴”和重复的内容屡见不鲜,各种观点的主观性与随意性不胜枚举。中国的旅游学研究表象上已经“枝繁叶茂”,但是支撑这些枝叶的树干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培育。所谓“重实践、轻理论”已为学界所诟病,急切中拼构而成的“旅游**学”或“**旅游学”等“理论”,不仅远离旅游现象本质,而且误导了青年学者,从而导致学界发出了“旅游理论研究在研究什么?旅游理论学习是要学到什么?”的呐喊。

90年代后期,由于张晓萍等一批学者的引介,西方旅游人类学理论旋即在中国旅游学界流行开来。检索21世纪以来的国内旅游研究论著,大多引用了西方人类学者的理论或观点,如“神圣旅程”、“人生礼仪”、“舞台真实”、“旅游地文化涵化”等。这种不同于以往研究的立场、视角和独特的叙事风格,使旅游人类学一开始就作为一种旅游研究的“对抗模式”存在,解构了原有旅游理论中的概念体系,使旅游研究在宏观上具备了文化理论的坐标,从而自觉或不自觉地扮演了“批评”角色、承担了“批评”任务、显示了“批评性”的职能。

旅游人类学借助人类学和社会学的一些理论对旅游现象进行分析,并建构了自身理论。从思维模式的角度看,它对旅游研究有两个方面的贡献:

其一,对旅游现象的“本质性”剖析。旅游人类学避开了对旅游现象的表面性描述,如人的空间位移、交易行为及其影响等,而借助“社会表象理论”,利用人类学的经验和知识作为参照物去解释旅游现象,将旅游现象具体化和形象化,出现了所谓“神圣旅程”、“人生礼仪”等认知视野。事实上,这本身也是人类学看待世界的方式,因此其对以往旅游现象研究的启示在于:

1、旅游现象的认识是有关生活的复杂的知识体系,其解释包括研究者的价值观、信仰、态度等要素;

2、认识到旅游现象的内容和过程的重要性;

3、旅游现象的文化内涵能帮助定义旅游事实;

4、旅游行为包括群体与个体间文化的沟通和互动;

5、通过运用暗喻、类比以及与原型的比较,将新的或抽象的概念、事件整合到原有的知识框架体系之中;

6、旅游现象的文化解释能对其行为及其影响研究加以指导;

7、社会现象的解释将社会事实与其发生的文化环境联系起来。

简言之,旅游人类学研究的思维逻辑是:研究者(或文化背景)――社会事实――内容分解――要素关联――文化内涵――影响后果。这种思维模式有利于人们理解旅游现象产生的社会根源、旅游行为特征的文化内涵;有利于人们探讨旅游行为方式的稳定性与动态性;有利于人们对旅游发展的社会后果做出科学预设和响应;也有利于从研究者的立场判断其研究结论的可靠性。一般认为,旅游发展会对旅游地社区产生一定的消极影响,这种假设是研究者的主观判断,在实际调研中社区人们也会受这种判断影响,而将社区一些问题归咎于旅游发展,但事实上,需要考虑各关联要素的文化内涵,使旅游发展与旅游影响实现“对接”,将“干扰因素”与“旅游发展”相剥离,才能得出客观而科学的研究结论。

其二,运用人类学中的“符号理论”对旅游系统进行阐释与理论建构。

美国人类学家格尔茨强调,文化是指从历史沿袭下来的体现于象征符号中的意义模式,是由象征符号体系表达的概念体系,人们以此进行沟通,延存和发展他们对生活的知识和态度。

将旅游理解为个体与自然和异文化社会相互沟通的互动过程时,旅游体验就带有鲜明的文化特

征和符号意义,而旅游行为并不是简单的“异文化”间符号传递,而且还是一种具有符号意义的建构行动。旅游主、客体行为在各种具体的旅游环境与过程中构成了独特的文化符号,对这种符号的文化解读,既诠释了旅游系统的文化内涵,也建构了旅游人类学的理论。

西方学界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把符号学思想引入旅游研究,麦坎内尔(《旅游者:休闲阶层新论》1976)、库勒(《旅游符号学》1981)及格雷本(《旅游人类学》1983)等都是旅游符号研究的代表性人物。国内学者杨振之(2006)、谢彦君(2005)、彭兆荣(2004、2005)等也曾对旅游符号理论做出研究。这些研究内容涵盖了旅游吸引物的符号解码、旅游者行为的符号建构、旅游动机、旅游决策与旅游影响等的符号认知等等。

运用符号理论解读旅游者、旅游供给者行为背后的文化内涵,对研究者而言,无论是想象的满足,还是异文化的驯化,都表明了对旅游现象及其影响的深度认识,更贴近旅游的文化本质。因为其思维逻辑是:发现符号――解读符号――揭示其文化内涵――寻求对策。

当旅游人类学以旅游地为基点进行主、客体行为研究,并揭示旅游系统的文化关系时,其立场总是在“现状批评”的模式中表现出“自我反省”的思维状态,在人类学语境中一次次挥起对旅游实践和“传统”旅游理论挑战的长矛,从而形成一种形而上学的对抗模式。马狲炜先生在其“文化符号的建构与解读――关于哈尼族民俗旅游开发的人类学考察”一文中就明确指出了这一点。

旅游研究批评并不意味着旅游研究的终结,批评的目的是为了打破旅游研究的“隔音密室”状态,消除具有垄断性的“话语霸权”或者是已成定论的某种观点,将研究思维本身纳入思维与反思的过程之中。旅游人类学在我国旅游研究早期的缺席使之具有了后期批评的机会,是现代旅游研究进展的必然性需要,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清场作用”。

旅游人类学与我国前期旅游研究所形成的差异与裂隙,虽然具备了一定的批评能力,但其自身发展仍需要一种学科的整合,需要具备自我完善和自省意识,需要与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实现有效结合,消除自身的局限和任何“终极性”的思想。作为一种批评模式和对以往研究的“反思”,旅游人类学是旅游研究中的一面“镜子”,使其他所有学科的旅游研究能够检审自己,从而推动现代旅游研究更加深入并逐渐科学化。

(三)文化研究――向着存在论与人类学的辩证综合

在当今旅游理论研究及旅游实践的场域中,旅游人类学研究的开展与实现,不仅大大地拓展了研究视界,打开了旅游研究与旅游叙述的多元的呈现方式与阐释向度,而且也在理论与实践之间建立起广泛的意义关联,同时也找到了人类学话语方式对旅游研究的切入点。这一切极大地改变了其他学科旅游研究与文化场域的生态构成,因此,旅游人类学一出现就引起了旅游学界的广泛兴趣。

目前旅游研究所面临的现状是所谓基础性的学科划分(地理学、经济学、管理学、社会学等)造成了对于真正深层次问题的遮蔽。文化本是旅游的内在动因,也是旅游的存在方式,但当下时髦的不着边际的泛化,使“文化”过分抽象化和概念化了。旅游研究中的文化是一个近似于本体论的虚指,由于旅游人类学“缺席的原因”,因此在以往的旅游研究中,“文化”不是作为原因和定义在起作用,而是作为效果和影响在起作用。

在新近出版的《旅游文化学》最后一章中,专门讨论了旅游文化研究的难题。我们事实上不可能接近那个叫做“旅游文化”的存在,我们不可能先把什么是“旅游文化”界定清楚了再去搞“研究”。

一方面,旅游的文化研究需要超越“旅游文化”本体论的预设来展开。在今天,商业性大众文化正在发挥着一种类似于意识形态的功能,它们与传统意识形态的不同之处在于其对人的控制似乎更加直接。在这种背景下,我们的生活中符号与文化、价值与反价值、现实与虚构被大量复制,旅游事实上就是生活的复制形式之一,在旅游中人们达到一种抹平差别的神秘化效果。因此,从需求角度看,旅游的“生活复制”与“消除差别”成为“消费者”的文化主题。

然而,传统的旅游文化研究模式受制于美学的思路与规制,总是从旅游客体对象的角度对单个的“景观”进行审视,倾向于不置可否的说明与描述,或者将其作为旅游审美的例证,形成对旅游文化的单向度解释。这种形而上学的思维模式是长期困扰旅游文化研究思维的枷锁,我们总是抽象地、先验地设定一个“旅游文化”研究客体,而真正的“旅游文化”作为一个经验性的研究对象始终被排除在思考之外,研究者的思维也因此处于一种“悬空”状态,无力澄明研究客体。鉴于此,文化研究就需要从“美学”的思维模式中退出来,寻找旅游中的文化经验事实,建立一个全然不同的理论视野。从海德格尔的“存在论”哲学出发,旅游的文化研究就是以可感知的经验事实为基础,探讨其文化意义与文化关系。如此,旅游的文化研究将从根本上超出美学视野限制,逼近“旅游事实”的真相。

另一方面,旅游文化研究也可依托人类学理论而展开。人类学经百余年的发展已经形成成熟的基础理论,这种理论使旅游文化研究从根本上依托人类学的“整体观”视野,避免重走形而上学的老路,而具备了深沉的经验主义品质与活力。比如,旅游文化研究的范畴除了大众文化之外,还涉及民族、阶层、性别、地域等等领域。按照传统的研究思路,这些领域分属于不同学科,但从人类的视野看,所有这些都是人类学的文化表达范畴,并且人类学的话语构成与表现方式也为旅游文化研究提供了样板,而人类学在文化研究中的“经验逻辑”,也会使旅游的文化认知更加全面。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9

一、西方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发展渊源

在西方,社会学和人类学都是出现于19 世纪中叶前后,发展源流也基本相似。其中社会学一般是以1838 年法国思想家孔德首创“社会学”这一术语作为学科起源;而人类学则是以1863 年英国伦敦人类学学会的创立作为学科地位奠定的标志。实际上,早期这两门学科的界限不是非常明晰的。它们一起从孔德那里传承了实证主义,并奉之为本学科的宗旨。1906 年,著名英国学者弗雷泽就曾经说过:社会人类学是社会学中研究原始民族的一支。而英国人类学结构功能主义学派大师布朗也曾把社会人类学称为“比较社会学”。[1 ] (p61) 不仅如此,初期的人类学者主要是对异民族文化史料进行分析,其自身则很少从事实地参与观察和田野工作,而这点恰被认为是后期的人类学者从事学术研究所必修的一课。① 他们的这种研究方式也因之被后来的人类学者指责为是“坐在摇椅上的人类学家”,即只注重对史料的分析而不注重实地调查研究。

20 世纪前后,西方的社会学和人类学开始分道扬镳,这点与其说是学科理论的差异,还不如说是它们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的差异。由于研究的对象和方法不同,使得这两门学科后来各自发展出不同的理论派别。从19 世纪末一直到二战之前,社会学和人类学、民俗学似乎达成某种默契性的学科分工:人类学研究非西方的“原始”小型社会,社会学研究现代的“复杂社会”,民俗学则研究乡民社会。[2 ]相比之下,人类学研究的对象是异文化,其研究领域主要是限定在那些所谓的偏僻的非西方的小型、孤立、“原始的”部落社会,这些地方大多是西方发达国家的殖民地或者是土著社会。这就是传统人类学的经典研究范式。而社会学则研究本民族的社会结构组织,突出对现代西方社会自身的研究。因为研究对象的差异,导致了这两门学科在研究方法上也有区别。一般而言,人类学比较强调采用田野参与观察,注重定性、个案分析和社区研究,而社会学则更偏重于定量分析,侧重采用抽样问卷法对社会现象进行更为宏观的研究。

西方人类学界普遍认为,人类学现代的“科学的”研究方法———民族志研究方法,是英国人类学功能派大师马林诺斯基所“发明”的,是来自于他在西太平洋的特罗布里恩德岛的实践调查当中。马林诺斯基的学生利奇甚至认为:“社会人类学是1914 年在特罗布里恩德岛开始的。”[1 ] (p80) 因为在这一年,马林诺斯基在这个岛屿群中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学长期田野参与观察研究。以此为基础,1922 年,马林诺斯基出版了他的成名作《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在这部著作的“绪论”中,马林诺斯基对他自己的民族志研究方法有非常详细的分析和说明。按照他的理解,和其他学科相比,人类学的民族志研究有几个鲜明的方法论特点:首先,人类学的研究总体上是一种民族志研究。它强调以长期的田野工作来获取第一手的研究资料。其次,突出主位研究法和相对观的重要性,即强调研究人员要站在被研究者的立场上,给对方以自己解说的机会。再次,人类学特有的全观性学科研究视野,即研究任何问题时,都不能把研究对象单独地抽离出来,而要把它置于被研究对象所处的整个的社会—经济—文化背景中来考察。[3 ] (p21 - 48) 除此之外,人类学还非常强调对历时性方法和比较方法的运用。[4 ]实际上,这些方法论特征既是传统人类学学科标志性的象征之一,也是人类学区别于其他学科的主要标准之一。

虽然20 世纪70 年代之后,马林诺斯基所创立的民族志研究方法遭到西方人类学界种种的公开批评[5 ] (p130 - 164) ,但是作为一种研究人类社会的最为有效的方法之一,这种研究范式至今仍然是人类学学科最常用的研究模式。不过,马林诺斯基当初之所以创立民族志研究方法,其初衷是为了更加准确地考察和研究异文化。只是二战以后,由于世界殖民主义体系解体等多方面的原因,西方的人类学家在面临“失业”的情况下,部分学者开始把他们的研究视角转向对包括现代西方社会在内的“复杂社会”的研究。[6 ] (序言) 这是人类学发展史中具有重要意义的一次转型。不仅如此,从20 世纪50 年代开始,人类学的民族志方法的影响也扩展到其他学科。这时候,其他学科的学者,包括政治科学家、历史学家及经济学家都意识到“人类学家所发表的成果的巨大价值,以及其卑微的科学优点,他们的方法使他们长期而密切地接触到农村居民以及都市工人 ,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的可信度极高的资料。这些资料后来被其他学科广泛引用,成为这些学科立论的重要依据。人类学的学科地位因此而更加提升。

由于现代西方“复杂社会”不是过去人类学所醉心研究的小规模、结构单一的“原始社会”所能比拟的,因此,当人类学转向研究现代西方社会时,就必须在方法论上作出调整和更新。以往那种民族志式的研究范式,就不能完全照搬过来了。此时的人类学者不得不借鉴包括社会学在内的其他学科的某些研究方法,如统计学的量化分析方法等。这样,人类学和研究现代社会的社会学就不可避免地出现某种融合的趋势,人类学和社会学原有的分工界线也因此趋于模糊化。

二、解放前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的互动

中国的社会学和人类学这两门学科差不多是同一个时期从西方引介进来的,都是国家积贫积弱的情况下“西学东渐”的产物,彼此都有极其相似论文联盟的曲折发展历程。自从19 世纪末20 世纪初,社会学和人类学引介到中国来,经过几十年的辛苦经营,在1952 年之前,中国的社会学和人类学不仅确立了各自的学科地位,而且都获得了不少的研究成果。然而遗憾的是,1952 年,社会学和人类学都被当作“资产阶级学科”而被撤消。直到20 世纪80 年代前后才得以恢复重建,期间整整中断了近30 年。

在社会学和人类学从西方引介到中国后的早期约30 年间(20 世纪二三十年代之前) ,这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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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的联系并不十分紧密,两者有明显的学科分工。其中社会学主要研究汉族社会,而人类学则主要研究少数民族社会文化,两者间的学科互动相对较少。实际上,人类学和民族学的关系反而显得更为密切。原因之一在于:按照英美国家的通常学科分类法,民族学、考古学、语言学和文化(社会)人类学,都是属于人类学的分支学科。当一贯倡导以异文化为研究对象的人类学引介到中国本土,自然就把少数民族当作本学科最为主要的研究对象。人类学和民族学彼此之间因之都有对方的学术传统,学科互动也较为频繁。①

至于社会学,这门学科一开始就以研究汉族社会为己任,开展了大量的针对汉民族城市和乡村社会的调查。事实上,中国早期的社会学调查,很多是在外籍学者的指导下进行的,采用的基本是大范围的抽样统计方法,行业性比较强。[7 ] (p54 - 57) 直到20 世纪二三十年代之前,社会学中对单个汉族社区进行人类学式的调查研究还很少,可谓凤毛麟角。

社会学和人类学的真正结合是20 世纪二三十年代之后。这一时期,一方面是国内有不少青年学子纷纷到西方国家留学。他们中有的人同时兼修人类学和社会学的课程,如蔡元培、吴文藻、陶孟和、杨 等都是如此。这批人学成归国后,很自然地倡导要把社会学和人类学结合起来。而在这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的是吴文藻。作为早期公认的倡导社会学中国化的代表性人物,他开创了为时人所称道的以社区研究为特征的“中国社区学派”。正是由于这些学者的大力倡导和支持,中国的社会学和人类学,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在研究方法上才真正开始逐步有机结合起来。

吴文藻早年在美国留学时,就已经意识到人类学和社会学之间有密切的关系,同时他也意识到把这两门学科结合起来的必要性。他认为,这种结合主要体现在这两门学科在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上的相互采借和利用。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 (1) 社会学引入人类学的个案及定性研究方法———田野参与观察; (2) 人类学介入社会学的研究领域———汉人社区。正如吴文藻在自传中所说的“把社会学理论和方法与文化人类学或社会人类学结合起来,对中国进行社区研究,并认为,这种做法与我国国情最为吻合。”[8 ]他的学生费孝通也曾经指出:“30 年代吴文藻先生请派克来华讲学,主要目的是用人类学的方法改造当时脱离中国实际的社会学”,“要学生去接触真正在中国社会里生活的中国人,看鲜活的人生,希望从中走出一条发展中国社会学的路。”② [9 ]不仅如此,吴文藻还身体力行,努力促进社会学和人类学的本土化互动。1929 年,他从国外学成归国后即在国内同时开设社会学和人类学课程,“开创了教授社会学和文化人类学相结合的方法”。[7 ] (p258) 与此同时,他还有计划地把一批年青的学者送到英、美、法等国学习社会学和人类学,包括费孝通、林耀华等,这些人学成归国后成了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的骨干,也成为社会学和人类学本土化的第一批卓有成效的实践者。也正是借用了人类学的方法,后来中国的社会学才提出了相应的社会调查概念, “社会学与社会调查的关系可以说是理论和实际的结合”。[ 10 ] (p14) 正是由于吴文藻等人的不懈努力,我国社会学和人类学才开始真正融合起来,从而开创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学和人类学本土化实践历程。

由于早期的中国社会学不太提倡搞实地研究,针对这点,吴文藻特别强调要引入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方法从事社会学实地调查研究。社区研究就是这一学术取向和实际工作相结合的结晶。作为“中国社会学派”的开创者,吴文藻选择了英国社会人类学的功能主义学派的民族志研究方法作为社区研究的最主要方法,其突出的特征是强调实地参与观察和全观性。他所倡导的研究策略在他的学生费孝通、林耀华等人的研究中得到很好的体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费孝通。由于受过严格的人类学方法训练,费孝通利用社会人类学方法对汉族乡村社区进行了卓有成效的个案研究,包括对苏南“江村”、“云南三村”的研究堪称经典之作。特别是20 世纪30 年代他对“江村经济”的研究,被他的老师———英国人类学功能派大师马林诺斯基誉为“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它有两个标志性的意义:一是使人类学从对原始的简单社会研究转向对现代复杂的文明社会的研究;二是开创了人类学者研究本土文化之先河。[12 ]经历了实地社区调查阶段之后,费孝通进一步提升到探讨中国农村的基层社会结构,进而探讨中国城乡社会之间的关系,成为促进社会学和人类学学科互动的实践者。

如果认真阅读马林诺斯基为费孝通所著的《江村经济》所写的序言,可以发现马林诺斯基当时就是把中国的社会学和人类学相提并论的。他指出:“中国社会学界已独立自发地组织起一场对文化变迁和应用人类学的真正问题进行学术上的攻关。”[11 ] (序言) 同时他也隐含性地把费孝通等纳入“中国青年社会学家”之列,尽管费孝通当时在英国主修的是社会人类学。

如果说西方社会学和人类学在二战之后才开始互动①,那么类似的进程在中国则早在20 世纪30 年代后就已经开始,并取得了卓有成效的学术成果。西方的人类学一直到二战之前基本上是以研究小型的异民族文化为己任,至于本土文化的研究则被视为是社会学等其他学科的学术领地。而在中国,人类学早在20 世纪30 年代就把汉民族这一主体民族纳入了研究的范畴。仅从这点来看,中国的人类学和社会学的学科互动反而走在了欧美国家的前头。正如英国人类学家弗里德曼所指出的:起源于西方的人类学和社会学,从它们植入到中国土壤的那个时候开始,这两门学科就是相互联姻的,很难加以区分开来。他甚至认为:1949 年之前“中国所作的社区研究可以被视为英美乡村社会学和人类学的某种延伸”。[12 ] (p375) 这种见解确实不无道理。当惯于研究异文化的人类学一旦转向对本土文化的研究,就带有了社会学的某些学科特征。20 世纪30 年代,我国之所以能够出现“现代中国社会学派”,原因就在于当时把社会学和人类学甚至民族学都很好地结合起来了,有真正立足于本土的社区研究和类型比较研究。这点可以说是中国社会学、人类学所独有的学术传统。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吴文藻的大部分学生在西方学习的是(文化) 社会人类学,因此他们除了研究汉民族的文化之外,也没有忘记人类学的老本行———研究异文化,即对中国少数民族社会文化进行研究,成为“两栖学者”。1952 年,当社会学和人类学被取消时,不少人类学家即转向从事对中国少数民族社会文化的研究。

三、80 年代前后至今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的恢复重建

1952 年,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被视为“资产阶级学科”而被取消,这两门学科因之整整中断了将近30 年。① 1978 年三中全会后,由于邓小平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讲话中提出要给社会学“赶快补课”,在这个前提下,社会学在费孝通等老一辈社会学家的大力倡导、帮助支持下开始重新起步,慢慢得以恢复和发展。从论文联盟总体上看,自1979 年社会学恢复以来,中国社会学经历了两个发展阶段,借用费孝通的话说,就是先“搭台”后“唱戏”,先在高校中成立起相关的科研单位,培养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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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科研人才,编写教材等,然后边进行学科建设边进行实地研究。[13 ] (p76) [14 ]在社会学理论建构方面,由于中国社会学的研究曾经中断了几十年,所以国内学界在译介西方社会学理论时,一般是以全盘性的引进为特征。这个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普及性介绍”为主的“启蒙”阶段(1979 - 1987) ,偏重于对社会学的基本概念和分支学科的“辞条式”的说明;第二阶段是对国外社会学理论研究形成独立的社会学研究领域的阶段(1987 - 1990) ,并翻译了大量的西方社会学理论原著;第三阶段是在继续翻译西方理论原著的同时,对国外社会学由介绍性工作转向研究性的分析,并与西方的社会学理论发展趋向保持同步(1990 至今) 。[ 15 ]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到90 年代中后期为止,中国社会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其学科地位已经重新确立起来,社会学恢复和重建的任务基本完成。[16 ]和社会学相比,人类学的重建工作显得比较迟滞。社会学由于有国家政策的直接支持,故其恢复和发展的步伐显然大大超过人类学。也许是历史的偶然巧合,1978 年邓小平并没有直接提出也要给人类学“补课”,因此人类学并没有受到社会学的同等待遇。经过陈国强等学者的辛苦努力,1981 年中国人类学学会正式在厦门大学成立,这标志着中国人类学正式恢复重建。[18 ] (p46 - 47) 同年,中山大学成立了重建以来的第一个人类学系。1985 年厦门大学也成立了人类学系。所以一开始,人类学的恢复重建中心是在南方,而不是在作为文化学术中心的北京。

人类学恢复之后,其学科发展速度和学科影响力比社会学也缓慢得多。在90 年代之前,只有南方的厦门大学、中山大学等为数甚少的几所大学建立了人类学教学科研基地,人类学研究的中心主要在南方地区。而在权力和学术文化中心的北京地区,90 年代后因以王铭铭为代表的新一代到国外学习人类学的归国留学人员的大力宣传提倡,人类学学科的影响力才明显上升。值得注意的是,后期的人类学研究人员及机构大部分是在已有的社会学或者民族学研究机构中析分出来,这点体现了社会学、民族学和人类学互动传统的复苏。不过,即使到目前,全国也仅有少数高等院校设有专门的人类学系、所教学研究机构,从事人类学教学研究的专业人员也非常有限。正如陈国强1996 年所指出的:中国的人类学后续力量缺乏,出版的译著、专著非常有限,无法形成一个全国性的科研中心,其恢复的工作可以说举步维艰。[ 17 ] (p130 - 137) 因此人类学长期以来一直在社会学、民族学等几个学科的夹缝中生存,其学科知名度和影响力也远远低于社会学等学科。

在90 年代之前,中国人类学发展所面临的难题是多方面的。一是理论老化,高校设置课程还是停留在引介人类学古典式理论的基础上,对现代西方的人类学新理论却很少接触,尤其是对现代西方人类学的理论著作引介力度不够;二是人类学后继力量匮乏,新一代的人类学研究人员依然太少,难以形成有影响的学术研究团体。此外,在具体的研究领域内,大部分人类学者还是局限在研究诸如民俗、宗教等传统的“学术”领地,而没有投身于对中国现代化社会变革主流议题的“应用”研究,这点也限制了本学科的发展。尽管如此,中国大陆人类学的学科地位终于初步确立。

四、新时期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发展与互动

新世纪前后,关于社会学和人类学研究的规范化和“本土化”的讨论曾经盛极一时。不少学者极力倡导社会学要“本土化”和“中国化”,即要让社会学“植根于中国社会和文化的土壤之中”。[18 ]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把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学科互动这一传统继承下来,加以深化发扬。前文已经提到,20 世纪90 年代之后我国新出现的人类学研究机构中不少是从已有的社会学或者民族学研究机构中析分出来,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1992 年原北京大学社会学所改名为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为了尽快改变人类学学科建设相对滞后的局面,在费孝通等老一辈人类学学者的推动下,从90 年代后期开始,北京大学社会学人类学所先后独自或者与国内的厦门大学等其他几所高校的人类学研究机构联合,连续举办了五届人类学高级研讨班,有力地推进了人类学的发展,并进一步提高了人类学社会学的结合力度。这种做法与80 年代初社会学刚刚恢复时在南开大学举办社会学培训班的初衷是一致的。

可以预见,进入新的世纪,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学科结合互动的程度将进一步提升。这种结合和互动既是对传统的继承,同时也意味着这两门学科的突破和创新。它不仅体现在社会学和人类学在研究方法上相互借鉴,同时也体现在理论上的相互渗透。虽然90 年代之后,随着80 年代留学西方国家的新一代社会学年轻学者的陆续学成归国,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开始重视使用统计学的方法(特别是spss、统计软件包) 开展社会调查研究,但是与此同时,“运用西方人类学方法和其他定性研究方法进行的研究也不断增加”。[19 ]特别是一些本土培养的年轻的社会学和人类学学者,他们似乎更能熟练地运用人类学的研究方法来研究中国社会。有的学者认为,人类学的学科理念和研究范式有助于研究者加深对被研究对象的理解和认识,因此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本土化”发展的关键是要把社会学和人类学结合起来。[20 ]为此有学者提出应该使社会学具有跨学科的视野,包括采用人类学式的研究方法,以促进社会学研究进一步走向深化。[ 21 ]特别是人类学研究强调从地方和本土社区的角度来理解国家与社会的关系,这点恰恰是社会学研究较为欠缺的。

在当前全球化的背景下,西方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学科融合趋势日益加强。由于世界各国、各地区之间的空前的文化接触,出现了许多新的文化冲突和文化碰撞问题。发展中国家在和发达国家接触以及在自身的现代化的历程中,同样面临着许多新的社会难题。这点在客观上为以研究“文化”著称的人类学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新发展机遇。而在这时候,人类学界刚好也出现了一种强调学科“应用”的倾向,部分学者不满足于单纯的理论学术研究,他们试图利用“人类学的知识、概念和策略来解决人类的社会、经济和技术性的问题”,借以提高人类社会的福祉[22 ] (p38) ,这样就出现了应用人类学。而此时,人们也发现人类学在处理某些社会问题上有其独到的策略和方法,人类学家因之享有“解决麻烦的能手”的声誉。[23 ]况且现在的人类学家也普遍意识到,人类学虽然一直标榜自己是研究“人类的科学”,可是以往的人类学所关注的只是小型的非西方社区,因此有必要重构人类学的研究视野,把整个人类社会都纳入研究的范畴。与此同时,其他学科包括社会学、经济学都发现人类学学科研究所具有的独特视角有助于人们认识这些学科自身所意识不到的问题。人类学因之而开辟了另一片新天地。

遗憾的是,在中国目前的人类学界,真正从事“应用人类学”研究的学者还很少。这在客观上又限制了这门学科的进一步发展。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作为一个文化非常多元的社会,中国正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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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急剧的现代化社会变迁为人类学的学科发展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也为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密切结合提供了一个天然的研究场景。针对中国人类学学科建设相对滞后于社会学的事实,人类学应该主动积极地融入对社会主流的变迁趋势的研究,以扩大其学科影响力。由于人类学惯于应用定性研究方法来研究小规模的社区,而中国目前仍然是一个传统的乡土社会和现代的城市社会相互并存的典型二元结构社会,事实证明,要研究中国乡土社会,使用定性研究方式更为合适。实际上,人类学的实地调查研究方法不仅为农村社会学者,而且也被其他学科比如农村政治学者、历史人类学者所广泛采用。[24 ]毫不夸张地说,近年来,国内出版的比较有影响的农村问题研究论著,大部分是以实地调查来完成的,尽管从严格的人类学田野工作角度来说,这其中不少论著有“粗造”之嫌。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目前中国人类学者就完全停留在自己学科的领地里,陶醉于本学科的研究方法而忽视了运用社会学的定量研究方法。事实上,由于诸如spss 等便捷的量化处理技术的出现,使得人类学者也能够较好地应用这些技术对一些抽样调查数据进行分析。

在理论方面,社会学和人类学也开始相互渗透。费孝通曾经指出:“人与人共同生活才有社会,社会学看人与人怎样组织起来经营共同生活,形成社会结构。生活经验的积累就是文化。人类学是研究文化的。文化离不开人的集体经验。人怎样能形成群体是社会学研究的对象。社会是文化的基础,这也是社会学和人类学相互不能分离的原因。”[18 ]在西方,虽然社会学和人类学各有其理论传统,但是彼此间却是相互影响。例如属于社会学的三大理论之一的结构功能主义理论就深受人类学大师马林诺斯基和布朗所倡导的人类学功能学派理论的启发和影响。而在国内,自上个世纪80 年代社会学恢复重建以来,理论界先是受到美国社会学传统的影响,而90 年代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的年青学者则更多地受欧洲当代思想的影响, “他们的注意力在福柯、布迪厄、哈贝马斯甚至吉登斯方面。这些思辨的、更哲学化的、解释学的、批判性的取向与80 年代影响中国的美国社会学形成鲜明的对照。”[20 ]实际上,这些思想大师在人类学学科领域同样受到广泛的关注。不过,总体而言,目前国内社会学和人类学在理论创新上尚难有重大的突破,基本还是停留在引介阐释西方理论阶段。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国目前要推进社会学和人类学的“本土化”进程,必须首先弄清中国社会的实情,这点比构建宏大的学科理论要重要的多。只有对中国社会有了真正的了解,才可能真正创立根植于中国本土的社会学和人类学理论。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10

我们可以把女性主义人类学研究的先驱分为三类:默默无闻的女人类学家、所谓“不专业”的先知先觉者和声明显赫的女学者。早在女权主义运动爆发之前,许多女性人类学家、男性人类学家和他们的妻子们的研究成果就已经陆续发表。但是,在那个年代,这些具有开创性并填补空白的研究成果的价值并没有显现出来。1848年,美国正式发起了女性选举权运动,并在纽约州的塞内卡福斯尔举行了首次会议。19世纪后半期,女性选举权运动在英国、美国、新西兰等国家迅速发展壮大起来。1920年,美国宪法第19次修正案批准了全国范围内的女性选举权。这一时期,是女性主义人类学的孕育阶段。这一阶段,人们不断地从生物和文化的角度对人类自身进行着全方位的研究。尤其是体质人类学家对人类这个种群做了多项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往往向公众传达这样一种信息,即“生理性别对个体的社会角色起决定作用”。女权主义者试图将女性的声音纳入体质人类学的范畴,从女性的视角来分析这一结论,这为人类学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因为之前的人类学家往往是男性,研究的对象也主要是男性,所以他们关注的重点是男性,对女性的理解仅限于自己的臆想、猜测或是男性想当然的认为女性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在女性主义人类学的孕育阶段,一位名为埃尔西•克鲁斯•帕森斯(ElsieClewsParsons)的女性发挥了根本性作用。1899年,她获得了哥伦比亚大学的社会学博士,之后她对人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其研究领域转向了人类学。帕森斯用社会学和人类学的知识鼓励人们以新的方式思考自己的经历和生活。同时,她还认为人类学应是所有自由教育的一部分,这一观点进一步推进了那一时期的教育改革。帕森斯的一些女权主义观以及对社会文化规范决定因素的独到见解深刻影响着人类学和社会学等学科。她利用自己的财富建立了《西南社会》(SouthwestSociety),她还认购了《美国民俗杂志》(TheJournalofAmericanFolklore)。同时,鼓励并资助鲁思•本尼迪克特(RuthBenedict)等优秀女人类学家,并在她们的学习和研究过程中提供了大量的帮助。这些都为女性主义人类学的成功孕育奠定了基础。紧接着的主导人物是爱丽丝•弗莱彻(AliceFletcher),她是第一代专业人类学家中的一员,也是第一位在哈佛大学获得职业岗位的女性人类学家,主要致力于美洲印第安纳人的仪式和音乐研究。与帕森斯一样,弗莱彻也是一名积极的改革者和活动家。[3]彻致力于研究平原印第安人,但她对妇女选举权问题非常感兴趣,帮助妇女社团创办了妇女进步协会(theAssociationfortheAdvancementofWomen)。[4]在英国人类学领域,马林诺夫斯基的女学生菲利斯•凯博蕾(PhyllisKayberry)是女性人类学家的先驱者,她研究的主要方向是特殊社会政治背景下的妇女地位。凯博蕾在伦敦经济学院攻读博士学位时,主要工作便是探究男性和女性以及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她在《草原上的女性》(WomenoftheGrassfields)一书中针对性别关系开展了一项系统性调查,书中重点讨论了女性的劳动与农村发展的关系,揭示在经济发展中人们往往忽略了女性所做的贡献。[5]在女性主义人类学的孕育阶段,关心女性发展与社会发展的人士,尤其是专业的人类学家已经开始逐渐意识到生理性别并不能决定个体的社会角色。女权主义者为女性争取到的选举权,为女性的政治地位的改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此时,一批专业的优秀女性人类学家正在慢慢成长起来。

二、1920年至1980年,女性主义人类学的产生阶段

女性人类学家注意到之前的民族志里处处充满了男性意识的偏见,人类学家多数是男性,在做田野调查时总是有男性文化是民族文化的主导概念,“理所当然”认为“他文化”中也是男性主导,完全忽视在不同时期、不同社会组织中,女性与生产经济活动的联系,这使得早期的民族志无法真实描述田野工作地点的文化与习俗。女性人类学家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报告中,女性的行为开始同男性的行为一样受到人类学家的关注并有相关描述,开始努力记录女性的各种活动和经历,展现女性的内心世界。1928年,著名的女性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MargaretMead)出版了《萨摩亚人的成年》(ComingofAgeinSamoa),此书创作之初,她将美国及西方国家普遍存在的男女青年在青春期经历的躁动、困惑和反抗等问题是不是人类所共有的,如果不是,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西方社会的这种青春期躁动等问题带去了南太平洋的萨摩亚群岛。经过细致的田野工作后发现,这里的居民文化中根本没有青春期这一概念,对儿童成长为青年的这一过程在当地文化中也没有受到关注。[6]这本著作成为人类学“文化决定论”学派的一面旗帜,人类学这一学科开始在美国大众中深入人心。1935年,米德的《三个原始部落的性别与气质》(SexandTemperamentinThreePrimitiveSocieties)出版,分别对居住环境完全不同的三个原始部落人的的日常生活进行了全方位细致的研究与比较,用扎实的人类学研究方法,力图探索社会对男女不同的行为规范到底是文化因素还是生理性别因素造就的,并从深层次研究了社会中所谓的“正常行为”与“不正常行为”。这本书的结论是,男性与女性在日常生活中所展现出来的不同气质并不是由人们的生物性特征决定的,男女不同的性别气质根源于社会的文化建构,在一个社会中那些被人们认为的不正常的社会行为主要是因为不符合该社会文化的期待。[7]米德的这两本书不仅在普通大众中广受欢迎,而且奠定了性别的文化决定论。用翔实的人类学民族志再现了社会文化(而不是生物性别)塑造了人们的行为。此时的女性人类学家将性(sex)与社会性别(gender)进行了明确的区分,之前这两个词是可以通用的。女性主义学者们认为,性由生物学决定,而社会性别是一个文化层面的概念。这一时期的一些概念通常使用二元对立的方式进行划分,比如,性与文化、男人与女人、工作与家庭。这样的划分法不允许术语间存在重叠。米德为二元对立的划分法做了重要贡献。她主要研究的是文化多样性,这也使得她可以摒弃偏见,理解“自然”(natural)这一概念对人类文化发展的重要性。米德是女性主义人类学产生与发展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学者之一,创作了很多人类学方面的作品,研究了文化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影响,并分离了控制人类行为和个性发展的生物和文化因素。[8]1949年,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deBeauvoir)的代表作《第二性》(SecondSex)出版,这本著作指出,一直以来,女人这一概念都是由男人定义的,女人只有去打破这个定义,才能让男人定义而产生的风险远离自己。[9]1963年,“现代妇女解放运动之母”贝蒂•弗里丹(BettyFriedan)的《女性的奥秘》(TheFeminineMystique)一书出版,她在书中讨论了在家庭内部性别所扮演的角色,并对现代女性是否会满足于传统角色这一问题提出质疑。[10]这两本著作对人类学和女性主义人类学的学术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这两本著作引发了1974年的女性主义人类学大讨论。这次讨论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分别是,米歇尔•罗莎(MichelleRosa)把男女不平等现象归结为男女分别活动在公共范畴和家庭范畴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这种男外女内被片面地理解成男尊女卑。露西•斯洛克姆(LucySlocum)认为,过去的人类学研究主要以男性为主,以欧洲为中心,所以存在偏见,批判了男性狩猎论(man-the-hunterhypoth-esis)即,基于生物学差异而导致的工作和角色的简单分配理论。[11]路易斯•兰菲尔(LouiseLamphere)认为,女人、文化和社会这三者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在做田野调查时必须进行更大系统的分析,以理解性别之间的不等关系。[12]简•科利尔(JaneCollier)和西尔维亚•亚娜基萨科(SylviaYanagisako)深入分析了社会性别的构成。葛尔•罗宾(GayleRubin)认为必须将性别问题搬到人类学层面上来讲,并且引入了“性别与社会性别系统”(sex/gendersystem)这一女性主义人类学概念。[13]谢里•奥特纳(SherryOrtner)认为,不同文化中普遍存在的女性从属于男性的现象,根源在于意识领域里女人被看作是自然,男人被看作是文化的象征,文化总是高于自然,自然从属于男性。[14]在这次广泛的大讨论以后,女性学的研究(women’sstudies)正式成为了女性主义人类学(feministanthropology)。[15]

三、1980年至今,女性主义人类学的发展阶段

20世纪80年代以后女性主义的议题得到绝大多数妇女的肯定,在个人和集体诉求上成为普遍接受的话题。[16]在为数众多的国家中,女性领袖不仅是该国优秀的政治人物,甚至已经成为民族与发展的共同象征。虽然大多数女性从政者依然是在父权政治的构架中从事政治活动,但是,作为女性的模范样板,她们对社会禁忌的破除与对年轻女性的冲击影响是不容小觑的。如果我们把目光转到人类学学术界就不难发现,在所有批判理论中,女性主义人类学产生的影响是最大的。20世纪末,女性主义人类学在自身发展过程中受到西方后现代主义各种思想的影响。开始研究后现代话语,鼓励人们评判政治,阶级、种族、民族、宗教、社会经济地位等,认为这样是女性多元化范畴的重要特征。女性主义人类学的后现代阶段承认所有女性的需求和经历均不相同,所有理论均受历史、政治、社会和文化背景的影响。研究者将目光集中在生产与工作、生育与、性别与国家这三个问题上。[17]女性主义人类学的后现代阶段提倡解构“男性”和“女性”这一对二元范畴,既不要男尊女卑也不要女尊男卑的二元结构,而是建立一个包含两性特质的、多元的、涵盖一系列中间色的色谱体系。后现代女性主义人类学既是解构性的也是建构性的,它要解构的是原有的概念、意识形态、路径和方法,它要建构的是新型的社会性别关系。后现代女性主义人类学重视妇女阶级、种族、文化和人种的不同,凸显了男女两性之间的差异和女性群体内部的差异,以及女性所处的“他者”的地位。这比仅仅把女性看作被压迫的、处于劣势地位的群体具有更多的含义,这种反本质主义立场超越了以往的一切辩论,比较有代表性的理论主要有:第一,实践理论。简•科利尔(JaneF.Collier)指出,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两个概念,必须通过个体与社会复杂整体之间的实践关系来理解,所有社会活动都可以归结为实践。[18]实践是由真实的人所做的真实的事,文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实践,应当研究人类如何表现,而不是考虑他们身上具备的品质。这是对涂尔干的神圣与世俗观点中认为女性不具备象征性地位的驳斥。此外,该理论还对如何再现系统提出了质疑,因为系统之间存在不平等、不稳定以及矛盾问题,所以不能将所有事物都用二分法进行划分。第二,关系结构理论,作为一种反文化女性主义的观点得到发展,该理论认为女性不应该穿上西装进入男人的世界,而是应该改进其内在本质与积极性。这一观点的主要支持者包括玛丽•戴莉(MaryDaly)和艾德丽安•里奇(AdrienneRich)。批评文化女性主义忽略了那些创造出价值的压迫力量。最终,形成了一种“消极女性主义”(negativefemi-nism),这一理论撕裂了概念而不是建立概念。[19]第三,表演理论,该理论的一个重要特点便是关注生产力,不强调话语意义,具有模糊性和不确定性。认为历史上任何时期都存在利益竞争和不同优势之间的竞争,所以女性和男性的地位会不断发生变化。朱迪斯•巴特勒(JudithBulter)的《性别麻烦》(GenderTrouble)认为性别角色及特征是表演的结果,人们的衣着、行为举止都是表演的道具,社会又将此固定成社会性别模式。因此,打破男权制度最有效的方法是通过“男女混装”这类手段消除男女两性的社会分野。[20]认为通过这种方式当人们不能确定自己的社会性别时,性别差异乃至性别压迫就有可能消失。第四,酷儿理论,是一种将其本身定义为反“常态”的理论,挑战了异性的规范性以及人们传统的社会性别观念,强调了社会化对性认同的影响。酷儿理论试图超越传统观念来研究性别领域。该理论一直受到米歇尔•福柯(MichelFoucault)、朱迪思•巴特勒(JudithButler)和戴安娜•菲斯(DianaFuss)的强烈影响。

化学人类社会论文例11

    在马克思的科学整体方法引领之下,一个新的美学与哲学学派,即科学人文学派诞生了。这是一个属于中国人的全新学派,又是一个涵盖人类进步文化的、为人类生存与发展提供价值指标的学派。它是在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整体事实的研究上远远超越西方现代哲学与美学的、以揭示人类生存与发展原理并构成科学发展理论为主旨的一个独特的学派。

    这一学派的出现与存在,在国内酝酿了二十余年,一系列文章与著作行销国内,在全国性学术会议上曾多次交流观点并获得众多知名专家的认同或支持;只是因为传统思维方法和根深蒂固的陈旧观念的严重滞后,人们无法认定它的名称与实质而已。现在依实而命名,称之为“科学人文学派”。其实质是以科学态度与方法对人类古今文明发展事实进行深入研究,从而揭示出属于人类生活中自然存在的美学、哲学和人文文化本质与发展规律,从而建构一个以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为核心的科学人文思想体系。科学主体论美学与科学主体论哲学是统一为一体的科学思想体系,二者都以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完整事实为研究对象;但是哲

    学倾向于人本身和人与世界的关系的研究,本质上是研究人怎样掌握世界亦即掌握世界的思维与方法的问题,而最终又回到人自身的现实生存、文化存在、创造超越与价值实现等问题上的研究;而美学则要以此为基础提升到人类历史发展的最高价值标准上,建构美学价值的科学原理体系,并用于评判人类各类文明的价值。当然,这不是旧美学,而是科学主体论美学。如果说科学主体论哲学是学问的王冠,那么,科学主体论美学便是王冠上的明珠与钻石。这一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体系的特征是科学与人相融合的整体性和这一整体组织的历史实证性;基于此,便具有较严格的科学性、极强的现实应用性、无限的开拓性与未来发展性。

           一、科学的呼唤,时代的需要

    现代美学、哲学和其他人文学科,正在进入科学化的新里程。科学,不是随意性的、独断论的、猜测性的、工具主义的谎言或假学问,而是严格科学的与实证的、努力追求真实而具有较大完整性的学问体系。    东西方一切有科学与人文价值的文化,也必然要在新的理论高度上——即恩格斯指出的美学观与历史观的高度上汇合。这里必须强调,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美学观是在历史发展的整体事实高度上审视人类文明现象的价值观体系。马克思认为,人类是按美的规律造形。美的规律指的是人们审美需求和审美评价的内在原理,也就是美学的科学原理;按美的规律造形,就是按美学的科学规律去创造一切文明事物,包括人自身、人的生活方式和社会形态。可见,马克思是站到人类历史高度上把握审美与创造规律的,这里体现了美学观与历史观的统一性,也体现了整体的思维方法。恩格斯的美学观同样主张用美学和历史的观点评价文学艺术作品,并认为这是最高的标准。显然,这也是在历史高度上掌握美学价值指标,在美学与历史观统一的整体高度上评价文明事物的美学价值。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观点显示出他们思维的完整性与科学性。只有较完整的事实才是更为真实的,也才是更为科学的;反之也一样,凡科学的,就必须是真实的;而真实的,必须是完整的。美学、哲学和其他人文学科必须达到完整(相对),它们才可能是真实的与科学的。对经验(关于事实的知识)来说也一样,只有完整掌握对象而构成经验总体,才能形成科学的知识;而不完整的经验虽有部分真实性,却达不到对于对象的真知。因而,一切真知都必然是整体把握事实的完整经验或经验总体(即马克思所谓“具体总体”)。

    马克思的科学治学态度和科学研究的整体观点是马克思学说科学性的精髓,在社会人文学科科学化的今天,它必然要被弘扬承继;西方科学主义与人本主义的研究成果,在日益重视科学化的当代,也必然要被吸收而融合为一体。在现代美学与历史的高度上,人类思维与思维方式达到一个新的完整高度;更为符合人类自身的学问——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也就适应社会历史发展需要而悄然诞生。我们可以说,各门科学,特别是美学、哲学和其它人文学科的科学化,既是科学发展的必然走向,也是社会人生和现实生活发展的自然规定。人类科学意识呼唤各门学科的科学化,社会生活发展的今天迫切需要人文意识的科学化。

    可是,历史总是走着曲折的发展道路,人类的传统文化总是以无形的网络牵制着人们的思想观念,导致文明进步与相反力量的矛盾对抗,这种对抗主要是自然人性的伸展力量与扭曲或异化人性的力量之间的根本对抗。自20世纪向21世纪行进的人类历史出现了新的人生矛盾和社会矛盾——即人性出现新的分裂、压抑、片面膨胀与恶化,特别是出现科学技术压迫并误导或扭曲人性等深层的精神矛盾。这主要是根源于自然人性与反自然人性力量的矛盾而出现的、科学与人本怎样统一的问题。在社会历史沉重的车轮压力之下,自然人性发出了新的拯救呼唤,而倾听自然人性的代表人类良心的思维则做出了洪亮的应答——需要科学人文思想!科学的美学、哲学和真正科学的人文学科是这个时代的强烈需要!

    科学与人本的分裂必须改变,不能再片面强调科学或者片面强调主体。也不能再机械地强调或人为地制造(“人为”者,伪也,亦即反自然合理性)物质与精神、世界与主体、文化与主体、科学与主体的对立。科学必须是人类主体健全发展的科学,主体必须是科学地存在和发展的主体。围绕这一核心,必须建构科学与主体、世界与精神二方面统一或从根本上亦即本源上即是同一的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和其它人文科学。自然合理的人生在根本上或本源上就体现着精神与世界的同一性;或者说,人的生存即是心物同一、精神与世界同一的运行过程;而世界与人矛盾的一面则是尚未化入人生的异己力量。违背人性自然合理性的人为事物都是人生的异己力量。西方现代哲学的科学主义思潮和人本主义思潮各执一端,前者抓住人生经验作为理论根基,后者抓住人的生命冲动或生命体验作为依据,将人分割为经验的人和生命冲动的人,至今难以吻合;而机械论哲学则强调心物对立、精神与世界对立,忽略了心物同一的人类生存事实,导致人与世界关系的僵化和人的封闭化,人与物失去互动互化的统一发展关系,人成为不敢大胆想象与创新的毫无价值的庸夫俗子,这就是我们面对的人生事实!在社会生活中,一方面是科学技术压迫人性,使人性发生异变、扭曲和膨胀,走向自然人性的对立面;另一方面又是人性的张狂、失控、放纵和腐败堕落,走向人性的沉沦与毁灭。人生的矛盾、文化的矛盾、社会的矛盾如何解决?历史发展尖端上的科学与主体、文化与主体、世界与精神的对立如何调整?特别是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在成全了人类欲望的同时,也对人性健全发展产生了破坏性后果,这一矛盾如何解决?流行的旧美学和旧哲学面对这一现实已经无能为力。它们强调心物分立、主体与对象分立这一套非科学理论,导致科学与人本分立,从而促使心物关系僵化,心灵物化,主体坍塌,人性异变,生活发展迷失了方向。现代人性在呻吟呼唤,呼唤属于人的世界、属于人的科学人文,而不是撕裂人的异变力量。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对这一呼唤给予了关怀应答。

    科学,应是生发于人而又回报于人的属于人的科学,而不是背离或危害人生、破坏人性完整性的科学;人性或人生的健全,应是依照对人的科学而完整的认识来设计人的健全发展和实现,而不应是异变的、扭曲的、恶性膨胀的、腐败的人性,不应是浪掷生命、庸碌无为、自暴自弃、价值虚化的人生。科学必须化入健全人生,人生必须达到科学而完整的境界。完美的科学与完美的人生应是统一实现的;二者相背则必然导致双方的共同毁灭,这决不是危言耸听。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关怀人生,以实现人生和科学完满统一、健全发展作为自己的崇高使命。

             二、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应运而生

    深邃而科学的学问来自广泛的采撷、冷静而执着的思考、求实与实证的反复推敲、艰苦的掘进和不懈的探索。

    科学主体论美学观与哲学观的形成有一个漫长的探索过程。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有系列文章见于《云南教育学院学报》,1994年艰难出版《美学的反思与辨正》(云南人民出版社),美学界出现了挑战者和旧美学的终结者。书中显露着破坏伪科学的锋芒,透露出一个新的美学与哲学体系,一种符合人本身生存与发展的科学主体论美学和哲学已告诞生。但是由于文化和时代局限,人们只知道它是新体系而无法看清它的真实面貌,也就无法认定和评判它的价值,更不可能进入它所达到的科学人文境界。

    显然,必须让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走向应用,才能让人们逐渐认识并理解它。1998年出版了以系统人性观为出发点研究文艺学的《文学概论》(云大出版社)和研究西方文学名著的《文学审美透视——西方文学名著的主体论批评》(四川大学出版社),形成科学主体论的文艺学和科学主体论的文学批评观。这两本书用于高等院校教学,已经发生一定影响。《文学审美透视》一书应用科学主体论美学观审视古今西方名著,对文学作品的分析得出了与过去基本上不同的结论,揭示了西方文学名著的人本意义、人性意义和文化意义,透视出文学作品深层的真实意蕴。这一批评综合并超越了西方多种文学批评方法,达到一个整体批评或系统分析评价的高度,为科学主体论美学的应用奠定了应用性的基础,也即建立了应用性的支柱。2000年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西方文艺思想主流》及2002年修订后由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西方文艺思想源流——“摹仿自然”理论的发展》,从科学主体美学的深度和高度审视西方文艺思想发展,指出西方文艺思想总体上是人性文化体系发展的一个分支,它以“摹仿自然”理论为发展框架,涵盖了西方古今文艺思想并在现当代推向严格摹仿自然的新水平。这是过去西方文论研究未达到的整体认识,也是人们未注意的历史整体事实。按照这一思路研究西方文论或西方文艺思想,就可达到对西方文化与文艺思想的整体的、科学的、历史高度和美学高度上的理解与提升,看到西方文艺思想与文化思想古今一贯的涌流,从而对各个时代的文艺思想与文化思想做出历史的、科学的与现实的解读。

    进入21世纪,社会历史发展需要创新,国家与民族发展需要创新,于是适应新时代创新要求的美学著作《美学思想发展主流》与《现代美学原理——科学主体论美学体系》及时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分别于2001年和2002年出版。这两本书的出版标志着美学创新体系和学科建设的基本完成,也是哲学与社会科学在科学主体论思维与方法的引领下全面创新的开端。前者站到现代科学主体论美学的高度审视古今美学思想发展,从人性文化系统的整体高度和审美意识组织原理的深度上描述了美学思想发展主流,对历史上影响较大的思想家的美学观点作了较为科学的批判或评价,特别是指出其负面影响和积极作用,从总体上把握美学思想的历史发展走向与趋势,从而指出科学主体论美学诞生的自然合理性、历史必然性和社会现实发展的应用性。同时,也从总体上否定了独断论的非科学思维和非科学的哲学与美学体系,推出一个力求符合科学人本事实的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体系。

    《现代美学原理——科学主体论美学体系》一书标志着科学主体论美学体系的基本完成,也即美学发展到当代的一个科学总结。这既是美学原理体系科学化的一次尝试,又是哲学和人文科学研究科学化的一次探索。它的科学意义、原理发现价值和体系创新程度还待人们去从原理体系中领悟;但作者站在古今文化革新的历史长流之中,看到了人类古今创新的内在必然或基本原理,也就确信自己提出的原理不仅具有美学意义,而且具有贴近人生的哲学和人文学科体系的创新意义。

    我们可以说,一个新的学术派别,一个符合社会历史及人类文化发展必然性和人类社会发展需要的美学、哲学与人文学科的学科群体已经在中国现代文化海洋中浮升出来;也是作为一个新文化现象的事实在思想界显现出来。上述一系列书籍以一个新知体系面对世人诉说,正期待着人们按自己的本性——即人的生存、存在与发展需要的本性去理解。在多次全国性美学会议上,这一美学—哲学体系得到了广泛交流并获得广泛支持,已产生全国性影响。而在这一系列学科的教学中,已经在省内发生了广泛影响。受教育者正在各项事业中运用科学主体论美学原理,按照人生完整健全实现的模式,科学地去设计自己的生存与发展。

    一个新的学术派别,通过它的载体,通过它的影响力量,证明它作为一个文化事实,确实在中国西南存在着。这一新学派——科学人文学派,具有坚强的科学性的理论支撑和人类历史事实的实证。它期待着来自各个方面的支持论证,也准备着迎接来自各方面的反驳与挑战。

         三、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的现实意义

    科学主体论美学体系是一个超越前人的、更为科学也更合乎人类自身存在与发展的自然合理性的、真理性更高的理论体系。这是这一理论体系的科学理论性意义。这一体系将成为人类一切科学的始基和出发点,也会成为一切科学的归宿和凝聚点。这一体系会从深层次和高水准上为一切科学提供多方面启示、多方位视角和最高的立足点,从而对人类从古至今的一切人文现象做出科学的解释,形成严格科学意义上的各种人文学科。本学派的研究将人类生存中自发的完整性追求揭示出来,使之成为自觉的完整性追求,最终达到人类事实上的完整实现。这一完整性的模式——人类生存发展的终极模式已经在美学体系中描述出来,目的在于使人从自在生存到自觉主动地去存在和发展。这一科学理论性的意义目前不可能很快获得认同;因为传统文化观念的根深蒂固,加之西方各派哲学思想和众多文化派别提供了多种说法和选择,人们的头脑正忙于赶热潮;还有现实利益追求的强烈性与急迫性,人们多忙于营生或获取眼下名利,不愿认真看书和坐下来思考问题,学问越做就越浮越假,这一来,科学主体论美学体系的科学理论性意义就难能被人们认识、思考、理解和认同。

    科学主体论美学、哲学和各人文学科构成的科学人文理论体系,是一个合乎人类自身存在与发展事实的科学文化体系,它的形成具有重大的人生意义、文化意义和社会历史的意义。因为它揭开了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基本原理,也就是从本源上揭示了人类生存与发展的自然性或必然性的内在机制和规律,也就能运用于人生、文化和社会历史的研究,并且也能运用于指导人生的科学设计、文化体系的合理建构、社会历史的发展设计和未来把握;从而达到人类生存与发展、文化体系建构和社会历史发展的科学人文化,避免人生、文化和社会历史的混沌和发展失误,也使人生与文化探索和社会历史发展少走弯路或错路。

    由于传统文化的杂驳与混乱,以及人类生存与思维的片面性,人们不可能很快走出混沌文化和片面生存,人们不可能很快看到这一科学人文理论的重要意义;但是,当代人经过自身的艰难生存和痛苦体验之后,反思自身经验,会凭自己的悟性和科学人文理论的提示,意识到自我生存与发展科学设计的重要性,也会领悟到人的生存发展同社会文化与社会历史的内在适应性和矛盾性,从而找到人性系统的完整健全发展与实现的规律,即科学的人道规律;这时,人们就会以此为依据去改造旧文化,改造旧的社会观念,创造适应人性系统发展的科学人文文化和科学人道社会,取得人性健全实现、社会与文化健全建构和历史健全发展的三方面互相适应的人类发展状态。这就达到了科学人道的最高境界。

    虽然人类的最佳理想世界不会很快到来;但是,只要人们有了回归健全人道的信念,人生、文化、社会历史就会迅速回到健全人道上来。特别是现代科学技术发达,人们就可以用合乎人道的科学技术服务于人道社会,而不是背离人道;那么,科学人道的文化与社会的建构就会通过几代人的努力基本完成,再经过数十代人的努力而达到越来越高的境界。这不是空想!想一想古希腊雅典社会民主政治带来的科学人文现实,人们就应该充满信心去改变目前的反科学人文现象;人们完全可以用部分地区或国家的成功为示范,带动人类社会中各民族、各国家一致地投入现代健全人道社会建构。在这方面,北欧发达国家与加拿大等国家似乎已经走在前面。从“二战”到现在,不过五十多年时间就有了这样的发展,这说明人类是充满希望的,关键在于是否回到科学人文规律上,是否回到健全人道上来。只要人们的智慧、精力、才能及现代科学技术都一致投入健全人道社会建设,那么人类智能聚合而生的神奇效应就会显示出来。如果众多人生与民族各怀异志,将人生智慧、精力、才能和科学技术用于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巧取豪夺甚至国际战争,那么人类之间的内耗就消磨了发展的力量;这样的局面之下,经济越发达,科学越发达,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就越危险。任何个人、集团与国家的发展,若不是以人类共同发展为目的,这种发展迟早会导致严重的利已主义(含国家利己主义)和对他人他国的欺侮甚至野蛮掠夺。如果人类共同发展的指标都较明确;那么,从个人到民族或国家,甚至全人类都将会出现共同发展的自觉意识,这就会出现比现在的混沌局面好得多并越来越好的社会历史面貌。

    不管现状如何,人的最佳生存的追求,社会最佳结构与发展的设计,历史发展最佳道路的探索,总要成为人们思考的问题。既然如此,以科学主体论美学与哲学为核心的科学人文理论就至少可以给人们的生存、文化存在、价值追求和健全发展提供参照,也为真心追求科学人文真理或完整学问的人们指点迷津;同时也为了尽快实现人生价值意识启蒙,有更多的人从价值催眠的旧文化中惊醒起来,共同追求自身科学的生存、                                         文化存在和超越发展,从而以文化巨人的实力支撑起社会历史的发展。这就是发展的“硬道理”,即发展的内在机制和根本原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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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2)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3) 恩格斯《致婓—拉萨尔》,《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346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