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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理论论文样例十一篇

时间:2023-03-21 17:14:35

政治理论论文

政治理论论文例1

二、联邦德国政治教育思想理论的多元发展

1970年代中期以后,经过近30年西方民主制度的施行和持续不断的政治教育,西方民主价值观在联邦德国被普遍接受,资产阶级民主政治文化基本形成,西德社会的文化多元主义特征也日益显现。国民在生活方式、道德观、价值观等方面的差异日益扩大,加之自由主义文化所标榜的不受任何限制的批判思潮,导致西德社会产生了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意义危机、信仰缺失以及道德滑坡。在此种背景下,政治教育的理论热点和时代主题逐步转向更为宽泛的社会领域,如物质高度繁荣带来的道德问题、现代化工业社会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冷战”带来的世界和平问题等等。针对这些问题,伯纳德•苏特在1980年发表《基本美德:政治教育的目标?》一文,深入阐释了政治与道德的关系,将“公平”、“明智”、“坚强”等德意志传统美德也吸纳至政治教育的目标和内容中。文中指出,科技的发展、社会的转型会引发人的价值观念的转变,政治教育因其在国家民主进程和公民个人塑造方面的特殊功用而愈发重要。但同时,道德是无法替代的,它始终是一个核心因素,缺乏道德标准的政治教育是注定要失败的。因此,“政治课和政治教育是关于‘政治’的共同思考,不能简单等同于政治。如果将美德的成分加入政治课和政治教育中,并以此协助学生形成理性判断,就是对政治文化发展做出的贡献”[6](P125)。尽管苏特在联邦德国政治教育领域的影响巨大,但对于他所倡导的政治教育“道德化”,也受到学术界的质疑。1984年,西比勒•莱茵哈特(SibylleReinhardt)发表的《价值教育———从右还是左?》一文指出,“政治教育应培养民众这样的认知:政治涉及的不是良心问题,而是利益对比、妥协和生活;形式上的竞争规则是必要的、有帮助的”[7](P167)。莱茵哈特的这种将“政治”和“道德”划清界限的观点具有一定代表性。许多学者也反对在政治教育中加入过多的道德因素,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认为将利益冲突(政治)上升为秩序和价值(道德)冲突本身就是有违道德规范的。这也表明,在联邦德国,道德教育和政治教育是两个相对独立的学术领域,有各自的价值取向和内在规律。在这一时期,学术界还深入探讨了后工业时代面临的危机及其对政治教育提出的新挑战。1986年,乌尔夫•普罗伊斯•劳齐茨(UlfPreuss-Lausitz)的《90年代政治教育的前景———一个生成的教育概念的基础》提出,“20世纪末,政治教育面临的环境问题有现代化危机、生态危机以及科技进步带来的危机,‘冷战’、战争或核战争的可能性,‘工作的社会’的弊端等”[8](P13)。彼特•魏因布伦纳(PeterWeinbrenner)在1989年发表的《处在进步与风险矛盾冲突中的工业社会的未来》一文中也指出,随着科技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新技术的层出不穷已持续威胁着未来人类的生存基础,有鉴于此,“未来问题不应再作为简单题材来看待,而是必须通过目的性的政治教育行为来开展相关教育”[9](P29)。魏因布伦纳文中指出的“未来问题”,除了能造成毁灭性威胁的化学、生物学、原子核等因素外,还包括更广泛意义上的工业社会危机,如环境破坏、资源枯竭、市场饱和、高失业率等等。

三、“两德统一”与政治教育的新思潮

1990年前后,政治教育研究多集中在时事政治和“未来问题”上,技术发展的政治和社会影响以及生态问题也受到学术界的普遍关注。但是两德统一后的政治、社会一体化问题无疑成为德国政治教育理论家的热点问题,其研究的重心集中在“柏林墙”被拆除后,统一的政治教育应如何为推进两部分德国精神和社会融合做出贡献。1991年,汉斯•米塞维茨(HansMisselwitz)发表《新联邦州的政治教育:为整个德国的民主负责》一文,把民主教育作为新联邦州政治教育的开端,并指出“在德国西部起作用的民主面临着在东部还没发挥作用的危险,加强东部的民主机制是对此唯一可能的回答”。“必须在东部重新建立政治教育,而且把它作为实际的民主活动。”[10]同年,瓦尔特•加格尔(WalterGagel)的论文《联合———共同的政治教育可能吗?》探讨了两德统一后开展共同的“民主政治教育”的可能性。加格尔对统一前两部分德国政治文化在二战结束后演变发展的状况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过去的40年中联邦德国抛弃了“特殊道路”或“特殊意识”,及在公民文化中的“臣民文化”。联邦共和国定位于西欧,它的历史就是重回欧洲的历史。从这个意义上讲,西德人变成了欧洲人,而东部的德国人仍是德国人。但在德国传统的美德方面,如勤奋、宽容、责任感以及纪律性方面,两部分德国的青年之间只存在很小的差别。这种共同的历史传统是统一后在新的联邦共和国进行政治教育的一个重要前提和基石[11]。但是,加格尔认为在新联邦州推行西部传统的以“冲突”为核心构建起来的政治教育理论及其教学法将遭遇诸多障碍。因为原东德青年很难适应政治生活的多样性和矛盾性,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不习惯于充满“矛盾”的课堂讨论,冲突文化在他们那里是不可思议的。而在西部,自60年代以来,政治教育就一直在致力于这样的冲突文化方面的教育。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政治教育理论界进行了深入探索。1992年,贝恩德•卢德科迈尔(BerndLüdkemeier)和米歇尔•西格尔(MichaelSiegel)的论文《新联邦州的政治教育形势》指出,政治教育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应传授多元化社会的基本特征,而不是对某种政治体系(指原东德)的否定。“政治教育要使人们消除与政治之间的隔阂以及对政治责任的恐惧感,要通过消极的或积极的生活经验培养人们的宽容精神,以期作为民主社会的公民参与到多数人的讨论中。”[12]加格尔等人关于“两德统一”后政治教育的探讨,也对“联邦政治教育中心”的工作重心产生了影响。90年代初的一份公告指出,“联邦政治教育中心”的工作目标就是“促进民众对政治实情的认知,增强民众的民主意识,提高政治参与能力,促进以民主、宽容和多元化为基础的政治意识的发展”[13]。

政治理论论文例2

三.“中国特色”问题

分析到此,有必要讨论一下国际政治学界颇有争议的“中国特色”问题,这不止是因为它涉及到上面所说的“角度”差异,也由于它确实关系到中国国际政治学研究的基本出发点。

几年前出版的拙著《当代国际政治析论》曾经谈到过这个问题,我在书中写道:“中国学者写国际政治的书,总不希望人云亦云,跟在外国人后面走,但做到这点实属不易。近些年来,学术界一直在争论是否应当形成‘有中国特色的国际关系理论体系’的问题,至今尚无共识。我的不成熟的想法是,任何一种有关人类社会的理论学说(如哲学、经济学、法学、历史学)本来可能产生不同的学派,国际关系学(国际政治学)也不例外:列宁主义和西方学者对‘帝国主义’现象的解释各有自成一体的道理,美国人、英国人对‘中心-边缘’概念的理解同埃及、智利学者的说法又不一样,中国春秋战国时代诸子百家的谋略术与欧美现代战略战术学说有异曲同工之妙。使用的语言、表现形式和思维方式,由于文化背景、历史传统、民族性格的不同,一定不会是一式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见到国际政治学的‘欧洲大陆学派’、‘美国学派’、‘日本学派’、‘俄国学派’、‘中国学派’等等,因此讲‘特色’也未尝不可。但我倾向于现阶段少讲或尽量不讲,尤其不要讲‘有特色的体系’之类的话。理由很简单,我们迄今仍然谈不上对作为一门学科的国际政治学有多少贡献--不论从构架到概念、从命题到论点、从宏观的历史归纳到微细的专门研究。中国实际上近一、二十年才出现专门从事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和教学的机构,目前尚处在介绍国外成果、借鉴他人工具、按照通用的分析范式讨论问题的阶段,我们的发言权不多。中国这样大,历史传统这样悠久,形成中国特色的国际政治学的前景是不难想见的;但特色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自然形成的,所谓‘水到渠成’、‘功成名就’。现阶段不宜多宣传‘特色’的另一原因是,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泛政治化之后,中国人在经济社会生活中都在淡化意识形态,国际政治研究(以及一般性学术研究)也应当这样,要把意识形态追求同国家利益追求、对策分析同学理探讨、政见分歧同学术分歧区别开来,这样才有助于研究的深入和学术气氛的培养。”[9]

现在笔者依然坚持这些看法,但想加上几点补充意见:一点是,中国这样的大国必须有、也肯定会有独具特色的国际政治观,它与中小国家的情形是不一样的。小国的资源、人口、地理和经济,可能决定了它们不得不依附于某个或某些大国,或者不得不把自己的存在与发展建立在区域共同体和国际社会的强力支持下;小国可能是完全外向型的、单一的贸易或金融经济(如caribbean地区的某些旅游岛国),可能是完全衍生型的分支文化(如cyprus的文化就源于希腊和土耳其两大民族文化),可能是完全依附型的外交与政治(如被称为“国中国”的andorra、sanmarino、monaco、swaziland、bhutan等小国,就丝毫不可能奉行与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南非和印度等国对抗的内外政策)。小国通常不易拥有十分长久的历史,不易拥有门类齐全的工业,不易拥有学科完整的大学;甚至从统计学意义上讲,小国也不易贡献群星灿烂的艺术家、科学家和思想家,总而言之不易产生具有普遍意义的国际政治理论。中等国家有中等国家的意识形态和外交理念,它们同样适合了中等规模的人口、经济、文化和地理特点,譬如讲加拿大、澳大利亚、阿根廷、埃及和哈萨克斯坦这样一些国家,特别重视多边外交、国际组织、区域安全共同体等问题,这些国家的国际政治学者对它们常有精彩论述,但中等国家鲜有涉及国际政治结构和规则的宏观理论贡献,它们的思想家往往把自己的创造力聚焦在国际关系的“中观层面”(medianlevel)。[10]

国际规则历来是大国制订的,国际关系理论的基本构架也一向是由主要大国的学者提供的。严格意义上的大国,从来不会长时期地完全依附他国,不论是政治经济或者思想文化,除非它(们)沦为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大国对他国的依附,既不可取、也不可行。从历史上看,大国巨大的幅员和人口所以能够凝聚在一块领土之内,必然有它独特的文化基因作用,有它独特的政治架构发展,有它独特的经济方式支撑;大国之间互相抄搬的情形极为罕见。从当代国际现实观察,国际关系里没有一个真正的大国没有自己的国际政治观念,只不过在有的国家那里这种观念可能比较成型和理论化,在有些国家中则不那么系统齐备。美国和苏联自不待言,英国有“国际社会学派”,法国和德国各有“历史社会学派”和“社会批判理论”,日本人特别重视“霸权后时代和霸权后结构”,连印度也出过圣雄甘地的“和平理念”和尼赫鲁的联合第三世界抗衡西方列强的思想。拿我们自己国家看,从孔夫子到孙中山直至、邓小平,都提出过引起世人高度重视的、产生广泛影响的思想,尤其是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斗争策略、游击战理论和人民战争思想曾经在许多发展中国家产生过重要作用,当代中国经济改革的成功也令“非欧洲中心主义”的现代化发展模式变得更有吸引力。尽管目前中国仍然缺乏能与某些发达大国相比的国际政治理论,但前景是可以想见的。中国人--从决策者到知识分子直至普通百姓--经过改革开放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占全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国家,无论对内对外政策方面完全依靠别国提供的经验和模式(哪怕再好的经验与模式)是行不通的,中国必须有自己的发展战略和国际政治观;同时,有更多的中国人开始重视本国的悠久历史文化及丰富的思想渊源,实践和理论的探索工作正在各个领域展开。从某种意义上讲,所谓“中国特色”也就是中国人自己的视角、自己的观察和自己的结论,如果我们把这种视角精确化全方位化,把这种观察深入化系统化,把这种结论理论化逻辑化,自然就有了“中国特色的理论”。

然而,仅有好的意向是不够的。我想补充的另一点意见是,富有中国特色的国际政治理论学说体系,只有在中国学者全面地透彻了解国外、尤其是发达的欧美国家有关研究的基础上,经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一番努力,才有可能建立起来。这甚至不是充分条件,而是起码的前提条件。逻辑上讲,它是任何人都不难理解的道理;然而实际生活里,它又是一个需要千辛万苦的努力才有可能被人接受的东西。所谓“逻辑”是指,如果你不知道别人拥有什么或正在创造什么,你是不可以向世界宣布你的“特色”的。常言道,有比较才有鉴别,但在我们日常国际政治研究当中,大量出现的却是一种反逻辑的现象:许多自称有“特色”的理论、学说和观点及教科书,是在作者编者基本上不了解其它国家的同类作品及其思想的情况下,甚至是在作者编者完全不懂外文、从来没有接触过第一手的外国研究资料的情况下,生编硬造出来的或者生抄照搬出来的。也许,大国的国际政治学者有可能在不谐外文的条件下建立自己的理论,这一点毕竟与小国的同行不大一样;但大国的国际政治理论家至少也应当通晓已译成本国文字的国外同行的著作,比如说,当一个人宣称自己创造出了“富有中国特色的国际战略理论”或“有中国特色的外交策略”时,起码这意味着这类理论不同于美国和前苏联等国同行的国际战略学说或外交政策学说。但据笔者--顺手举一个例子--对目前国内大学使用的近十本国际政治教科书的考量,作编者们在自己的创作过程中似乎很少留意近十年来被译成中文公开出版的为数不多的国际政治译著,至少从教科书的字面上见不到这方面的批判借鉴工作。[11]国际政治学与中国传统的“文、史、哲”不同,它本身是一个被移植的、幼稚的学科,如果没有对国外知识及其进展的洞察,大概很难谈得上真正的“创造”。

改革开放的近二十年中,我国的国际政治学理论研究从无到有、从相对单一到逐渐多样,应当说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看看“”期间和此前的状况,看看现在的众多研究机构和学术刊物以及招生盛况,看看学术界渴望进一步发展、渴望独树一帜的强烈愿望,就知道这种进步有多大。然而,笔者以为,现在还不是自满的时候,我国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水准距国外同行还差很大一截。冷静地观察,我们目前所处的阶段可以视为“基本具备自我意识”的阶段,包括学科建设的强烈意识、批判借鉴外国经验的审视意识和探索中国视角的自觉意识等,它明显超出了此前仅仅是应付政治任务或教学工作的阶段,也即我常说的所谓“撞击反射”式的被动且无意识的状态。但是,这并不等于对外部的了解已经很够,更不等于我们的学问做得很好;迄今为止中国国际政治学界连一本探讨本学科研究对象和方法论的专著都没有,这与经济学、社会学甚至法学界中国同行的成就相比令人汗颜。中国学者仍然需要象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时那样坦承差距和虚心学习,需要那么一种精神状态。这既不是崇洋迷外,也不是食洋不化,更不是否认建立中国人自己的国际政治观的必要性与可能性;恰恰相反,学习是为了更好的创造,借鉴是着眼于真正的特色,只有踏在别人已有成就的基础上,才会实现新的超越。在功夫未到以前,出现的只有虚骄之气,造成的仅仅是“沙滩上的建筑”。

那么,具体到研究领域,我们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还存在什么缺失呢?这里,笔者仅仅结合自己近一段的研究体会,谈点不成熟的看法;所列举的问题既不带有重要性的顺序,也不是一个面面俱到的清单:

第一,我们可能缺少一部比较系统完整的国际政治思想史。在其它很多学科领域里,中国同行们已经写出了或正在努力撰写本专业的思想史学说史,如经济思想史、政治学说史、史学史等等;而中国国际政治学界的努力--包括任何大学的教科书或任何专业研究作品--到目前为止只梳理了国际关系的历史,却没有国际关系理论的发展史;现在的大学教师或研究人员,大概只有一本译著《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可以当成国际政治思想史方面教研参考书。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当一种学说的思想形成脉胳尚未被摸清以前,是不可能建立新的比较完整的理论的。我以为,在这部国际政治学说史或思想史里,对“理论国政学”的描述和分析,应当占有重要份量。所谓“理论国政学”,指的是“理论的理论”,即有关国际政治学建筑的基本问题的分析,如同理论社会学、理论历史学和理论经济学的奠基作用一样。当然,这部国际政治学说史,还应当全面叙述和讨论从近代国际关系产生以后思想家们对国际关系的讨论,包括欧美的machiavelli、hobbes、hegel、kant、marx等人直至当代的各种学派,发展中世界的gandhi直至当代的s.amin、i.wallerstein、列宁、斯大林直至前苏联东欧自成一体的各种论述,中国的严复、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邓小平直至当代中国学术界,等等内容。一本由中国人自己写的《国际政治思想史》或《国际关系理论史》,可以被看作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国际政治理论”的一个认真的努力。

第二,我们可能缺少对当代国际政治学经典作品的全面介绍,特别是缺乏对80年代以来国外学者的工作及主要作品的分析。改革开放以前,除了极个别的“供批判用”的翻译作品外(如基辛格的《选择的必要》等),国际政治学界的主要著作、尤其是探讨学科建设理论的著作基本上没有介绍进来;80年代中期以后,国内学术界陆续翻译了一批公认的经典作品,如h.morgenthau、k.waltz、m.kaplan、j.burton、h.cardoso、r.keohan和j.nye等人的主要代表作,这方面上海倪世雄、金应忠和冯绍雷等学者的工作,北京邓正来、宋新宁、王缉思等组成的《国际政治学汉译名著》丛书,起了很好的作用。但是,总起来看,我们不仅对国际政治学的古典代表作介绍得不全(如雷蒙德?阿隆、沃伦斯坦、莫德尔斯基、昆西?赖特、伊萨克?阿明、马丁?怀特和汉迪?布尔等国际政治思想大家的著作,又如“国际社会学派”、“学习进化理论”、“功能主义理论”等,就完全没有翻译介绍过来),特别是对于国外80年代以后、尤其是苏联解体和冷战结束以来的研究进展,包括各种新的重要思潮、学派和方法论(如“新自由主义”、“国际生态政治论”、“建构学说”、“认同学说”、“后实证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国际批判理论”和“国际女权理论”等),国内学术界注意得不够,几乎没有任何系统介绍。依笔者观察,这些新的理论流派中,除个别属于工具性、方法论的派别外,多数都是“实体性”理论,即有自己的本体论和价值观、有相对独立的研究对象和范围的理论,它们对于建立一个基础扎实、门类齐全的西方当代国际政治学起着重要作用。

第三,我们可能缺少哲学思想的启示和激励,缺少国际政治学之外的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渗透与帮助。在中国,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一度有过的“哲学热”之后(它与破除两个“凡是”的思想解放运动对哲学的强烈召唤有直接联系),近十余年来,哲学思维和方法对包括国际政治研究在内的中国社会科学的激发推动,似乎处于冷冻状态,人们很少感受到作为这种“智慧”之学的幅射。而在80年代以后的欧美国际政治学界,哲学的启迪功能似乎越来越明显,典型的事例有“罗马俱乐部”首创的可持续发展观念对思想界的深刻影响,德国“法兰克福学派”、特别是哈贝马斯的哲学“社会批判理论”对西方国际政治研究的持续冲击,以及结合了大量哲学思考的所谓后现代主义、后结构主义和后实证主义等“后学”对旧的以权力政治为中心内容、以科学主义实证为主要研究途径的正统国际政治主流学派的强大挑战。在阅读的过程中,笔者深深地感觉到,它们也许不能给人直接提供政治观点、价值判断或解释困惑的具体途径,但它们能够刺激人的想象力,加强研究者的审视意识,尤其有助于超出文本进行思索。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中国新一代国际政治学者所缺少的或最需要加强的,主要还不是具体的学说观点或专业知识,而是哲学辩证思维及其方法论的锤炼。也许,中国的哲学界与国际问题研究界的协作密切之日,就是高水准的“中国特色的国际政治学”有望形成之时。同理亦适合于国际政治专业的学者对其它学科的“工具箱”的借用。笔者并不是说中国学者非要照搬西方同行的“系统论”、“信息论”和“决策论”,而是希望有一天我们也能够像他们那样,用各种自然科学或其它现代的方法,建立起中国人自己的学派和论说。

第四,我们可能既缺少“实用主义”以外的其它学派,也缺少精细、专业的个案分析。如前所述,中国现有的国际问题研究,多半是马克思主义、现实主义和全球主义等学派观点的混合,有的时候再加上一点“传统文化”;它们的基本取向是实用主义的,它们的研究途径多半是动态跟踪式的,它们的分化与组合既不明确、也不有力。举一个例子:在对外政策分析和时下流行的所谓“大战略”研讨中,国家利益的指导思想、“外事无小事”的教诲和“敌我友”界限的警惕,每每总是支配绝大多数文章和讨论的主题与主调,它本身也许可以理解,问题是这之外的其他见解和流派(包括纯粹马克思主义的论点)始终得不到充分阐述和发挥。对比一下经济学、社会学等相对先进的社会科学学科在当代中国的状况,中国国际政治学界内部形成的学派分支显然少得多也弱得多。由于探索不充分、见解不多样,新的流派难于发育,中国的国际政治学始终长不成一棵根茎粗大、枝繁叶茂的大树。这当然是任何真正期待“中国特色”早日形成的人所不愿见的。与低水平重复的总体局面相一致,我们的个案研究、专题分析与国外相比少得可怜,多数“变成铅字”的文章和专著并没有在某个专题或领域上深究下去。对比之下,笔者很喜欢(不是同意、更不是“盲目崇拜”)国外一些同行的专题作品,例如j.nye主编的《能源与安全》、iainjohnston著的《文化现实主义:中国历史上的战略文化与大战略》、j.elshtain的《女人与战争》、p.katzenstein主编的《国家安全的文化》、m.handel的《国际体系中的小国》以及hungtington的《文明冲突论》等等。这些属于国际政治学的专题著述,能在一个小口上切得很深,把相关的资料或争论包揽无遗,对有兴趣的读者实在有益;而且,我想加一句的是,它们的数量相当多,尽可任不同志向、趣向的学生和批评家深究点评。

理论或许是“灰色的”,但理论工作者不能以此为借口,拒绝按照实际生活的步履,更新自己的思想观点。面临世纪之交的中国国际政治理论工作者,应当瞄准国外同行,有一个新的起点。

[1]jimgeorge,"thebackwarddiscipline:someintroductorycomments",thefirstchapter,"(re)introducingthetheoryaspracticeofinternationalrelations",indiscoursesofglobalpolitics:acritical(re)introductiontointernationalrelations,publishedbylynneriennerpublishers,inc.1994,p16.

[2]前苏联东欧等国的国际政治学研究状况大致与中国大陆接近,有关情况可参见:margotlight,"thestudyofinternationalrelationsinthesovietunion";leonmangasarian,"imostennichtsneues?internationalstudiesinthegermandemocraticrepublic".bothinhughc.dyerandleonmangasarian(eds.),thestudyofinternationalrelations,thestateoftheart,publishedbythemacmillanpress,ltd,1989,pp229-243,pp326-339.

[3]fredericks.dunn,"thescopeofinternationalrelations",instanleyhoffmann,edit.contemporarytheoryininternationalrelations,p15,byprentice-hall,inc.1960

[4]詹姆斯?多尔蒂(jamesdougherty)和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robertpfaltzgraff,jr)合著:《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contendingtheoriesofinternationalrelations),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7年10月翻译出版,第27页。

[5]1995年上半年,笔者曾经参加李琮教授主持的一项国家重点课题,内容是八五计划期间“我国国际问题研究现状、成就和问题”。之后,笔者写成一份报告《中国国际政治研究领域的现状、成就及建议》(不供发表),本文的部分内容便取材于此报告。

[6]6.martinwight,"whyistherenointernationaltheory?"injamesderderian,edit.internationaltheory,criticalinvestigations,pp15-35.

[7]7.王逸舟:《当代国际政治析论》,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8月第1版,第17-18页。

[8]stanleyhoffmann,"internationalrelationsasadiscipline",ins.hoffmannedit.contemporarytheoryininternationalrelations,1960,byprentice-hall,inc.pp1-4.

政治理论论文例3

然而,从纯粹的政治学视角对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政治参与进行研究,东西方学术界都相对薄弱,尤其是基于实证调查探析政治参与现状的著作甚少。华裔学者史天健的《北京的政治参与》一书的出版,可以说填补了这一空白。该书揭示当下中国特有的政治参与方式,并在再现北京人政治参与的真实图景的基础上,修正了原先西方有关社会主义国家公民政治参与理论。史天健经历过上山下乡,恢复高考后考取北京大学,后来获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现在任教于杜克大学政治学系。中国生活的背景与系统的西方政治学理论熏陶,使他对中国政治生活的分析能够超越政治体系与学理分析的障碍。

1988年末至1989年初,史天健在民间机构北京社会经济研究所的资助下,对北京市八个区的近千人展开调研。在充分考虑到被访谈者的心理取向和中国特有的政治文化因素的基础上设计了问卷,科学的调研构筑了本书分析的前提。史天健援引了韦尔巴(SidneyVerba)等人在《参与和政治平等》(ParticipationandPoliticalEquality:ASevenNationComparison)一书中关于政治参与的定义──「公民通过合法手段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政府行为选择的行动,同时考虑到比较政治学中「变动概念(travelingconcept)的缺陷,对概念作了拓展,把诸如送礼、公关等在中国极为普遍的半合法化行为也纳入政治参与的范畴,参与不局限于影响政府的行为选择,还包括所有影响政策结果的行为方式。在此基础上,史天健详细考察了选举、与官员私人接触、通过体制内渠道表示不满、送礼形式的利益交换、罢工或消极怠工、大字报、示威游行等近三十种北京人的政治参与形式。数据表明,北京人参与政治的多样性和程度远比想象中要高:只有10%的人完全不参与政治,即使把选举排除在外,仍然有3/4的被调查者参与到一种或多种其他形式的利益表达中。作者发现北京人有很强的适应体制能力,善于利用体制本身不排斥的渠道,通过与党政官员的多方面接触,寻找到适合个人逐利而又为体制所允许的行为方式;北京人的政治活动大都在「低层次政治的范围,鲜有挑战体制的行为。这一结论与比亚勒对于苏联的研究相契合。

就选举行为来看,按照政治动员理论,由于受到政治动员,单位作为国家控制社会的重要手段,应该拥有比分散的普通公民更高的投票率,党员更是如此。但数据表明,单位内部职工和党员的投票率不比普通公民高。体制的动员力量在北京选举活动中的作用并不如预期中重要。实际上,从1979年以来中国推行有限选举制,差额选举的出现使得体制对于选举的控制由直接转为间接,即通过提名候选人来施加影响力。这使得投票人具有一定的选择空间,换言之,选举开始具有一定的实质性意义。早在80年代就出现了未按上级意图选举行政首长的事例。从与选举相关连的竞选活动来看,尽管该形式并没有在宪法中得到肯定,也一直为当局关注,不过1988年末到1989年初的这次调研却表明,北京人的参与要比人们想象的积极得多,等额选举明显遭到冷落。当北京人认定参与竞选活动能够带来相关的利益时,他们逐利的行为便不顾忌政府的态度了。选举之外的其他参与更能体现北京人的这种积极态度。当常规性的政治表达渠道被堵截后,北京人反而更积极寻求替代途径来表达自己的利益。例如,出于对中国政治运作规则的充分了解,北京人采取重要的争夺资源手段之一,就是通过借助于更高一级官僚的权力、建立与官僚之间的私人裙带关系(cronyism)以达到目的。史天健认为,北京人并非完全消极地等待体制的转变,而是积极参与政治过程以求得符合自身利益的改革,这是中国政治运作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变化。

作者进一步考察北京的政治参与的特征,发现在北京人的政治行为中,集体性政治表达相当有限,但是个人通过官方认可或默许渠道的政治表达却相当活跃。换句话说,体制有效地遏制了组织化的利益表达,却无法阻挡个人化的政治参与。政治动员理论只能部分解释有限的集体性政治表达的原因,却不能给出北京人为何活跃参与「低层次政治的答案。在史天健看来,答案需要从独特的体制背景中寻求,作者的研究正是试图突破这一比较政治学的困境。

政治理论论文例4

政治问题是个古老的话题,政治学科却是门年轻的学科,具有不成熟性,它需要不断地发展与完善。人们误把理论的发展性当成是追求时髦。

然而,政治学科也确实存在一些近似于追求时髦的问题。1、政治学科构成的知识体系复杂,有经济、政治、哲学、法律、心理学、社会发展简史、思想品德等等,给人的感觉是政治学科什么内容都涉及,把其他学科的知识也包含进政治学科,没有相对独立的学科体系,成为一门“杂科”。政治学科的内容什么都包括的同时,也表现为政治学科的知识体系具有不确定性,教材经常更换。频繁地更换教材,甚至一年一套的教材,连政治老师自己也不能讲清楚政治到底教了些什么和应该教什么了。政治学科没有形成自己固定的学科体系,给人假象是政治学科属于“伪科学”。2、政治学科的具体知识内容也是经常调整更新,虽然政治理论应该与时俱进,需要不断地发展、丰富与完善,但是知识更新走向了一天一个说法,过于时代化的极端。有时为了体现政治教学的时政性的特点,在中高考的政治问答题中,还要把考试前几个月的某个政治家的言论作为政治题的标准答案,在以考试为指挥棒的教学中,难免要渗透时政理论,并且尽量地把最新的政治理论安排进教材。朝令夕改的理论与政策在中学教学中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一些负面的效应,让人们的思想无所适从。尤其是学过政治学科的一些“过来人”更是困惑于政治理论的朝秦暮楚。政治教师夹在中间,只能顺应形式的发展,政治学科从某种程度上讲变成了永远追逐时代浪尖的学科。理论是需要有一定时间的研究与检验,如果缺少必要的思考与沉淀,理论难免会有些浅薄甚至错误。

二、政治理论是“假大空”的学说吗?

政治学科是一门学科,它介绍的是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理论知识,具有知识性和科学性的特征。政治学科还是一门社会学科,研究的对象是社会,它不同于物理、化学、数学等自然学科,具有鲜明的社会性和人文性等特征。

政治理论具有理论性的抽象性,人们总是很难认清它的本来面貌,常常对政治学科容易产生“伪科学论”和“无用论”,并把政治理论看成是假、大、空的学说。

首先,政治理论具有抽象性,理论虽然反映现实,但是,理论不等于现实,理论是相对独立存在的思想体系。理论与现实之间的关系表现为本质与现象之间的关系,即个性与共性之间的关系。理论与现实既有统一性,理论与现实之间也往往存在差距,现象能反映本质,但理论与现象本身不是亦步亦趋的,理论可能超前于现实,也可能滞后于现实。如理论上讲社会主义的民主的性质高于资本主义的民主性质,我们看到的现象却是我国民主发展程度较低。对理论产生迷惑,主要原因是不能正确理解哲学上的现象与本质的关系,所以不能理解政治理论与现实的差距,把理论与现实的差距性当作是政治理论是虚假性。

其次,政治理论常常以理论的形式来介绍国事,天下事。有些人一看到条条是道的理论就先入为主,觉得是大道理,从内心里排斥它。其实,政治理论谈得就是我们身边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能把身边的道理看成是“大”道理。

第三,政治理论区别于现实,具有抽象性,抽象的东西使人理解起来使人感到理论晦涩。同时,目前教材中政治理论的阐述一般表现为条条框框,教材的教条化编写模式使得教师教“条条”,学生背“条条”,考试考“条条”。再加上教学方法的陈旧落后,把政治教育当成是纯粹的思想灌输,具有空洞说教的特点。致使人们误认为政治理论是空洞的、言之无物的大道理。把思想性当成是空洞的理论。政治理论的抽象性,

于是有人认为学习政治理论主要是应付考试,假如不要考试,就不要教与学了。如果把政治理论的作用的眼光仅仅局限于应付考试的话,考完后,政治学科难免要遭受“兔死狗烹”甚至“掘棺抽尸”的命运。还有人认为学了政治理论后,社会中的思想政治问题仍然很多,所以学习政治毫无用处。这种观点属于典型的 “伪科学论”与“无用论”,实质上是否定了政治学科的科学性与社会功能,否定了社会领域中社会理论的价值作用。否定社会学科,显然是陷入了思想认识的浅薄与功利的色彩,甚至反映了一个民族急功近利、浮躁心理,是民族心理不成熟的表现。政治理论本来就只是理论,它本身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科学的理论只能指导人们正确地处理问题。

三、政治理论是为了美化社会吗?

政治理论和其他学科一样,具有社会教育的功能。政治学科又不同于其它的学科的社会教育功能,它具有鲜明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

政治理论论文例5

政治问题是个古老的话题,政治学科却是门年轻的学科,具有不成熟性,它需要不断地发展与完善。人们误把理论的发展性当成是追求时髦。

然而,政治学科也确实存在一些近似于追求时髦的问题。1、政治学科构成的知识体系复杂,有经济、政治、哲学、法律、心理学、社会发展简史、思想品德等等,给人的感觉是政治学科什么内容都涉及,把其他学科的知识也包含进政治学科,没有相对独立的学科体系,成为一门“杂科”。政治学科的内容什么都包括的同时,也表现为政治学科的知识体系具有不确定性,教材经常更换。频繁地更换教材,甚至一年一套的教材,连政治老师自己也不能讲清楚政治到底教了些什么和应该教什么了。政治学科没有形成自己固定的学科体系,给人假象是政治学科属于“伪科学”。2、政治学科的具体知识内容也是经常调整更新,虽然政治理论应该与时俱进,需要不断地发展、丰富与完善,但是知识更新走向了一天一个说法,过于时代化的极端。有时为了体现政治教学的时政性的特点,在中高考的政治问答题中,还要把考试前几个月的某个政治家的言论作为政治题的标准答案,在以考试为指挥棒的教学中,难免要渗透时政理论,并且尽量地把最新的政治理论安排进教材。朝令夕改的理论与政策在中学教学中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一些负面的效应,让人们的思想无所适从。尤其是学过政治学科的一些“过来人”更是困惑于政治理论的朝秦暮楚。政治教师夹在中间,只能顺应形式的发展,政治学科从某种程度上讲变成了永远追逐时代浪尖的学科。理论是需要有一定时间的研究与检验,如果缺少必要的思考与沉淀,理论难免会有些浅薄甚至错误。

二、政治理论是“假大空”的学说吗?

政治学科是一门学科,它介绍的是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理论知识,具有知识性和科学性的特征。政治学科还是一门社会学科,研究的对象是社会,它不同于物理、化学、数学等自然学科,具有鲜明的社会性和人文性等特征。

政治理论具有理论性的抽象性,人们总是很难认清它的本来面貌,常常对政治学科容易产生“伪科学论”和“无用论”,并把政治理论看成是假、大、空的学说。

首先,政治理论具有抽象性,理论虽然反映现实,但是,理论不等于现实,理论是相对独立存在的思想体系。理论与现实之间的关系表现为本质与现象之间的关系,即个性与共性之间的关系。理论与现实既有统一性,理论与现实之间也往往存在差距,现象能反映本质,但理论与现象本身不是亦步亦趋的,理论可能超前于现实,也可能滞后于现实。如理论上讲社会主义的民主的性质高于资本主义的民主性质,我们看到的现象却是我国民主发展程度较低。对理论产生迷惑,主要原因是不能正确理解哲学上的现象与本质的关系,所以不能理解政治理论与现实的差距,把理论与现实的差距性当作是政治理论是虚假性。

其次,政治理论常常以理论的形式来介绍国事,天下事。有些人一看到条条是道的理论就先入为主,觉得是大道理,从内心里排斥它。其实,政治理论谈得就是我们身边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能把身边的道理看成是“大”道理。

第三,政治理论区别于现实,具有抽象性,抽象的东西使人理解起来使人感到理论晦涩。同时,目前教材中政治理论的阐述一般表现为条条框框,教材的教条化编写模式使得教师教“条条”,学生背“条条”,考试考“条条”。再加上教学方法的陈旧落后,把政治教育当成是纯粹的思想灌输,具有空洞说教的特点。致使人们误认为政治理论是空洞的、言之无物的大道理。把思想性当成是空洞的理论。政治理论的抽象性,

于是有人认为学习政治理论主要是应付考试,假如不要考试,就不要教与学了。如果把政治理论的作用的眼光仅仅局限于应付考试的话,考完后,政治学科难免要遭受“兔死狗烹”甚至“掘棺抽尸”的命运。还有人认为学了政治理论后,社会中的思想政治问题仍然很多,所以学习政治毫无用处。这种观点属于典型的 “伪科学论”与“无用论”,实质上是否定了政治学科的科学性与社会功能,否定了社会领域中社会理论的价值作用。否定社会学科,显然是陷入了思想认识的浅薄与功利的色彩,甚至反映了一个民族急功近利、浮躁心理,是民族心理不成熟的表现。政治理论本来就只是理论,它本身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科学的理论只能指导人们正确地处理问题。

三、政治理论是为了美化社会吗?

政治理论和其他学科一样,具有社会教育的功能。政治学科又不同于其它的学科的社会教育功能,它具有鲜明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

政治理论论文例6

1.培育与人为善、乐于助人的道德情感

千百年来,中国传统社会一直主张建立和谐友爱的人际关系,与人为善、推己及人。中国的传统伦理思想一向推崇儒家的“仁爱”原则,崇尚“仁者爱人”,尤其要“推己及人”,关心他人。因此“仁爱”是我国千百年来的核心价值体系中的最为重要的价值,孔子强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颜渊》),“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在现代社会人和人的相处中,我们应当学会从别人的立场出发,设身处地地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我不愿意别人强加于我的一切事情,也应当自觉地不施加于别人,伤害到他人;我希望做成实现的事情,也允许和帮助别人去实现。而“泛爱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在我国则长期以来是百姓的生活处事哲学,今天尤其应当广泛推广。从构建和谐社会这个长远目标来看,儒家的“仁爱”思想可以纯洁世道人心,整合社群利益,调整人与天、地、人、物、我的关系,以和为真,以和为善,以和为美,以和为贵,这在天、地、人、物、我日益疏离和紧张的当今现实社会,尤显独特的意义和价值。助人为乐一直是我国的传统美德,自古以来我国就有“君子成人之美”、“为善最乐”、“博施济众”等流传久远的格言。把帮助他人看作自己的份内之事,看作自己的人生快乐之源,这是现代社会公民应有的社会公德,是富有爱心的表现。对于我们的大学生来说,要求他们在社会生活中践行乐于助人的精神,把助人为乐看成是一种美德、一种修养,进而养成为一种习惯,上升到精神境界,将会是他们未来人生路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正如有人云:“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2.形成相互尊重、礼让宽容的人际关系

中国的传统道德一直认为,礼是人与其他动物相区别的重要标志。“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记•冠义》)礼也是人的立身之本。孔子曰:“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左传》中也曾说:“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左传•昭公七年》)礼与谦敬是联系在一起的“,恭敬之心,礼也。”(《孟子•告子上》)谦即自谦,虚以处己;敬即敬人,礼以待人。“道德者,行也,而非言也。”思想教育工作是一项周期长、成效慢的工作,文化化人、素质培养更是一项润物细无声、功到自然成的伟业。要真正让学生“内化于心,外践于行”,传统的德育教育必须从“宏大”走向“细节”,不能停留在传统的“老三样”:照本宣科、树典型、学英雄,高高在上,让学生觉得空洞乏味。而是要改革方式方法,让德育从课堂走向生活,使德育知识与学生生活行为融为一体,让德育教育基于学生的生活土壤,引导学生“知行统一”,知晓“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我们在思想政治理论课及相关人文课程的教学中,加大实践考核力度,从规范学生的日常行为礼节开始,通过一些具体的技术性训练改变学生的精神面貌。同时老师要做到言教与身教的结合,切实践行“德高为师,身正为范”。细节化教育是提高德育实效性的重要前提。规范的具体,权利的明确,首先可以让学生能够正确地认识自己,看到自己的不足,永不自满;其次是发现别人的长处,能宽容地看待他人的缺点,尊重他人;第三是正确对待名利,不居功,不争名夺利,增强合作意识,正确处理分工与合作、竞争与协调的关系。传统与现实的融合,人文的熏陶,胸襟的开阔,长此以往经过努力,营造出一种关爱他人、团结互助、维护公平、伸张正义的社会氛围,在全社会形成知荣辱、讲正气、比奉献、促和谐的良好风尚,提倡互谅互让、友好协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最终建成自由平等、敬老携幼、扶贫济困、扶弱助残、宽容礼让的和谐社会。

3.践行见利思义、顾全大局的行为准则

从国家利益和整体利益的原则出发,主张“义以为上”、“先义后利”、“见利思义”,首先“义然后取”,“重利轻义”和“见利忘义”被否定。这种倡导“先义后利”和否定“见利忘义”的思想,强调奉献牺牲和责任担当的传统,不仅在中华民族的历史发展中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而且在当前对提高我国广大社会成员的思想道德水平仍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当今校园里,大多数大学生仍然保持着中国传统的、朴实的与人为善的品格,在日常生活中能够友好地和谐地与人相处,但现实社会上的种种不良风气,诸如市场经济的逐利性及各种社会上的不正之风已经严重侵蚀了大学校园,影响着师生的价值取向、思维方式、行为习惯。不少学生过分看重个人利益和个人价值,在处理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社会的关系时,片面偏向个人一边,片面追求个人利益的实现,甚而为了一己私利,黑白是非不分,又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与他人的人际交往中,表现出明显的功利色彩,尽量选择对自己有益处的、有帮助的、有影响的交往对象,并以之提高充实自己。古人云:“小胜靠智,大胜靠德。”现代社会的发展越来越表明,一个人事业的成功,更多是由非智力因素特别是人的道德品行来决定的。纵观古今中外凡是成大器者,都具有一些共同的优秀品质: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感、进取心、自信心,爱国、关心他人、乐于助人、勤奋上进、勇于奉献。一个内心缺乏精神信仰、道德低下、意志品质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在物欲泛滥的洪流中随波逐流,堕落沉沦。欲立事,先立人。所谓“厚德载物”,就是说,想要载物必须要有厚德,即深厚的德泽育人利物。人生在世,修德第一。

政治理论论文例7

英国政治理论家、“分析的马克思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柯亨(G.A.Cohen)在题为《社会主义和公有不可分吗》(IsSocialismInseparablefromCommonOwnership的小册子中说:“就‘社会主义’是一个鼓舞人心的理想名称,值得人们为之献身这一点而言,社会主义要求基本境况的平等……本世纪人们想用某种更好的东西来取代私有制,这种尝试遭到了大规模的失败,但这并不构成放弃社会主义信念的原因。从历史的视野看,社会主义是年轻的运动,它太年轻了,因此现在还不是抛弃这种信念的时候。”[2]

对于坚持社会主义信念的理论家来说,对社会主义在实践中的失败,还可以问:“它是暂时的,还是必然的?”如果能在理论上证明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更有道理,更加符合正义与人性,那么,人们终究会回过头来拥护社会主义。

这一问题的急迫性,不仅出于现实,同时出自思想理论层面。

因为诺齐克(RobertNozick)的《无政府、国家和乌托邦》(Anarchy,StateandUtopia)一书似乎对自由经济制度作了雄辩的捍卫,对社会主义的,甚至一般自由主义的平等原则作出强悍的攻击。柯亨回顾说,在1972年之前,他还从未遇到过他没有现成答案可以应付的对于社会主义的批评,但当他读到诺齐克的论证(以后完整地表述在《无政府、国家和乌托邦》一书中)时,他受到了冲击,感到不安和焦虑,似乎从教条的社会主义迷梦中惊醒。[3]

柯亨感到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跃马横刀,正面截击诺齐克。于是写了一系列论文,这些写于巨变前后的论文于1995年以《自我所有、自由与平等》(Self-ownership,Freedom,andEquality)为名结集发表,它反映了两种思想体系斗争的尖锐性和深刻性,也是本世纪末历史性事变在理论上的反映。柯亨紧紧抓住“自我所有”(seIf—ownemhip)这个概念做文章,表现了他在理论上的洞见和勇气。第一,“自我所有”这个主张,是诺齐克捍卫私有制,以自由的名义攻击平等的出发点,而它对所有的人都显得十分自然、具有魅力、无可辩驳;第二,马克思本人和马克思主义者,都把私有制的批判建立在认可“自我所有”的基础上,原来,资本主义的死敌在攻击资本主义时,却依靠了它的前提,你看要命不要命?追根溯源,是洛克(JohnLocke)的《政府论》(TwoTreatisesofCivilGovernment)下篇中最早使用“自我所有”这个概念:每个人拥有自己、自己的身体、劳动和力量,这是只属于自己,而不属于他人的权利;除非得到本人同意,其他人不能对他有权利;当一个人把属于自己的劳动和力量施之于自然无主状态的事物,就是把自己的东西与对象相结合,从而使之成为属于自己?乃接胁撇;诖耍灯肟颂岢隽怂拿裕骸叭魏味鳎灰浅鲇谡钡那榭觯谜钡姆绞降玫剑旧砭褪钦钡摹!闭照飧龅览恚灰低品接校敌泄膊土云降戎敌性俜峙洌彩遣徽宓模蛭庋銮址噶烁鋈说恼比ɡK钥潞嗳衔谂灯肟四抢铮晕宜谐闪说贝炊握苎У幕"?/P>

柯亨这样解释和评价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和剥削理论:当马克思谴责资本主义时,他把劳动力买卖双方的关系看成和封建领主与农奴的关系是一样的,工人的劳动时间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以工资的形式成为自己所得,另一部分为资本无偿占有。“马克思说,资本家从工人那里偷走东西,只有那个东西正当地属于他才会发生。因此,马克思对资本主义不正义的批判蕴含着,工人是自己劳动时间的正当拥有者:是他,而不是任何别的什么人,有权决定对这劳动时间的处理。但除非工人有权决定如何处理他的劳动能力,他就不会有此权力……但马克思主义者未能想过,只有认为同样的道理普遍适用,工人才是自己力量的恰当拥有者。因此,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资本家剥削工人依赖于这一命题:人们正当地拥有他们自己的力量,此命题就是自我所有这一主张……”[5]

事关重大,必须对“自我所有”动脑筋、下功夫。当然,能彻底批驳、全然否定最好,这就把为资本主义辩护的理论连锅端了。不过,柯亨毕竟有一份清醒,他知道连根铲除“自我所有”是办不到的,于是,他的战术迂回曲折,他的主张也有发展变化。《自我所有、自由与平等》一书的内容基本是由柯亨以下三个论证所组成的。

论证一承认自我所有,但得不出私有财产台法和不平等的结论

柯亨和所有社会主义者一样,认为人类不平等的主要原因是财产或生产资料的私有制。私有制并不是人类诞生时就存在,生活、生产必需的外部资源必定是从不为私人所有变成为私人所有。

现在的问题是,诺齐克所赞成的、完全自由主义式的私有财产的形成过程是否合理?洛克从自我所有的概念出发,对私有财产的最初形成的合法性作了这样的说明:一个人只要将自己的劳动掺入自然存在的事物中,并留下了足够的、同样好的东西给别人,并且不浪费自己取得的东西,他就拥有了那些东西。柯亨同意诺齐克对这个原则的改造,因为是否浪费,是否留下同样好而且充足的东西给别人难于定义和说明。因此,占有无归属的自然物品的合法性,就看这种占有是否恶化了其他人的处境。

注意,柯亨并不是一般地阐述问题,而是和诺齐克论战。关键的地方是,柯亨指责诺齐克把洛克的限制性条件“处境没有变差”大大弱化了。诺齐克设想的情况是,如果某件物品不属于任何人,为大家公用,这时人将其据为己有,如果这一举动并未使其他人的处境变得比它仍为公用时差,那么此人的占有就是合法的。柯亨追问说,为什么只假设另外一种情况,为什么只与假定它仍为公用相比,为什么回避其他可能?诺齐克的诡辩就在这里,如果与其他假设情况相比,由于此人的占有而使别人受损立刻就会明显地表现出来。

为简化起见,设想一个两人世界,A与B在其中公用一切外部资源,A的收获为m,B的获得为n。当公有变为私有时,A占有全部土地,A获得了m十q,B获得了n十P,这里q>F(大于或等于)0,这里多出来的p十q是由于A善于组织劳动,A与B有了新的分工而产生的。

如果不考虑B因为要听从A的分配变得不如从前自由,那么,照诺齐克的标准,A的占有是合法的,因为B并没有比如果资料公鹦鼯学舌时少得。这个模式足以为私有财产和资本主义制度辩护:资本主义并未使无资本者过得比没有资本主义的情况下更差,他们当然有所失,比如自由,但他们从资本主义的生产和分配机制中得到的则更多。除非无产者生活得比假如没有资本主义的情况下更糟,否则他们没有理由抱怨,没有理由废除这个制度。[6]柯亨的辩驳是,让我们考虑假如A未占有另外可能发生的情况,即不是继续共有,而是B占有。如果B的才干与A相当,那么他现在的所得就是n十q,A的所得则为m十P,万一B比A更能干,那么B的所得将是n十P十s,A所得是m十q十r,这里r和s均大于0。拿这和A占有的情况相比,B显然因为A的占有而受到了损失。只有在B的组织才能不如A的情况下,A与B的收获才是m和n。⑦

诺齐克和柯亨分别假设了两种不同的情况,这实际上代表了两种思路,甚至可以说是两种阶级立场。这就好比一个老板雇了个伙计,老板的逻辑是,虽然我拿得比你多,但如果我不雇你,你的日子会更糟。而柯亨替伙计设计的道理是:怎么这么比,为什么不和假如我是老板,你是伙计比?但柯亨忽略了一个问题:谁承担风险?正常情况是,如果有亏损,老板仍需付给伙计同样的工资,损失将由他承担。

柯亨的上述假定和分析,在最后一种情况下有一个明显漏洞(我真不知道它怎么会竟然发生),在B占有的情况下,若B的才干不如A,情况不止柯亨设想的一种。总收获量当然会小于A占有时的m十n十P十q,可能是m+n,这和原先公有时一样,A、B所得分别为m和n,但也可能更糟,总收获量小于m十n,这时B必须照约定仍给A的m十P,而自己仅得n—P。n—P这个数值可能接近于0,甚至等于0,若小于0,则意味着B付不出他应当给A的m+n。经营者有赔老本的危险,这一点,柯亨是避而不谈的。

实际情况当然比以上简化模式复杂得多,有两种情况最有可能发生:第一,如果A的占有不是靠暴力的强迫,那么B的所得不应由A单方面指定,而是商议之后B同意接受;第二,可以设想人们轮流占有,而各人所得有多有少,经过一番优胜劣败的竞争,最后的关系稳定在最优化的组合上,即每人所得都比以前多。最后的结果当然不会平等,但考虑到风险、才干和运气,要证明它不合理和不正义会比柯亨设想的困难得多。

论证二平等和自由相容

上一论证是驳议,说明以自我所有为前提,推导出财产的私人占有(它将导致不平等)的合法性是不能成立的。第二个论证是要正面说明自我所有(在目前的语境下即自由)与平等并不矛盾,现在作出一种回应,即认为与诺齐克所说的相反,自我所有与条件平等相容,因为诺齐克所辩护的不平等依靠把自我所有和对于外部资源分配的不平等原则连接在一起。但是,如果自我所有和对于世界的合作所有联系在一起,它产生不平等的倾向就可以消除。[8]柯亨的论证方法是设计出一个两人世界,在这个体制下,每个人都拥有自己,同时合伙性地共同拥有一切外部资源。

在这个两人世界,Able能生产出生活所需品,以及更多的物品,而Infirm则什么也不能生产,但因为包括土地在内的一切资源都为两人合伙共有,因此Infirm虽然在生产活动中不能起正面作用,却拥有否决权。柯亨排列出一切可能情况,其中与目前的论证有关的是第四种:Able能生产超过两人所需的东西,但对于超出生活必需的那一部分如何分配,不能由他说了算,如果在这一点达不成协议,结果是不生产,两人都饿死了;以及第五种:Able不但能生产多余的东西,而且其生产数量也可调节,这时,两人不但对如何分配,而且对生产多少都必须共同商量,取得一致。⑨

由于两人都是自利但又是理性的,因此这个体制能够维持下去。这里的要点是,虽然东西全是Able生产的,但这一点与他能得多少无关。Infirm只控制了生产活动的一个必要条件(他对如何使用土地可以投反对票),Able控制了两个条件,但他并没有在两人的讨价还价的协商中占便宜,这种合作所有阻止了能干的一方由于多劳而多酬,往后可能发展出的差距和不平等也无从谈起。[10]柯亨现在可以说:看,我就是能设计出一种体制,人们虽然在其中自我所有,但只要生产资料是合作共有,就可以避免不平等。

对此,人们自然会有强烈的反应:这算什么自我所有?坚持合作所有,就达不到自我所有的目的和效果,如果没有别人的同意我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这还能算我拥有我自己?Able和Infirm难道不是不仅共同拥有世界,实际上也相互拥有了吗?这说明对外部资源的平等拥有,会使自我所有无效,或者说使自我所有仅仅在形式上存在。它并没有被消灭,但是没有用处。就像你有一个拔塞器,但从不让你有机会靠近酒瓶一样。[11]

这个反驳看来是致命的,但柯亨自有应对之道,他甚至还在等待着这样的驳话。他说,我所设计的体制中,自我所有确是形式上的,但我现在是和诺齐克辩论,为了辩论的目的,这一点却足够了。

你诺齐克不也是在《无政府、国家和乌托邦》一书中第三章,设想了一个不幸的无产者Z吗?他只能在要么把自己的劳动卖给资本家,要么饿死之间作选择。你说Z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是自由的、自我所有的,但那不照样仅仅是形式,他的别无选择不是同样说明他拥有的自由派不上用场,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12]柯亨说,诺齐克在辩论中面临一种两难推理困局:他要么收回自己的断言:资本主义的自由是货真价实的;要么承认自由可以与平等不冲突,因为在Able和Infirm的两个世界中,Able的自我所有至少有诺齐克书中的Z那么充分,但这个体制并没有产生不平等。[13]

柯亨在论证二的结尾处说,其实,他相信大家都希望Able和Z有更大的支配权,社会主义者向往的模式不能是这个论证中的那种合作共有。他真正想说明的是,诺齐克的那种自我所有并没有多么特别的吸引力,而社会主义者也应该追求另一种平等,它比合作所有更有利于人们的自主(autonomy)。[14]

由于柯亨第二个论证的论战色彩太浓,因此没有必要作认真辩析,但有必要指出以下两点:第一,读者中的大多数并不一定站在诺齐克或柯亨一边,你把诺齐克迫得说不出话,并不会使人信服你的立场,别人很可能认为,你和诺齐克的自由都不是真自由;第二,不论从柯亨的个人政治哲学信念看,还是从人类一直抱有的希望看,正面解决自由能否与平等相容是相当重要的问题,就算柯亨真正将了诺齐克一军,人们充其量认为他在辩论上占了便宜,但同时会产生另一印象;二者的融洽确实难于做到,这对柯亨的基本信念相当不利。

论证三质疑自我所有原则:它真是那么好吗?

柯亨在论证和论战过程中深切感受到,向自我所有这个主张本身发起攻击,太有必要了。但他同时又清醒地看到,正面批驳它不会成功,于是退而求其次:减少它的魅力。“另一种反对的方法是表明,自我所有不同于它所混淆的其他条件,它用这些条件来说明了一些对它有利的东西。这并没有驳斥自我所有这个主张,我认为它是不能驳斥的,但若我的论证有理,能减少这个原则的魅力,使许多人不在忠实于它。”[15]这就是柯亨在论证三中采取的策略。

柯亨说,诺齐克式的自由主义者认为,如果否定自我所有原则,就相当于全部或部分地许可奴隶制度,就会限制人们的自主,就会把人仅当成是工具而不是目的。柯亨分别证明事实并非如此,和前面一样,柯亨仍然以诺齐克为假想敌进行论战。

在柯亨看来,诺齐克式的自由主义者的自我所有原则,就是主张每个人都属于自己,因此没有义务为他人服务和生产。在《无政府、国家和乌托邦》一书中,诺齐克认为,强制性、非契约性地(即不是个人自愿地)为他人尽义务,就是剥夺了一部分人的自我所有给别人,实质上就是程度不等的奴隶制,比如在福利国家中对富人征高额税以帮助穷人,就是变相的、程度较低的奴隶制,因为国家剥夺了本来属于个人自己的东西。

柯亨首先争辩说,强制有程度的不同,不能把强制一概而论说成和奴隶制一样。比如,一个人明明无罪,但被强力拘禁了五分钟,这与长期监禁有巨大分别。长期监禁决不合理,但有时为了社会秩序短期拘留一个无罪的人,却是合理的。重新分配式的征税决不像诺齐克说的那样,是和奴隶制一样的强制劳动。”他然后引证雷茨(JosephRaz)的例证说,如果一个人X不是出于契约要给Y做事,由此并不能得出,别人就像奴隶主一样地支配了X的劳动。

比如,如果我的母亲病了,我应当帮助她,但这并不是说她可以像奴隶主一样不受限制地支配我的劳力。“总之,我们可能都有彼此间的强制性义务,这并不蕴含着任何人有支配任何人的奴隶主般的权利。确实,这种义务构成了再分配国家的规范性本质,在这样的国家里,在某些方面没有自我所有,但也没有奴隶和奴隶主那样的关系。”[17]

接下来,柯亨批驳把自我所有等同于自主的主张。他说、在目前的语境中,自主指人的一系列选择,但它是一个程度问题:[18]

所以应当这么表达:在普遍、完全的自我所有之下比在其他情况下有更多的自主。但也有充分理由假设,至少,在一个人们的才能不同的世界里,自我所有是敌视自主的。因为在这样一个世界中,自我所有所授权的自我追求会产生无财产者,他们的生活前景太受限制,不能享受对自己生活的实质性控制。因此,如果每个人都要享受合理程度的自治,就有必要对自我所有加以限制。即使在个人才能相等的世界,自我所有也不能佼自主达到最高程度……在很多情况下,一些人,甚至所有人的自主要小于那些自女所有受到某种限制的人。如果我们之中没有人有权利做某些事,我们所有的人都能在自主方面受益。

柯亨论述的第三方面是反驳把自我所有等同于不把人当工具,他所针对的是诺齐克的这个断言,他所肯定的权利反映了康德的基本原则:个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没有得到人们的同意、不能牺牲他们,或用他们来达到其他目的。柯亨说,康德的原则并不蕴含自我所有原则,这个原则也不蕴含康德的原则:[19]

国家通过税收强制身体好的人生产多于他们需要的东西以维持身体不好的人的生命,否则他们会死,这是反对了自我所有原则,因为自我所有蕴含着,人没有这样的义务,不是基于契约让别人用你的力量……但是,反对自我所有,我又是忠于康德的原则。因为,虽然我认为身体好的个的劳作应当作工具使用,如果必要可违反他们的意志,以便让不幸的人得到供给,这不能得出结论说我不关心身体好的人。除了别的,我可以认为,他们应该提供所说的服务,仅仅因为我也相信,这样做并没有损害他们的生活,因此,抛弃自我所有并没有抛弃康德的原则,可能肯定康德原则而抛弃自我所有。

反过来说,肯定自我所有而抛弃康德原则也是成立的,因为遵奉自我所有的权利并没有蕴含着我对其他人的态度,但康德关于对待他人像目的的教导,一定包含着以特定态度对待人的要求。

比如,对于服务员,我与他的关系只是接受他的服务,即把他当手段,但我也尊重他的自我所有权利。当他晕倒在地时我可以不去救助他,继续把他当工具(若当目的则必须救助),这并没有侵犯他的自我所有权。”

在这三个方面的论证中,柯亨的论点和论据都有可商榷之处。

我们暂时不这么做,只对他的基本思路提出质疑:就算你证明了自我所有并不是那么好,那又怎样呢?不是极好就一定是不好吗?怎么不研究一下,万一没有自我所有情况又会怎样呢?固然,在柯亨看来,自我所有不怎么高尚,它不强调利他、助人的一面,但保障每个人固有的东西不是更基本吗?柯亨主张,为了弱者的利益可以部分地侵犯、剥夺强者的自我所有,照这个逻辑,只要没有致命危险,我们是否可以强使正常人分一只眼睛给双目失明的人,强使人把部分器官捐献出来?

二十世纪的政治实践给人们的最大教益是,一样东西的重要性,不一定在于有了它情况会多好,而在于,一旦没有它,情况会多糟。与自我所有相同的问题也可以问:民主有多好?你可以尽情退想极美极好的东西,指责自我所有离它甚远,但你那美好的东西一点基础都没有。二十世纪给人的另一最大教训是,当人们耽溺于最美好的向往时,最基本的东西反而被剥夺了。自我所有显然不能造就人间天堂,但如果切实尊重它,倒可以避免人间地狱。想一想本世纪几次最大的人类灾难属于哪一类,就可知此言不虚了。

结语

当我于1986年第一次到牛津时,我选听了柯亨主持的系列讲座。我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柯亨的马克思主义是典型的学院派马克思主义,其特征是:为理论上自圆其说,不顾情理,不管实际。

其实,马克思本人就有这种特征,当他以黑格尔式的逻辑无情地演绎他的体系时,他没有考虑,为了平等而公有,当人们没有自己的东西,当人们不能把劳作和报酬直接挂钩时,他们还会有多少积极性;他也没有考虑,为强制推行平等把绝对权力赋予一个集团和一个人,他们是否靠得住?是否会产生权力的异化?中国和苏联的社会主义实践充分说明,以上两个问题是致命性的。

柯亨比马克思还进了一步(他在本书中指责马克思实际上不愿与资产阶级价值决裂,在产品极大丰富的条件下考虑平等,而他宁愿在物质不足的情况下就谈平等。“就此而言,他不是正统马克思主义者,而是式的穷过渡型的社会主义的鼓吹者),他实际上是在责难马克思:你反对资本(生产资料)私有,但又承认并坚决捍卫劳动的私有,岂不是双重标准?更彻底的逻辑是,要么全部公有,要么彻底私有。柯亨选择的是彻底反对私有,不留一点余地。这就有一个在情理上能否讲得通,在实际上能否行得通的问题。

马克思已经提出了十分激进的革命口号:“剥夺剥夺者!”理由是他们非法占有了工人的劳动。柯亨对此还不满意:什么?你说剥夺了工人的劳动,难道这不是承认工人有自己私人的所有物:劳动?他担心,一旦承认人们拥有自己的东西,在此基础上合法增繁和转移,就会造成贫富差距,就会形成不平等。于是,他主张压抑和剥夺有才能者。这比马克思又进了一大步,马克思是主张剥夺现实的压迫者、剥夺者,因为他们造成了不平等的悲惨状况。柯亨则主张剥夺潜在的、有可能造成不平等的人,将不平等消灭于萌芽状态,不,比这更早,消灭于胚胎形成之际和形成之前。按照这个主张,当盖茨(BillGates)退学从事电脑开发和经营时,就要限他,甚至早在觉察到他有异常才能时,就要压抑他。他的智慧和于是他的自我所有,在柯亨看来是可以不受保护的,他关心的这智慧和才干有可能使其拥有者成为巨富,到头来不平等。但谁决定谁该受限制,限制到什么程度才会避免产生不平等呢?这能发生在一个能与奥威尔(GeorgeOrwell)的《一九八四》相媲美,类型有点差异的世界。这是一幅远比Able、Infirm的世界更不能受的可怕图案。

政治理论论文例8

二、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合需要内容对接

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不仅要注重传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而且要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机融合其中。就二者的关系而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本身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两者可以实现内容上的完美对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我国当前的主流文化,它是以马克思主义文化为指引、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根基、多种文化和谐共生的文化。盘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我们可以从中挖掘出诸多育人的宝贵资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融入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学内容,如在“原理”课的具体教学实践中,可以通过揭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内在契合深化学生对基本原理的理解。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的丰富哲学思想,如从古代神话的开天到女娲补天中可以看到,中国古人对人所生活的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渴求。通过神话故事的推介激起学生学习与思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兴趣,通过中国古代经典文献的思想介绍加深学生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理性认识,并形成深入思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智慧的习惯,增进文化自信。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部分的教学中,教师要充分开发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经济思想。尽管中国传统文化一直存在某种“抑商”倾向,但在发展经济、解决民生问题上,中国古代先哲也形成了自己的“经商之道”,并积极探索经济运行规律。如春秋末年的“范蠡认为物价变化是有规律的,可以预测的”。他指出:“论其有余不足,则知贵贱。”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所揭示的价值规律的表现形式是,“受供求关系影响,商品的价格围绕商品的价值自发波动”,中国古代的经商之道与价值规律虽表述形式稍有不同,但实质相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直崇尚大同理想,在科学社会主义部分,不能忽略诸如“大同理想”一类的重要社会理想资源。如《礼记•礼运》中所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及近代康有为、孙中山等分别阐扬的“大同理想”,尽管他们的大同理想有美化资本主义制度的某种痕迹,但其在中国社会形成较为广泛的影响,是中国本土关于未来美好社会理想的典型代表,其思想与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存在内在契合度。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就是要充分挖掘其中有代表性的思想、观点,通过两者的比对、分析,建立两者间的内在联系。不仅通过马克思主义自身的逻辑证明马克思主义,还从西方文化,特别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寻找理论资源,拉近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大学生的空间距离,缩小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大学生的时间跨度,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挥其在育人化人中的作用。

三、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合需要载体创新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需要创新传播载体,即不断创新口头语言与书面语言,具体而言,要注重实现口语表达精致化和演示文稿即PPT展示精美化。口语表达精致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个充满智慧的宝库,在其与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对接过程中,要注重实现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话语方式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话语方式现代性的双重转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以学生喜闻乐见的语言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以现代语言展现古典文化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魅力与奇效。口语表达可以采用古文的方式,但要做适当的解释,否则,学生没有听懂,起不到交流的作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在教学语言上做好马克思主义话语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话语的结合,展现出其历史的生命力与思想的深邃力。PPT展示精美化:现代化条件下的教学往往借助PPT的手段,PPT具有易保存、易共享的特点,特别是学生在课后可以下载PPT,考前复习会阅读PPT,因此,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充分利用好这一资源。PPT展示精美化不仅体现在制作的精细与美工上,还应注重将现代艺术元素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艺术元素有机结合,在PPT平台上展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文化的灵动性。

四、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合需要理性批判

大学时代是学生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过程中,要充分考虑当代大学生的认知特点,恢复其在教育中的主体地位,变传统的灌输式教学为自主探究式教学,引导学生积极发挥理性思维的批判作用。教师在介绍中国传统文化时,要特别注重引导学生自觉开展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性思考,学会用理性批判的方式对中国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讲到历史观时,涉及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可以引入历史上现实存在的、且争议较大的人或事,如清末帝后之争。有的同学可能将清朝的灭亡归结为慈禧一人之过,甚至将中国近代的受欺压、受的悲惨史实归到慈禧一人头上。一方面,允许学生积极思考,开动头脑,对问题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另一方面,通过引导,让学生从思考“历史人物在历史发展过程的作用”转到思考“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让学生从人物的批判到封建制度的批判,并在批判封建制度的同时,正确对待封建制度中的优秀文化。除了在课上引入中国历史上的人与事外,还可以引入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若干观点,如讲人的本质时,引入孟子的性善论与荀子的性恶论、告子的性非善非恶论等,一方面,介绍他们思想中的合理之处;另一方面,引导学生辩证看待他们对人的本质的理解,并与马克思“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学说加以对比,进一步指出强调阶级社会中人性是具有阶级性的。

政治理论论文例9

(一)建筑在基层自治基础上的共同文化与社会管理

费老在“基层行政的僵化”一文中提到,中国自古就有地方自治的传统,政府的行政机构设置最多到知县这一级,地方有着相对独立的自治权。在一定程度上地方自治团体被地方民众赋予权力,因为其负责事务主要是因着公共的需要,同时担任地方自治团体领袖的人都是当地德高望重的知名人士,因而这一团体的办事效率相对较高,因着熟人社会的背景,这一团体在解决地方事务方面同样很有效果。由于时代的变迁,超过地方性事务的公务日益增多,同时为了构建民主政体,当时的政府企图通过推行保甲制度,以此作为基层的自治单位,从而建筑起一条公开的自下而上的轨道。费老认为这一制度设计初衷固然很好,但是却忽略了一点,“政治是生活的一部分,政治单位必须根据生活单位”。费老认为无论是地方团体自治还是保甲制都是为了解决地方事务、服务民众生活的需要,但是保甲制以一律化的数目为原则则打破了原有的生活格局,实则不利于民众的生活。这一点对当前的社会管理有着一定的借鉴性。有着共同文化或者较高认同度、归属感基础的生活共同体,方能真正实现社会管理的善治。比照当下,我国各地蓬勃发展的社区建设,也是追求整齐划一的设置,却忽略了原有的居住区的地域范围与居住文化,强行将不同的生活单位进行拆分合并,组建新的居住单位。以苏州为代表的苏南各城市在推进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实行农民向新型社区集中居住的策略。但是农民的集中居住并不是按照原有的村落为依据来划分小区,而是按照社区的规划、容量以及动迁时间的先后顺序来安排农民的入住,因而一个小区里居住的可能是来自不同村镇甚至是不同区县的动迁农民,这就打破了农民原有的生活单位、熟人网络,造成了居住区人际交往与社区文化的疏离与缺失,难以在短时期内培养动迁农民对于居住区的认同与归属。当前苏南乃至全国其他地区的动迁农民集中居住区都面临着类似的问题与矛盾,对社会管理与社会稳定造成了一定的负担与压力。无论是六十年前的保甲制还是当代苏南各地一刀切的集中居住模式都犯了忽略民意、忽视生活文化的错误。这种强归属感、认同感的共同文化的形成在费老那个时代是源于熟人社会在职业、地域、亲属联系等方面的相似性、相邻性与紧密性,在现代这样一个高节奏、多元化的社会,要培养类似缘起的共同文化显然是不现实的。但两者有着一个可以互通的根源———那就是利益相关性。将一定地域内涉及民众利益的公共事务的决定权交由民众自我决定(也就是地方自治),这样便能调动民众参与地方公共事务的积极性,建立地域内民众间休戚与共的亲密关系,构建区域内的共同生活文化。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做到维系地方稳定、实现良好的社会管理,关键就是:践行基层自治,由民众自我管理自我决定地方公共事宜,真正做到独立自主,培养具有地方特色的共同文化。

(二)基层自治的民主性与社会管理的高效性

在这里,我们不讨论时代的变化以及传统的地方自治与现代地方自治的区别。需要廓清的是究竟为什么必须得地方自治?难道仅仅是因为政府无力干涉吗?事实并非如此。建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国政府是世界上管得最多最全的政府,这种政府统包一切的局面直到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渐被打破。所以说,当代我国政府的行政指令直达居民家里是有史可寻的。费老在文章中提到民国时期因着国家建设的需要及民主政体的建设,确实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发挥更多的政府职能,而且交通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使得政府是可以逐步实现政令深入居民家中的(比如保甲制的“成功”推行),但是费老却认为即使有这种可能性,在实施时却要谨慎和进行更深的思考与研究。费老在文中的结论是比较“规矩”的,但笔者以为费老所要表达的其实就是对这种政府行政指令过多干预民众生活的不认同。这在现代中国尤其如此,政府对地方公共事务的过多干预并没有实现预期效果,反而“越帮越忙”,“吃力不讨好”。为什么需要地方自治呢?费老对此所做的解释主要侧重于民主政治的需要这一角度。费老在论及我国传统的双轨政治时,就对自下而上的政治轨道浓墨重彩,尽管费老论述这一制度的背景是专制制度的维系,但是笔者以为对于现代社会也是不无借鉴的。费老认为中国以往的专制政治有着两条防线,来防止暴君的出现,其中一条就是政治哲学里的无为主义,以软禁权力使其不出乱子,费老认为这种制度所要起的作用类似于西洋的宪法,但西方的宪法则是通过加强对权力的控制来使其逐渐向民意负责;另一条防线就是自下而上的政治轨道,这是民意的反映,在古代中国的体现就是中央派遣的官员到知县为止,县以下的事务则由地方自行负责。费老称这种政治双轨为中央集权的专制体制和地方自治的民主体制。接着,费老就这一自下而上的地方自治的运行进行了详细的描述,通过这些描述可以发现地方自治的独立性与对政府政令的巨大影响。尽管这一地方自治是靠着社会关系而存续的,稳定性弱,但终归是起到了维系地方管理与安定的作用。因为有着这一直通中央的制度的存在,民意得到反映,政府涉及公共事务政令的最后推行经过了地方民众的检验,如此上通下达的政治形态保障了政府与地方民众的相安无事,最终实现了社会的善治。比照当代社会,基层自治除了是保障民意的上达以外,在现代社会更是民众民力的体现。所以,地方自治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保障民众的民利,保障民众与政府协商及反映意见的权利,从而避免政府决策的失误与权力的滥用。首先,费老在文章一开始就特别强调了自下而上轨道的重要性,费老提到:“一个健全的、能持久的政治必须是上通下达,来往自如的双轨形式。这在现代民主政治中看得很清楚,其实即使是在所谓专制政治的实际运行中也是如此的。如果这双轨中有一道淤塞了,就会发生桀纣之类的暴君。专制政治容易发生桀纣,那是因为自下而上的轨道是容易淤塞的缘故。”[在这里,无论是专制社会还是民主社会,费老都强调了这一制度的巨大作用,并将之提到了政治存续的重要地步。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尤其应该重视构建自下而上的政治轨道。马克思主义认为,无产阶级应该是中央集权和基层自治相结合的政治结构。列宁也指出:“民主集中制不但丝毫不排斥自治制,相反地是以必须实行自治制为前提的。”这一传统的政治轨道投射到今天就是民主,传统的“民主”是不稳定的消极的民主,而我们当代所要构筑的民主则是积极的民主。如费老所说:宪法是限制政府权力的契约,订立契约的是政府和人民,民主则是表达人民意见的方法和代表民意的机构,要通过宪法和民主来防止权力的滥用。其次,历史的经验表明,基层自治也是高效解决地方事务、服务民众、分担政府管理压力、提高政府决策科学性的最佳路径。前面提到共同文化对于区域管理的重要性,同时也证实了这样一个定论:政府的能力是有限的,行政管理有着滞后性、盲目性与缺能性。人类社会历史也表明,由于社会对国家的决定作用,致使任何时代的国家统治者,也不能完全做到独占所有的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职能,客观上总会有或多或少的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职能由国家以外的社会组织或私人分担。欧洲从中世纪开始形成的、在以后不断发展的城市行会组织和行会制度,中国从唐宋时代开始、到清代在城镇盛行的行会组织及制度,都在政府的授权或默认下承担着一定的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职能。如上文提到的保甲制的推行,制度设计者没有征求地方民意和考察地方实际就盲目推行这一政令,破坏了运行较为良好的地方自治,严重妨碍了地方公共事务的解决,结果反而影响了地方民众的正常生活。欧美发达国家成熟的社会管理历史表明,“最少管事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政府应当扮演“守夜人”的角色……尽管我国的文化传统与基本国情决定着我国当前的发展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但是涉及具体的地方公共事务时再强大的政府也不一定能够尽到责任。具有地方性、复杂性、利益多元性与繁复性等特点的地方公共事务不是政府的一纸行政命令能够处理与解决的。既然政府无法解决,那就只能交由地方民众自行解决。减少政府职能回归政府本色,构建“小政府、大社会”也是我国近些年来一直倡导的发展策略。但是政府对于地方民众是否能自行解决地方公共事务一直存在着疑惑与怀疑。实际上在解放前,在中国的城市和乡村就存在着不同的独立或半独立于国家权力的社会组织,其中尤以农村的自治组织最为丰富和典型,最主要的构成形式是以宗族、村落等为基源形成的自发性自治组织。城市里的社会组织则主要包括手工业和商业行会、同乡会等。同时,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存在着不同类型的信仰组织。上述社会组织在整个国家及社会的治理中均担负着各自独特的功能,占据着一定的治理地位。费老的论述同样也证明了中国一直有着很好的地方自治传统,地方民众是能够很好解决地方的公共事务的。再次,发展基层组织的自治活动,是使中央的各项重要决策,能够因地制宜地贯彻实施,避免大的失误的重要保证。我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自然条件复杂,经济文化发展很不平衡,这种千差万别的情况决定了各个地方基层的经济、政治、文化组织在传统习惯、活动方式以至思想文化素养等各方面都有着自己不同的特点。所以,过分的集权不是出现一刀切的偏差,就会造成决策上的失误。只有赋予地方和基层组织以更多的自治权力,才能使它们及时准确地掌握有关自身和周围环境方面的信息,增强应变能力,因地制宜地贯彻中央统一的路线和政策,把决策建立在全国共同规律和地方特殊规律统一认识的基础上。再从我国社区建设实践来看,社区自治组织在承接政府公共职能社会化方面扮演重要角色,在促进政府职能转变、参与社会管理、服务经济发展、维护社会稳定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第一,有利于承接政府转移的职能。我国为实现以“小政府、大社会”为目标的政府转型,在精简政府机构,提高行政效率的同时,大力培育和发展社区自治组织,将原来由政府承担的一些公共服务剥离给社区自治组织去承担,社区自治组织的发展促进政府职能从直接微观管理向间接宏观调控的转变与创新。第二,有利于反映不同群体的利益诉求。改革开放使我国社会的组织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形成了与传统单位制体系不同的多元化利益主体。社区自治组织逐渐成为社区不同利益主体的代表和社会各阶层利益表达的渠道,“上传下达”,发挥政府与市场不可替代的、独特的优势和作用。第三,有利于推进社会公益事业发展。社区自治组织扎根在社会基层,以为社会公益事业服务为主要宗旨,以公益性、服务性、非营利性为基本特征,和社区居民群众联系密切,在消除贫困、尊老扶幼、教育培训和卫生保健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满足了社会成员多样性和多层次的需求,推进了社会公益事业的发展。社会管理是一个庞大的事业体系,社会自治功能的增强对实现创新社会管理至关重要。以社区自治组织、非营利社会组织和广大公民为主体的社会自治和自我管理,是现代社会管理体制的两大组成部分之一。培育和发展社会自治和自我管理能力,不断扩大社会自治和自我管理的社会空间,是推动社会管理体制现代化的重要环节。因此,社会管理需要民众的参与,更需要民众自发组织起来的社会组织的介入。为了保障民众权利和更好地解决地方事务服务民众,就需要动员民众实行自治,建立真正的基层自治组织,推动其他社会组织的发育,构建完善的地方自治体系,以社会的力量来解决社会的问题,实现民众的自我管理与服务。

(三)以社区居委会为代表的基层自治组织的发展

当前基层组织自治的主要代表机构就是社区居委会,但当前这一机构的行政色彩过浓,类似于民国时期的保甲制,不具备独立性,不利于民意的反映。从民主政治的角度来说,政府与自治组织应该是两个平行的治理主体,两者的关系在法律权利义务规定的前提下是平等的。必须进一步理顺基层政府与社区自治组织的关系:明确基层政府与社区自治组织之间的指导与协助关系,减少社区自治组织对政府的过多依赖,夯实城市基层政府与社区自治组织良性互动的基础。同时政府应以上升到稳定国本的重要程度来认识建设真正代表社区居民的独立的社区居委会的重要性。倡导社区居民自治,对于居民来说,运用群体的资源、力量、智慧来解决社区内与自己生活工作等有关的事宜,同时以独立的主体、团结的群体来与政府打交道,维护社区居民的权益,实现居民的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对于政府来说,将地方的公共事务交由居民自己解决,可避免政府管不过来又管不好的尴尬,同时自治组织的发展也为民情民意的倡导提供了通道,作为一种社会稳定的安全阀机制,有利于社会不满情绪的宣泄,实现社会稳定;再者,由社会组织来解决社区服务与管理问题,在资金、人力等资源方面有保障,同时也做到了较广的覆盖性,减轻了政府的压力与负担,有利于社会的和谐。在当代中国,发展公民社会,必须同时发挥基层党组织的引导作用。社区党组织领导本地区工作,支持和保证群众自治组织行使权利。党组织在政治上所拥有的政治资源以及所形成的强大的社区动员力,有利于社区自治组织的建设和发展,提高社区自治组织的相对独立性,改善城市基层政府与社区自治组织良性互动的制度环境。强调党组织的领导作用,并不是说党组织对社区的任务都进行直接的领导和管理,否则与社区建设的目标和原则相违背。党组织主要在思想、组织、工作等方面给予社会组织以指导与帮助,彼此之间不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社区自治组织依然可以保证其自主性与独立性,这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公民社会。

政治理论论文例10

[内容提要]非政府组织的兴起,改变了传统政府的治理边界,也改变了传统的公益与私益物品提供的组织模式。面对非政府组织这一新的组织力量,政府应当积极变革自身,让非政府组织参与到公共事物中,发挥非政府组织在提供公益中的优势,从而构建政府新的治理模式。[关键词]非政府组织治理模式变革一、社会结构转变与非政府组织的兴起社会结构,主要是指一个社会中社会地位及其相互关系的制度化和模式化了的体系。1978年底开始的改革开放,标志着中国社会进入了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加速期。在此以前,中国的国家与社会结构是“整体性社会”。整个社会都以单位化为组织基础,以一元化社会形态为特征。80年代以后,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开端,国家逐步放松对社会某些领域的控制,并开始向市场经济转变。国家对经济和社会有意识地放松管制,成为推动社会结构转变地第一推动力,社会渐渐获得自主地活动空间,新生的经济力量如个体户、乡镇企业、私营企业渐次出现。整个社会一元化的格局被打破,多元化的社会特征日益明显。同时,社会的各种变化、新生事物的出现,又成为推动社会结构转变的第二推动力。社会在自主的活动空间里进行组织重构和利益界定,并在某些领域要求政府继续转变职能,而社会的日益多元和复杂使政府在计划经济时代所依赖的许多制度失效。这时,政府也需要寻找一种能控制和管理社会的新的机制。于是在一定程度上允许社会自主组织、自主管理成为政府主动的选择。非政府组织便在这时获得了活动空间。非政府组织,英文为Non-GovernmentalOrganizations,是指各种形式的开展公益性、互益性活动的非营利民间组织。在我国,主要包括社会团体和民办非企业单位两种形式。社会团体是由中国公民自愿组成,为实现会员的共同意愿,按照其章程开展活动的非营利性民间组织;民办非企业单位是由企业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其他社会力量以及公民个人利用非国有资产举办的、从事公益性社会服务活动的非营利民间组织。①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结构的转变及政治、经济、文化观念的巨大变化,使非政府组织快速发展。据统计,到1998年底,全国性社会团体达到1800多个,地方性社会团体总数达到16.56万个。据估计,全国各种形式的民办非企业单位可能达到70多万个。②非政府组织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又推动了社会结构的转变,加速了社会组织的重新建构。也因此,社会以组织化的形态获得了更大的发展空间,非政府组织在社会、经济、文化、福利等领域日益显示其生命力。社会的权力结构,由单一的国家主体逐步向国家、市场、社会的三主体转变。这种转变,对整个社会权力资源的重新整合,对政府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都提出了强有力的挑战。二、基本理论的挑战1、政府和市场的二元划分一般认为,市场的分散决策机制,在产权界定清晰、维护产权的成本低廉条件下,市场能有效对资源进行配置,并推动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但是,在很多情况下,比如公共物品的供给方面,市场由于投入的成本相对于收入而言并不合算,所以市场在面临这些问题时常常失败。这时,就需要由政府来解决,因此,政府能起到对市场的协调、补充和市场所需的基础设施和环境的供给作用。自亚当·斯密以来,随着“看不见的手”——市场的优势被人们认识以后,市场便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它与霍布斯以来关于政府的认识一道,使“政府与市场”的框架成为学者的基本分析思路。此后,政府和市场一直被看作社会的最重要的两大组织发挥作用。③但是,随着非政府组织的兴起,“政府与市场”的分析思路变遇到了理论盲点,它无法将非政府组织整合到自己的分析框架之下。因为,非政府组织既不是政府,也不是市场;既不能以理性经济人为分析假设,也不能以政治人为分析前提。但非政府组织又迅速发展着,并越来越发挥其重要作用。而且,非政府组织的出现,对传统的政府与市场二者各自的作用范围、作用方式的界定构成了挑战。在传统的二元分析下被认为是应由政府或应由市场发挥作用的领域,在现实可能交给非政府组织更有效。所有以上这些,要求政府、市场、社会(非政府组织)的三元分析来弥补过去二元理论分析的缺陷。正如沙尔普所言:“显然,在纯粹的市场、等级制的国家机构以及避免任何一方统治的理论能够发挥作用的范围以外,还有一些更为有效的协调机制,是以前的科学未能从经验数据和理论思维两个方面加以把握的。”④沙尔普所认为的“更为有效的协调机制”,便是以非政府组织为代表的社会力量。二、公益与私益的认识近20年来,有大量的文献关注公益物品和私益物品问题。区分公益与私益的最主要标志是消费排他性。当物品或者服务能排除潜在用户消费时,这项物品或服务就存在排他性;而如果只要有人供给某一物品,潜在用户也可以从该物品中受益,便意味着不具有排他性。一般认为,私益物品具有排他性,公益物品不具有排他性。传统理论认为,公益物品由于非排他性,市场没有提供这种物品的激励,所以,公益物品一般只能由政府提供。而私益物品的提供可以通过收益的激励和市场的交易实现。但是,越来越多的实践告诉我们,完全由政府提供公益物品,既不能达到效益最大、效率最高,也不能保证所有社会成员都平等地享有。政府的官僚体制、官员自利倾向等,都可能使公益物品的供给无效。而要使市场能有效提供私益物品,又需要政府提供如产权维护、基础设施、公平竞争规则等。因此,公益与私益各自完全由政府和市场提供,在理论和实践上都难以达到理想效果。况且,随着社会利益的日趋分化,整个社会的组织结构、利益需求日益复杂。如何设计一套既能有效提供公益物品,又能有效配置私益物品的组织体系和制度框架,是现实对理论界提出的要求。其实,在物品属性的光谱分析中,纯粹的公益物品和纯粹的私益物品处于光谱的两端,而在中间,还存在大量介于两者之间的物品。美国学者奥斯特罗姆根据物品排他性和消费共同性两个特征,将物品分为四种类型:①私益物品。特点是具有排他性和分别使用,如面包、鞋、汽车等物品;②收费物品。特点是具有排他性和共同使用,如剧院、夜总会等;③公共池塘资源。特点是非排他性和分别使用,如地下水、海鱼、地下石油等;④公益物品,特点是非排他性和共同使用,如国防、天气预报等。⑤上述的后三种物品,按目前学界的一般划分,又可以分为准公共物品和纯公共物品:收费物品和公共池塘资源属于准公共物品,而奥斯特罗姆所界定的公益物品,所指的是纯公共物品。奥斯特罗姆通过对物品属性更为细致的划分,深化了过去对物品的粗糙认识,也使得改变物品供给的组织结构在理论上成为可能。比如传统中认为应由政府来提供的公益物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由市场供给。近年来西方国家在“重塑政府”中所推行的市场化改革便是例证。而某些过去认为由于集体行动的困境而必须求助政府强制实施或须界定产权来保证资源持续有效利用的领域如公共牧场等,也可以由社会自组织解决。⑥另外,就公益物品来说,其生产和提供在很多情况下是两个可以相互分离的程序。政府可以提供公益物品,而政府所提供的这种公益物品的生产,则可以交给市场或非政府组织解决。因此,在物品供给的组织体系中,政府生产和提供纯粹公益物品、某些关键性的收费物品和一些社会自组织尚无法解决的公共池塘资源的分配;非政府组织生产或提供某些公益物品、公共池塘资源;市场生产某些公益物品(卖给政府)、提供私益物品和一些收费物品。就某一物品而言,可能是市场生产,政府提供;就某一地域而言,则是既有当地政府,也有非政府组织,还有非当地政府(上级政府或同级其他政府)提供公益物品。可以说,物品供给的组织体系变得复杂而多元。近年来的盛行的新公共管理和治理理论,便是对物品供给的多元组织网络的理论阐述。它寻求的是各种组织在一定的制度框架下的相互合作,达到资源的有效供给。三、变革政府治理模式“治理”一词在新近治理理论的语境中,首先出现于1989年世界银行所使用的“治理危机”(crisisingovernance)一词中,“此后‘治理’便广泛地用于政治发展研究中,特别是被用来描述后殖民地和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状况。”⑦对于治理,学者有多种定义,这些定义或从政府管理出发,或从社会发展出发,或特指某一领域的管理活动如公司治理来概括。但是,至今没有能被各方普遍认可的权威界定。尽管如此,目前学者对治理的定义基本上未超出治理的核心理念,就是寻求多主体协作参与,对事务能作出有效应对的一系列管理活动。如治理理论的主要创始人之一罗西瑙(J.N.Rosenau)认为,治理是“一系列活动领域里的管理机制,它们虽未得到正式授权,却能有效发挥作用。”⑧本文对政府治理模式的探讨,借鉴治理理论中的多主体参与的治理理念,主要强调政府如何通过积极作为,让各种力量尤其是新兴的非政府组织力量参与到政府治理和社会公益的提供中。本文认为,适应非政府组织兴起的现实和治理理论的价值取向,在权力重新界定、鼓励社会组织化参与和协作提供公益物品方面,政府能发挥最主要作用,推动政府治理模式的变革。1、权力的转移与政府作用1978年以来的变化,改变了中国社会的基本结构,也使中国社会的权力格局发生变化。在此以前,中国是典型的“单极权力格局”,经济领域和社会领域几乎丝毫没有自主性,这两个领域都受政治领域的强有力的控制,整个社会高度政治化。⑨但是,78年以来的经济社会改革,使原来“单一权力格局”打破,各项改革使得经济和社会领域的自主性不断扩大。不过政府依然通过各种制度性措施努力控制经济和社会领域,所以,经济和社会领域的自主性是不完全的。尽管如此,政府单一主体控制整个社会的时代已经结束。如果将权力作为一种整体资源来看,目前这种资源正不断向经济和社会领域扩散,也即,政府、市场和社会都因此成为权力的拥有者。政府应努力促成权力由政府单一权力主体向政府、市场、社会三权力主体的良性转变。这是一个多层面相互交错的复杂过程,至少可以将这个过程分为三个层面:制度层面、意识层面和操作层面。制度层面是指国家的法律制度对权力归属的界定;意识层面指权力的主客体对权力的归属和运行的认同与否;操作层面则指权力的实际运行状态。完整的权力转移,应当是在制度层面,意识层面和操作层面一致的状态,否则,权力便被认为还正处于转移的过程中,或者权力转移没有完全。一般认为,以上三个层面不一致时是某项权力不稳定的状态,对此,政府应当积极介入,发挥作用,努力促成以上三层面的一致。在权力的转移过程中,政府的基本作用是,迅速顺应目前社会结构变迁,重新界定自己的职能范围,确保市场和社会领域的自主性。既在意识层面认识到权力主体的多元选择;在制度层面积极框定有利于社会自主发展的法律环境;在操作层面积极为社会自主发展创造条件。使政府在权力转移中占据主动之利。2、社会组织化参与参与是政治民主的重要内容,民主政治的发展离不开一套民主参与机制的确立。改革开放以后,随着经济的市场化、社会的组织化和沟通的网络化,各种利益表达的需求也日益多元。过去与计划时代相适应的政府体制和政治参与机制难以对这种需求作出制度性的应对,也即,政府意志和社会意志之间的相互沟通存在制度性的障碍。比如,作为非政府组织一部分的行业协会,其维护的是本行业的利益,当政府的决策与某一行业密切相关时,政府如何了解这一行业的状况?如何让这一行业的利益需求得以表达?如何保护这一行业?对于这些问题,目前的参与机制难以作出完全回答。因此,在目前的参与渠道基础上,应当顺应目前社会自组织力量不断增强的新形势,推动社会的组织化参与。也就是说,不但要让每个单个的公民表达自己的利益需求,在非政府组织日益兴盛的今天,也应让这些组织表达自己组织的利益。这在政府的制度设计上,就不但要安排公民参与的制度,还要安排社会组织参与政府的制度。并且,这种制度设计是开放式的,即随着各种新兴组织的出现,要能为新兴组织的参与提供空间。否则,政府就有可能不能真正代表社会的利益,可能变成为部分群体、部分人所垄断的权威工具。社会组织化参与,并不提倡西方的利益集团对政府的作用,而是在整个社会的治理理念和框架下,谋求政府和各社会组织的多种信息沟通,让社会各组织充分发挥自身的组织优势,让政府协调各组织间可能的利益矛盾。当然,社会的组织化参与,如果认识不清,很可能会成为部分个人或组织谋取自身利益,损坏整体利益的渠道。对此,需要把握组织化参与的原则内容:其一,社会组织化参与应是公开、透明和制度化的。即所有的组织利益表达,都是以先定的制度为前提的,公民有权了解整个参与过程;其二,组织化的参与,是以各组织所拥有的社会义务为前提的,即组织的活动应当在社会正义的原则下进行,履行社会公共责任,从而获得社会合法性,并因此得到政府制度化承认。其三,组织的参与是在共产党领导下进行的,党组织对利益进行整合。3、公益物品的混合式供给公益物品是否必然须由政府提供?前面关于“公益和私益”的论述已经对此作了否定性的回答。社会自主组织、自主治理能力的增强;产权制度安排的进步;人们对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认识,已经使公益物品供给的渠道、层次变得极其复杂。(1)分层性供给。公益物品往往是服务于特定领域的公益物品。在某一层次的公益物品,在更大层次上来说,就是私益物品。因此,公益与私益也是相对而言的。政府部门在提供公益物品时,必须认清消费的对象,因为政府是代表普遍公益的权威组织,政府不能因某一区域、某一领域的利益而损坏其他利益。所以,政府在提供公益物品时,就需分清公益物品消费对象的层次性。比如,凡属地方利益的领域,上级政府就不应作过多的介入,主要由代表地方利益的政府来提供地方性公益物品;而随着社会自治的发展和自组织能力的增强,许多社会领域能通过自我组织和制度安排来解决资源分配问题,对此,政府的目标选择是帮助社会自我服务制度的形成,除此之外不做过多干预。这样,公益物品的提供在纵向上就表现出明晰的层次性:自治组织和各种非政府组织——地方政府——中央政府。这种层次性组织提供公益物品的原则是向下原则,即凡是下级组织能提供的公益物品,上级组织不应过多介入。(2)竞争性供给。在经济环节,我们比较熟悉竞争在推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在公益物品的供给上,同样需要通过竞争来提供。政府之间,有横向的政府竞争,通过竞争,各同级政府都努力为本区域提供更优质、更具合法性的公益物品;在市场领域,可以由政府协调,向各企业公开招标等办法提供更廉价优质的物品和服务;而随着非政府组织的发展,由非政府组织通过竞争来提供某些产品也成为重要方式。比如,在同一区域可能有多个相似的非政府组织存在,这些非政府组织就存在竞争,谁能提供更优质的公益物品,谁就获得更大的支持和更多的生存空间。一些国家如新加坡就通过非政府组织竞争的办法来提供社区服务。哪个非政府组织能以更低的价格提供社区服务,该组织就能获得政府的财政支持。因此,政府之间、非政府组织之间和政府、市场、非政府组织之间都存在竞争,竞争能以更小的成本投入,为社会提供更多的公益物品。在治理下,政府应积极促成这些组织之间的竞争,从而增强组织的活力,提高效率。(3)合作性供给其实,前面所述的分层性供给和竞争性供给,只就某一相对独立的物品或某一物品的提供环节而言的。实际上,许多公益物品的提供,从整个过程来看,往往需要各种组织的相互合作。比如政府将本来属于自己职责范围的公益提供通过订立合同转包给非政府组织;有些公益物品可以分离出许多市场成分(比如前面论述的将公益物品的生产和提供分离),于是,政府将可以由市场生产的部分转交给市场,而自己则监督协调这些物品的供给。因此,许多公益物品,往往是政府、市场、非政府组织合作的结果。所以,在现代社会的供给体系中,只强调某一组织的优势或缺陷都是片面的,政府的强制供给的优势有效率不足的缺陷;市场的效率在公益物品上却很难发挥作用;非政府组织只在提供部分公益物品上有优势。因此,通过这三种组织在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可以发挥各自的优势,达到社会各种资源最有效率且最充分的配置。四、总论上述论述,力在阐述非政府组织的兴起对过去理论认识的冲击和重新整合的可能;阐述非政府组织对政府传统管理方式的挑战,以及政府在非政府组织这一新生力量发展下如何积极应对。在这一系列的关系变化中,治理理论所反映的各国政府不完全垄断一切合法权力,在政府之外,承认社会上还有一些其他机构和单位在维持社会秩序中的积极作用,与非政府组织兴起后的社会现实是一致的,从某种程度说,治理理论正是因非政府组织的兴起而出现的。中国政府在后发现代化的压力下,具有重要的发展使命,对此,需更加重视政府的作用也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并不能因此而忽视其他组织尤其是非政府组织的力量。政府的理智选择应是变革过去的管理传统,充分发挥各种组织的积极性,从而为我们快速持续发展争取更大的空间。

①民政部.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事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Z],北京:中国法律出版社,1998.②吴忠泽.我国NGO的发展现状及其管理,载中国非营利组织管理干部培训班报告集[R].北京:清华大学NGO研究中心编.1999.③[美]林德布洛姆.政治与市场——世界的政治-经济制度[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4.12.④俞可平主编.治理与善治[C],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56.⑤[美]迈克尔•麦金尼斯.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C],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101.⑥参见埃莉诺•奥斯特罗姆.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在该书中,作者通过对全球各地的自主治理状况的分析,得出类似公共池塘资源的自主治理的制度条件和可能。)⑦俞可平主编.治理与善治[C],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1.⑧俞可平主编.治理与善治[C],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2.⑨康晓光.权力的转移[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60.

政治理论论文例11

(一)大班化教学环境不利于教师因材施教。大班化教学学生人数多,规模大,学生的理论基础和自身素质参差不齐,教师无法因材施教。而有时候大班化的学生分属于不同的专业,这些不同专业的学生因为此前高中阶段的学习程度不同,对同一问题的理解自然也就不同,这样会影响教师教学内容的设置以及内容讲授的深度和广度。另外,学生人数和授课班级规模也影响教师组织的课堂提问、讨论以及研读等活动的展开。大班化环境下的学生互相受环境影响比较大,注意力相对难以集中,尤其是受市场经济大环境的影响,有些学生比较功利,认为思想政治理论课相对于专业课来讲属于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的课,思想上不重视,所以更是难以进行有序管理,教师组织的课堂提问和讨论经常不能很好地进行,效果不强,难以做到教学相长。面对不同层次、不同水平的学生,教师在同一堂课中很难做到根据学生的专业和自身特点进行因材施教。而如果不能因材施教,势必会影响学生的学习兴趣和教学效果。

(二)大班化教学环境不利于教师控制课堂纪律。大班化教学容量一般在2、3个自然班以上,少则100人,多则200~300人。大班化课堂条件下的学生组织比较松散,教师很难做到认识和记住每一个学生,还由于学生从小到大受“副科”思想观念上的影响,导致学生普遍比较重视专业课,轻视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有的学生甚至把专业课和英语作业带到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上来。另外,有的学生在课堂上纪律比较松散,说话、吵闹、玩手机、睡觉等都时有发生,教师对学生管理的太严,影响学生对老师的评教结果,甚至直接影响教师的奖金和津贴,对于有些要求学生选教师的高校来讲,这样还会直接影响教师下一学年的选课人数。所以,有些教师势必会睁只眼闭只眼,这样做势必会打击学生的积极性。还由于班级规模大,考勤难度也比较大,教师如果把过多的精力放在考勤上,势必会挤占更多的课堂讲授时间,影响教学进度和教学质量。

(三)大班化环境不利于培养学生的创新性。教学过程实际上是教师的“教”与学生的“学”两个过程的互动。但是由于大班化班级规模大,教师与学生之间互相不了解,学生的积极性难以调动。这些现状的存在影响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素质化教育的实现,也不利于培养学生的创新性。大学生是祖国和民族的未来和希望,是最有创新性的一族。但是目前的大班化教学由于教师精力和学生素质的有限性,两者之间缺乏互动,教师不了解学生,学生不参与互动,使得学生很难学会用学到的知识主动思考问题、解决问题,学生也习惯了填鸭式的教学方式。教师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知识的传播器。启发式教学在大班化的教育环境下,作用非常有限。这样的教育环境,不利于学生的成长和成才。总之,面临学生人数众多,程度参差不齐且两极分化严重的学生,短短几十个学时要保证良好的教学质量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教师在大班授课中往往都感觉力不从心。由此可见,有序的课堂管理是保证和提高教学质量的关键。

二、加强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管理的必要性

课堂管理是课堂教学的组织基础。加强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管理的必要性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一)有序的课堂管理是提高课堂教学质量的基本保证。人才培养最基本的就是课堂教学,在高校里,学生自主学习的培养固然很重要,但只有加强课堂管理,学生才能在课堂中把握所学课程的基本体系、基本内容,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课堂管理井然有序,不仅能保证教学活动的顺利进行,还能提高教学质量。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目的是提高大学生的思想道德素质和政治素质以及法律意识,是对大学生进行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教育的主要渠道,旨在帮助大学生成长、成才,为我国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这一切教学目标都要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完成,课堂教学的效果如何,关键取决于课堂管理的效果。可见,有序的课堂管理是提高课堂教学质量和实现教学目标的基本保证。

(二)有序的课堂管理是以人为本理念的基本体现。以人为本在教学过程中体现为以学生的根本利益为本。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旨在通过其教育教学,将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和社会主义政治理论、法律教育、道德规范内化为大学生个体的动机、意识、思想和观念,并使这种认知外化为行动上的自觉。而学生新知识的获得必需取决于教师是否进行了有序的课堂教学,教师的课堂教学是学生学到更多的新知识,提高自身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水平的主渠道。教师进行有序的课堂管理,按照教学大纲的要求,保质、保量完成教学任务,才是以人为本理念在教学中的体现,而这一切都有赖于有序的课堂管理。没有有序的课堂管理,就无法进行正常的课堂教学,学生的根本利益也就得不到体现。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内容的特殊性和知识的理论性强而且量大的特点,决定了学生的兴趣很难调动。在这种情况下,教师如果能够科学引导、激发学生的兴趣,做到以学生为本,而不是一味地照本宣科和训斥学生。根据学生的特点,有序地进行课堂管理,充分利用有限的教学时间,循循善诱,就能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

(三)有序的课堂管理也是对学生公平、公正的体现。学生的课堂表现如何,还取决于教师是不是给学生立下了“规矩”,是不是严格按照“规矩”对学生进行了奖惩,教师是不是对每一位学生做到了公平对待。所以,思想政治理论课要求每一位教师不仅是教育理论的宣传者,更是教育理论的实践者。作为一名长期工作在一线的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笔者认为每位教师都有自己的课堂管理方法,在这方面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位教师也都有自己的课堂管理原则,作为教师,其主要作用就是教书育人,教书固然很重要,但是育人也不可忽视。要求学生做的,教师首先一定要做到,要求学生不做的,首先自己不做,对待学生要一视同仁。事不平则心不顺,作为学生,公平是每一个学生心里的一杆秤,他们要求教师要做到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学生,要及时给予认可、鼓励、赞扬和批评指正。不论学生的平时学习情况如何,学生做的好,就要受到奖励;学生做的不好,就要适当的教育。如果教师做的好,学生就能好好配合、参与互动,肯定教师的教学,也就是所谓亲其身、信其道。总之,有序的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管理是激发学生兴趣、调动学生积极性、维护师生和谐关系、提高教学质量、完成教学目标的基本保证,也是对学生公平、公正、民主的体现。

三、加强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管理,实现“以人为本”

(一)纪律严格公正,做到有章可循。管理一个班级,纪律最重要,尤其是大班化的思想政治理论教学。只有课堂纪律有保证,才能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学习是一种脑力劳动,它需要学生十分认真,做到眼到、手到、心到、口到,需要大家动脑筋去思考、去理解、去解决,这就需要一个安静的课堂环境,而安静的课堂环境需要严格的纪律来保证。如果课堂纪律松散,有人说话、有人上网、有人做小动作,势必会影响周围同学的注意力,也会影响教师的教学活动和情绪,从而打断正常的教学秩序。为此,每学期上第一节课时,教师应该给学生“约法三章”,明确对学生如何进行奖惩。对于平时到课比较好而且上课积极发言的同学要适当地给予精神或者分数奖励,对于迟到、早退、旷课等同学要给与口头教育,必要时给予书面检查或者适当减少其平时成绩。尽管成绩并不能说明全部,但是对于在校大学生来讲,成绩的高低会影响其以后的综合测评。还可以把第一排留出来专门给迟到和课堂纪律表现比较差的学生坐,引起学生的重视;给每个班级的学生划分区域,方便学生考勤、分组提问,增强学生的班级荣辱感等,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这些规则制定以后还需要教师在以后的教学过程中严格执行,一视同仁。

(二)课堂准备充分,激发学生兴趣。信息化是当下最大的时代背景,在这种背景下,网络环境对大学生的影响特别大。它突破了以前的时空界限,使得大学生除了在课堂上接受教师传授知识以外,学生间的交流也变得越来越多且互相影响,而且学生会把更多的时间用来上网,与网络上的其他群体发生互动。这些时空环境的变化,都会影响大学生思想、政治、道德观的形成。在这种背景下的教学对象———大学生也成了现实生活中的“立体人”,他们的思想、行为也会受到多重因素的制约和影响。正如邱伟光教授在《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一书中指出:“必须从多角度、多侧面对人的思想和行为,对各种思想政治教育的现象和问题进行立体地综合分析,切不可将复杂的人、复杂的现象简单化。”要想给学生一滴水,教师必须有一桶水。大班化环境下的教师上课前一定要进行充分的准备,针对不同层次、不同特点的学生,结合时代的变化和社会热点、难点问题做到备课堂、备教材、备教法、备学生。尤其是教学内容,一定要丰富翔实、丰富生动、有吸引力,浅显易懂。方法上要灌输和启发并用,用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宣讲好思想政治理论课的基本内容,并把第一课堂(课堂讲授)和第二课堂(课下辅导)以及学生的社会实践结合起来为学生传道、授业、解惑,始终紧跟时代和学生的步伐,为大班化的课堂管理打好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