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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与经济论文样例十一篇

时间:2023-03-23 15:22:42

人口与经济论文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1

清代中叶是否存在“人口过剩”和“人口危机”,这在学术界争议非常之大。争论双方各执一词,针锋相对。但由于在对人口压力的分析上不够科学和全面,因而大多数论文并没有得出令人满意的结论。

所谓人口压力,简单的说就是人口与资源的比例状况。由于不同的时代资源的内涵是不同的,因此,分析不同时代的人口压力,涉及的指标体系和评价标准也是完全不同的。我们认为,分析处于前工业化时代的清代中叶的人口压力,至少应包括人口数量、人口增长率、人口密度、人口结构、人均耕地、人均产值等一系列指标。而在对清中叶人口压力强度作判断时,既要有纵向的比较,即与中国历史时期的比较;更要有横向的比较,即与世界其它地区的比较,尤其是与工业化前后的西欧的比较。

1.清中叶的人口数量与人口增长率

清代是中国人口飞跃上升的时期。在清代以前,中国人口增长已经历了先秦、汉唐和宋明三个梯级。清代人口的高速增长,又使中国人口发展跃上了第四个梯级——清至民国梯级。其中,清代中叶的人口增长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首先在人口总量上,连续突破2亿、3亿、4亿关口,到1851年达到4.3亿,在110年间增长了2.9亿,超过了以往所有历史时期的增长量,形成了庞大的人口基数。其次在增长速度上,年均增长率达到1.0%。其中,1741—1751年和1771—1781年两个时段,分别高达2.40%和2.68%。虽然中国历史上个别时期的人口增长率远较清中叶高,但没有一个朝代能在一百年间维持1.0%的年均增长率。同时期的欧洲,人口年均增长率为0.64%。而处于工业化时期(1700—1850)的英国,其人口平均增长率也只有0.8%。总之,清代中叶的人口在增长速度和绝对数量方面都创造了中国封建社会历史的最高纪录,甚至比工业化时期的英国还要高。人口绝对数量的剧增,必然给当时的社会造成极大压力。这种压力反映在人口增长率上,就是人口增长率的递减。由表1中可以看出,1801年后人口增长率逐渐递减,1741—1791年年均人口增长率高达1.51%,而1791—1851年降为0.58%,其中,1831—1851年间仅为0.44%。在人口稠密的江南地区,人口增长率还要更低(注:参见李伯重:《清代前中期江南人口的低速增长及原因》,《清史研究》1996年第2期。)。根据这一动向,可以推断出清代在18世纪末已存在着人口过剩和人口危机。过去有的学者常以清中叶后期人口增长率的下降而否认当时存在人口过剩和人口危机,其实,人口增长率的下降正是当时人口过剩产生人口压力的一个重要表征。早在18世纪,马尔萨斯就曾指出,由于“报酬递减律”的作用,越来越大的资源压力本身就会限制人口的增长。

2.清中叶的人口密度与人均耕地面积

人口密度反映人口同土地的关系,是分析和判断一个国家和地区人口压力的重要指标。历史上中国的人口密度就比较高,而到了清中叶,人口密度就更高了。据赵文林、谢淑君的研究,清中叶中国的人口密度1787年为31.29人/平方公里、1812年为38.25人/平方公里、1830年为39.64人/平方公里、1850年为45.45人/平方公里(详见表2)。而据国外学者的研究,14世纪上半叶是西欧封建时代各国人口密度最高的时期,当时法国的人口密度为35人/平方公里,德国为22人/平方公里(注:马克垚主编:《中西封建社会比较研究》,学林出版社1997年版,第497页。)。但中国的黄河中下游地区和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人口密度,在1850年分别为120人/平方公里和263人/平方公里,则是西欧一些国家工业化之后方才达到的水平,有的国家甚至迄今尚未达到这一水平,由此可见中国传统农业文明发达地区在清中叶的人口压力之重。

但人口密度并不能完全反映人口与土地资源的对比关系,要准确地反映人口与土地资源的关系,尚需对人均占有耕地数量进行考察。尤其是在前工业化时代,耕地是当时最主要的生产资料。清中叶人口的急剧膨胀,导致了人均耕地数量的急剧下降。根据赵冈和陈钟毅的研究,清中叶的人均占有耕地面积,1776年为3.30市亩,1800年为3.19市亩,1848年为2.70市亩(注:赵冈、陈钟毅:《中国土地制度史》,台北联经出版公司1985年版,第153—154页。)。吴慧则认为清中叶的人均耕地面积仅为2市亩左右(注:吴慧:《中国历代粮食亩产研究》,农业出版社1985年版,第195页。)。而据《清实录》和《大清会典》的统计计算,1753年全国人均占有耕地约为4亩,以后历年递减,1766年为3.75亩,1784年为2.66亩,1812年为2.36亩,1822年为2.03亩,1851年仅为1.75亩(见表3)。根据中国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一人一岁之食,约得四亩”(注:洪亮吉:《卷施阁文甲集》卷1《意言·生计》。)。这表明,在18世纪末19世纪初,中国人口的增长已大大超过了土地资源的负载力,整个社会生活水平已处于“饥寒界限”以下。3.清中叶的人均产值与人口结构

人均产值,尤其是人均占有的粮食产量,是评价清中叶人口压力的一个重要指标。随着人口的增长和人均耕地面积的锐减,清代中叶人均占有的粮食产量,与以往相比,也有所减少。据吴慧研究,清代中叶人均占有原粮为638市斤,人均占有成品粮为350市斤,数量都只及明代的1/2(注:吴慧:《中国历代粮食亩产研究》,农业出版社1985年版,第195页。)。乾隆年间,粮食短缺已成为全国性问题。各省常平仓贮谷量日渐减少,乾隆中期各省常平仓缺额即已达326万石(注:《清朝续文献通考》卷63。),迨至道光年间每年差缺都在1000多万石,“几及储额之半”(注:《清宣宗成皇帝圣训》卷121《仓储》。)。连产米之区的江苏、安徽、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六省,亦出现了粮食不敷的现象。乾隆命朝廷内外就粮食短缺问题进行讨论,各封疆大吏一致的看法是“百病以人多为首”。

至于人口结构,我们这里主要是分析人口的年龄结构和性别结构。何炳棣曾将18世纪末19世纪初某些府县史志中有关人口结构方面的材料综合制表(参见表4),基本反映了清中叶的人口结构。从性别比率方面看,男性人口多于女性人口,性别比率都高于105,有的甚至高过150,显示出清中叶男女比例的严重失调。从年龄结构看,16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占总人口的比重较大,都超过30%,有的高达42.4%。未成年人口比例过高,就意味着家庭和社会经济负担的进一步加重。清中叶的人口结构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就是旗人问题。作为统治阶层的旗人因生齿日繁引起的“生计问题”在当时已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生之者寡,食之者众”矛盾日趋尖锐。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认为,18世纪中叶,中国的人口增长已达饱和状态;18世纪末叶,开始出现人口过剩现象,人口增长的积极作用渐为消极作用所取代;到19世纪上半叶,人口压力几乎达致极限,由人口过剩而产生的资源短缺的危机逐渐变得尖锐和突出。

二、人口压力导致的经济社会病变

清代中叶的巨大人口压力,不仅激化了传统生产方式的固有矛盾,而且产生了一系列新的社会问题,使清中叶的经济与社会呈现出种种病变。

首先,人口的高度增长直接导致生活资源的极大消耗,致使物资短缺、物价腾涨。

由于粮食的短缺,粮价和田价扶摇直上。据乾嘉时期的钱泳记载,苏、松、常、镇四府,“雍正、乾隆初,米价每升十余文。二十年虫荒,四府相同,长至三十五文,饿死者无算。后连岁丰稔,价渐复旧,然每升亦只十四五文为常价也。至五十年大旱,则每升至五十六七文。自此以后,不论荒熟,总在二十七八至三十四五文之间,为常价矣。”(注:钱泳:《履园丛话》卷1《旧闻·米价》。)与钱泳同时代的洪亮吉也说:“闻五十年以前吾祖若父之时,米之价以升计者钱不过六七,布之以丈计者钱不过三四十。今者不然,昔之以升计者钱又须三四十矣,昔之以丈计者又须一二百矣。”(注:洪亮吉:《卷施阁文甲集》卷1《意言·生计》。)可见米之常价,乾嘉间已升至四五倍矣。关于田价上涨的情况,钱泳亦有记载,他说:“本朝顺治初,良田不过二三两。康熙年间长至四五两不等。雍正间,仍复顺治初价值。至乾隆初年,田价渐长。然余五六岁时(乾隆三十年左右),亦不过七八两,上者十余两。今阅五十年(嘉庆二十年),竟长至五十余两矣。”(注:钱泳:《履园丛话》卷1《旧闻·田价》。)从康熙年间的每亩四五两,到嘉庆二十年的每亩五十余两,一百五十余年间田价增长十倍。而其中从乾隆三十年到嘉庆二十年的五十年间,田价就增长了六七倍。

第二,在人口膨胀和生存压力的驱动下,各地疯狂垦殖,严重破坏了生态环境,导致各种自然灾害连年发生。

从18世纪初发现人口问题后,清代历朝统治者均把鼓励垦荒、发展生产作为应对之策。这虽然在短时期内缓解了人口的压力,但也带来严重后果。在内地山区地带(主要是川陕楚交边山区、湘鄂西山区、湘南山区、皖南山区、湘赣边山区及闽浙赣交边山区),由于流民的大量涌入,已是“老林无多”,“山渐为童”(注:同治《房县志》卷4《赋役》;严如煜:《三省边防备览》卷6。),森林资源和植被遭到严重破坏。“每遇大雨,泥沙直下,近于山之良田尽成沙地,远于山之巨浸俱积淤泥。以致雨泽稍多,溪湖漫漫,田禾淹没,岁屡不登。至于水遇晴而易涸,旱年之灌溉无由,山有石而无泥。”(注:汪元方:《请禁棚民开山阻水以杜后患疏》,《道咸同光奏议》卷29。)严重的水土流失,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是非常广泛的。首先是使垦殖的山地“沃土无存,地力亦竭”,甚或“有石无泥”,“山形骨立”,无法耕种;其次是流失的沙石祸及近山平地,致使良田变为硗确沙瘠;再次,泥沙淤积江河湖泊,破坏水利设施;另外,森林资源的急剧萎缩,自然植被的破坏,还削弱了对气候的调节功能,导致“雨旸不时”,使水旱灾害增多。在平原湖河地区,盲目围垦河湖陂塘海涂的活动也非常严重。江河洲滩大多被垦种,河道被严重挤窄,陂塘堙废围垦的更是不计其数,水面积迅速萎缩,以致遇洪涝无地蓄泄,有旱年无水灌溉,水旱灾害明显增多。在北方地区,过度的垦殖,特别是在农牧交错地带盲目地毁草开荒,以农侵牧,引起大面积的土地沙漠化,使得本就干旱少雨的北方地区生态环境更加恶化。总之,在生存压力下的盲目垦殖,严重破坏了生态环境,使得当时自然灾害连年不断。据陈高佣先生统计,1794—1853年的60年间全国共发生各种自然灾害488次,平均每年高达8次之多(注:参见陈高佣:《中国历代天灾人祸表》“历代天灾人祸统计表”,上海书店1986年版。)。

第三,人口的高度增长进一步加剧了封建生产关系的固有矛盾,导致流民数量急剧加增,整个社会日趋动荡。

乾隆中叶以后,生齿日繁,人多地少、无田可耕的矛盾日趋尖锐。在内地平原地区,人口密度高度集中,但“水陆可耕之地俱经垦辟无余”(注:《清高宗圣训》卷80《爱民》。),土地开发已达饱和点,现有土地已不足养活当地人口。官僚、地主、商人受粮价、田价腾涨的刺激,乘机疯狂兼并土地。早在乾隆年前期,“田之归于富户者大约十之六七,旧时有田之人,今俱为佃耕之户”(注:杨锡绂:《陈明米贵之由疏》,《清经世文编》卷39。)。嘉道时期,土地集中的情况愈益严重,富者田连阡陌,而贫者无立锥之地。嘉庆时,大学士和珅占地达80万亩,就连他的两个家丁,也占有土地6万亩。广东巡抚百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兼并土地50余万亩。道光时的大学士琦善,拥有土地高达256万余亩,占地之广超过和珅三倍。至于千亩万亩的地主,更是比比皆是。土地的高度集中,更进一步加剧了当时人多田少的矛盾。大批丧失土地的农民,其中一部分成为地主的佃户和雇工,而绝大部分沦为“不士、不农、不工、不商”的无业游民。为了谋求生路,他们纷纷向外迁徙。一部分流入城市以乞讨为生或进入工场作工,一部分流往海外侨居谋生,而大部分涌向深山老林或海岛边疆垦荒。内地省际边区,如川陕楚交边山区、湘鄂西山区、湘南山区、皖南山区、湘赣边山区、闽浙赣交边山区,以及边疆的云贵、台湾、海南、蒙古、东北等地区,无不有流民垦殖的足迹。除了流向上述地区外,各地的帮会组织也吸收了大量的流民。各种帮会组织在乾、嘉以后迅猛发展,以致当时的中国社会“伏莽遍地”。从嘉庆元年(1796)至道光二十年(1840)四十五年间,规模较大的农民起义就有十五六起,平均每三年就爆发一次较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而且往往是此伏彼起,连续不断(参见表5)。与以往的农民起义不同的是,这些农民起义大多爆发在流民集中的边远山区,帮会组织则充当着起义的组织者和发动者。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2

这个变革,以王朝政策为导向,以农村人口流动为契机,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封建国家组织了规模空前的移民运动,使农村经济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并改变了人口和土地布局。但同时又存在着大批农民弃家逃亡的严重现象,制约着农村经济的进一步发展。第二阶段,由于土地兼并加剧,农民纷纷破产,出现大批流民群,最后发展成为大规模的流民起义,使农村经济由迅速复兴而陷入徘徊之中。第三阶段,以东南沿海地区农民为先导,开始更新“本”、“末”观念,自发地进行农村经济结构的调整。从单一经营转向农、工、商并举的多种经营。从而引发了农村人口的大分化、大流动,大批劳动力从粮食生产中分流出来,从事商业性宵业和工商业活动,削弱了自然经济的统治地位,为新的生产方式的诞生开辟了道路。并由此奠定了近现代中国农业与工商业经济,以东南沿海地区为最发达的基本态势。

深入研究这一时期中国农村人口流动与农村经济变革之间的关系,对于了解农村人口流动在整个社会经济发展中的影响与作用,无疑是很有意义的。同时也有助于从历史的角度,认识今日中国的经济发展因何仍以东南沿海居领先地位的渊源所在。本文拟以农村人口流动为主线,结合土地利用和种植业的变化,对此做一个初步探讨。不妥之处,敬希指正。

人口的再生与流动,是社会生产力不断发展的两个必要前提条件。没有一定数量的人口做保证,社会生产就无法进行,而没有人口的合理流动,社会生产就难以向纵深发展。人口流动涵容两层意思:一是空间流动,二是职业流动。前者,是人们居住地域的变动;后者,是自身社会层次的位移(每一种流动有时可能兼具这两种情况)。如果从人口流动的历史价值考察,更为重要的是必须对人口流动的社会效应进行具体分析。有些流动具有积极作用,有些流动则带有破坏性质。明代中国农村的人口流动就是这样。

在明代初年,中国农村同时存在着两种不同形式的人口大流动。

一种是,由封建国家统一策划、统一组织的人口大流动,即政府移民运动。“朝廷所移民曰移徙”,这些人可以称为“移徙”之民。

另一种是,没有组织、没有计划的人口大流动。他们是为了“躲避差役”等项剥削而四出逃亡,辗转各地谋生的,这些人可以称为“逃移”之民,或“流徙”之民(1)。

明初,政府移民包括徙民开荒和调军屯垦,都是仿效历强制移民的做法,形式上并不新奇。但它是中国封建社会最后一次规模最大的移民运动,收效显著,影响深远。

元朝末年,群雄纷争,干戈不息,农村经济遭到了严重破坏。史载:“自兵兴以来,民无宁居,连年饥馑,田地荒芜”(2)。长江以北广大地区,更是一片凄凉景象。有的以至“多是无人之地”(3)。

人烟断绝,土地荒芜,生产凋敝,这不仅是人民的灾难,也是对明王朝的致命威胁。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为了复洒农村经济,勇敢地面对现实,担负起历史重任。在农村以休养生息、开垦土地、增加户口为基本政策,在制定和完善各种典章制度、加强土地与赋役管理的同时,坚决运用中央集权的政治威力,围绕着调整人口布局和增加耕地面积两个中心环节,及时地在全国范围内强制进行空前规模的人口大移徙以及土地大开发,使中国农村一改元末以来的残破面目。关于这次人口大移徙的政策与背景、种类与人数、地区与路线、成效与影响等,已有人专门做了全面、深入的分析(4)。重复描述,自然是多余的。

概括起来说,这次调军移民垦荒运动,最早始于至正十八年(1358年)十一月立民兵万户府,令军于南京龙江诸处屯田;继于至正二十七年徙苏州富民实濠州。洪武时“徙民最多”,迄永乐末年大体结束,“自是以后,移徙者鲜矣”。至“正统后屯政稍驰”,大规模开垦生、荒地的运动基本上停止,为时凡90多年。于时“天下卫所州县军民皆事垦辟”,“东自辽左,北抵宣、大,西至甘肃,南尽滇、蜀,极于交耻,中原则大河南北,在在兴屯”(5)。全国耕地面积由此大增。洪武时移民最多,垦田自然也最多。其中,军屯曾达到89万余顷(6)。至洪武十六年统计,有数字可考的垦田数为1805216顷(7)。移动的地区主要为山西、山东、河南、塞北以及江南等地。有数据可考者为200万人左右(8),是当时国内一次大规模的人口流动潮。

这次大移民,不仅在政治上、军事上有利于巩固边防,最深远的影响还在于经济上。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它是广大贫苦农民的一场生产自救运动,无业之民通过移居“宽乡”,暂时满足了对土地的要求,生活因此有所保障。从而减少了农村人口的死亡,为维持社会简单再生产准备了必要的劳动力。第二,通过大量移民开发内地“土旷人稀”的落后地区,尤其是以军政建设为主导、以移民实边和军士屯田为动力、以互市为纽带的对西南与东北等边陲地区的大力开发,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中国北方与南方、边区与内地的经济差距,有利于各地的交流,增强了民族团结,促进了中华各民族的共同发展。并由此奠定了清代以后中国人口与土地的布局。这是明初人口大移徙对中国历史发展的一个重大贡献。14世纪下半叶至15世纪中叶,古老的中国在经历了元末战争、明初大规模营建和农民大量逃亡的冲击之后,仍能以勃勃生机,称雄亚洲,威震世界。国内政治清明,经济富庶;对外,郑和七次下西洋、四夷臣服,“万国来朝”。究其原因。主要就是由于明王朝采行人口大移徙,使全国农村户口增、田野辟、粮食足,为其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现在,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到当时另一种形式的人口大流动上。

广大农民的温饱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这是几千年来封建国家最感头痛的问题。明王朝也同样对此无能为力。不仅如此,在明代初年,最高统治者一方面主张“爱惜民力”,一方面却又大肆消耗民力。明太祖为了完成统一大业,连续进行大规模的南北征战。明成祖为了夺得帝位,发动“靖难”战争,兵火所及,村里为墟;费时十九年,用工上千万,耗资不计其数,迁都北京(9);出兵安南;派郑和下西洋。正统朝三征麓川,连兵十二载,用军数十万,“转饷半天下”,西南为之骚动。为此,大肆催征赋税,增发劳役,兵连祸结,国匮民穷。于是,在号称“太平盛世”的背后,已经潜伏着不可克服的严重危机。从洪武年开始,各地穷民不顾危险,冲破王朝编户为里,严禁随意外出、迁徙的法令,蜂拥而起,在中国大地上形成了另一股人口大流动潮。对此,以往有关明初农民问题的论著,多数重视不够。据《明实录》洪武二十四年四月癸亥;建文四年八月丁丑;永乐元年正月庚辰、元年十一月丁未、五年八月壬辰、八年七月戊子、十六年二月癸巳、二十年十月戊子;洪熙元年十二月丁亥;宣德三年闰四月甲辰、五年十一月甲寅、十年六月丁未;正统二年三月戊午、二年四月戊寅、五年正月辛亥、五年正月甲子、五年十二月甲午、十年五月庚子、十二年三月戊子、十二年四月戊申、十二年五月壬子、十二年六月丁卯条等二十二次的记载,山西、山东、北直隶、河南、湖广、陕西等处,包括复业和“累岁屡招不还”的逃亡之民,计为898673户,如按每户五口估算,总数为4493365人。逃亡的原因,“赋税浩繁”、“徭彼繁重”者占16次,“累岁旱涝”者3次,“避兵流移”者1次,未具体说明原因者2次。

首先,可以明确而肯定地说,他们都不是朝廷组织的“移徙”之民。而完全是无定向“辗转流移”之民。

其次,在这些逃亡的人们中,有些是在元末战争中已经弃家他走,但绝大多数都是明王朝建立以后,由于经济剥削等原因而逃亡的。无论是还乡复业者,还是累招不还者,都是如此。洪熙元年十二月明宣宗说:浙江海守“一县几何民,而逃者九千余户。此必官不得人,科敛无度所致”(10)。至宣德年,明宣宗又说:“人情皆欲安居,谁肯弃业他徙。只缘有司不善抚恤,横征暴敛,致其如此”(11)。他还说:“天下人民,国初俱入版籍,给以户帖,父子相承,徭税以定。近年各处间有灾伤,人民乏食,官司不能抚恤,多致流徙”(12)。正统时,明英宗说:“今岁未为荒歉,而民流移如此。盖由府、州、县官尸位素餐,苟且度日。稍有科差,则放富差贫。征收税粮,则横加科敛。或徇势要所嘱,督追私债,甚于公赋。或为豪猾所饵,通同侵渔,无所不至。以致小民不能存活,弃家业,携老幼,流移外境”(13),“迁徙不常”(14)。由于农民大量逃亡所引起的荒芜田地、究竟有多少,因史无明文,不敢妄猜。然以逃亡人数之多,时间之长,地区之广,而又有不少人“累岁招抚不还”,则不难想象其后果之严重。从当日皇帝的诏令与臣僚的疏中,一再提到的“田地荒芜、庐舍荡然”;“流徙死亡,道路相挤”;“逃徙数多,复业数少”;“逋负税粮,遗累乡里”之类的言词、亦能略知大概。为全国首富之区的江南苏州、松江二府,永乐四年九月得到朝廷救济的复业流民凡12万户,按户五口计,为60万人。没有得到救济和尚未复业者,又不知有多少。后来周忱说:“苏松之民尚有远年窜匿,未尽复其额。而田地至今尚有荒芜者”。苏州府太仓城,洪武二十四年黄册原额67里,8986户。至宣德七年只剩下10里,738户(15)。四十一年间户口逃绝十分之九。苏、松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据官方统计,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全国田土8577623余顷(16),1065余万户,6054余万口。从洪熙元年(1425年)起,全国田土一直只有400余成顷,990余万户,5000余万口。短短几十年,田土减少400余万顷,户减近百万,口减千余万。除册文讹误、豪强欺隐之外,农民逃亡,“田地荒芜”以及“流徙死亡”,应该说是一个重要原因。

从明初两种不同形式的人口大流动对农村经济发展影响的视角分析,两者都有其局限性。封建国家实施大移民的出发点,意在“田野辟,户口增”(17),以复兴为战争破坏的农村经济为基本任务和终极目标。对此,无需解释。移民的去向便是最好的证明。在数百万的移民大军中,除了一些具有手工业专长的技匠移入京师等处城市,专门供役于各种劳务工程,完全脱离农业生产以外,绝大多数都是从此地农村移到彼地农村,由内地农村迁入边区农村,他们的身分、地位、职业丝毫没有改变,依然被牢牢地捆在田土上,继续从事“本业”,即农业生产。土地也同样主要还是单纯种植粮食作物。屯垦的军人、农民、商人、富民、囚犯,都是“专以务农重粟为本”,资金投入和劳力分配用于发展经济作物的,比例极少。即使一些移徙京师地区的,也是以种粮为先务。所以,这次移民运动根本没有改变农村的单一经营方式,没有启动农村经济的全面开发,更谈不到改变农村的经济结构问题。而逃民的大量存在虽然引起不少田地荒芜,生产破坏,妨碍了农村经济的复兴,有些地方以至重新成为人烟继绝之地。但它决不能抵消朝廷移民运动所产生的巨大作用。因为其时它只是四散流徙,尚未形成大规模的屯聚;人数固多,但绝大多数已陆续还乡复业,对农村经济发展的制约作用还不甚明显。

十五世纪中叶,朝廷发动的移民运动已经结束。公元1449年,“土木之变”以后,形势突变。明王朝繁荣富强、“太平盛世”的时代从此一去不复返。随之而来的是,朝政日非,国力衰退,土地兼并盛行,社会动荡不安。封建统治者为了保证自己的享用和国家的财政收入,开始在农村广建“皇庄”,“加派”赋税,进一步扩大“折色”代租的范围。于是,中国农村在明初众多逃民尚未还乡复业的情景下,又出现了新的人口流动局面。而且由于形势的变化,流动的形式和性质也具有新的特征。相当一部分农民流入寺观,僧道人数骤增,是一个十分突出的现象(18)。但基本的还是大量转徙于农村。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与封建王朝形成严重的军事对抗。从而使农村经济的发展速度为之大大减弱,由迅速复兴而转入迟缓之中。

明中叶,以中部地区为主体的农民大流移,归根结底是农村经济秩序混乱的深刻反映。这种混乱,主要表现在土地兼并激烈和赋役日趋繁重。

土地方面。明初经过编制“赋役黄册”与“鱼鳞图册”,农村土地占有关系相对稳定,“无豪强兼并之风”。即使是在历来土地高度集中的江南苏、松一带,成化、弘治以前,士大夫求田问舍之事尚少,“门阀甚高者,其业不过中人十家之产”(20)。苏州府以至没有大户,“止有小户”(21)。至明英宗时,风气为之一变,诸王、外戚、太监纷纷占夺田土。尔后,富有四海的“天子”,也与“贫民较利”,广置“皇庄”,无偿掠夺农民的土地。明宪宗即位,“皇庄遍郡县”。孝宗期,皇庄进一步扩张。弘治二年,畿内皇庄5处,菜地12800余顷。勋戚、太监等庄田332处,共地33100余顷。管庄官校人等依仗权势,往往招集无赖群小,称为庄头、伴当、佃户、家人诸名目,占地土,敛财物,抢牲畜,污妇女,害人命,民心伤痛入骨(22)。武宗即位一月,建皇庄7处,后增为300余处。于是,诸王、外戚、太监、官僚、地主、奸猾之徒,乘时射利,侵渔成风,广占田地。他们当中,占夺田地数十顷,数百顷,数千顷者,大有人在。占有万顷以上者,亦不乏其人。正德初年,在皇庄遍地的京畿地区爆发了有明150年来规模最大的农民起义——刘六、刘七起义;而在王府庄田为数最多的河南、山西、陕西、湖广等省,百万破产农民以逃亡和起义的形式表示反抗。这些都从不同的侧面说明:大批农民产业殆尽,或被迫流徙各地,或冒死举旗起义,土地问题是一个重要根源。成化七年六月,巡按直隶御史梁昉上言:“民迫于饥寒,困于徭彼,往往隐下税粮,虚卖田地,产业已尽,征赋犹存,是以田野多流亡之民,里甲有代偿之扰”(23)。

赋税方面。明初明太祖定全国官民田赋,以“田有定则”,而“赋有常额”,“不得随意增损”为原则。“土木之变”以后,农村逋负日趋严重,国家岁入深爱影响,而支出却与日俱增,于是开始随意“加派”。《明史》称,“加派”始于嘉靖后期(24)。然究其实,加派至迟在景泰年间早已出现。弘治时,户部待郎韩文说:“正统以前,国家用俭,故凡百姓输纳皆不常额之外。自景泰至今,供应日盛,科需日增,有司应上之求,不得已往往额外加派征纳。如,可南、山东等处之添纳边粮,浙江、云南等处之添买香烛,皆昔年所无者”(25)。当时兵部尚书马文升也极陈赋役困民之害,认为“赋重役繁,未有甚于此时者也”。正德九年正月,乾清宫火灾,为修建宫殿,在南北直隶及全国各府州县加派田赋银100万两。自是催科旁午,海内骚然(26)。

农民在困扰于赋重役繁的同时,又遇上严重的自然灾害。这是加速农民大批逃亡流徙的催化剂。天顺初年至成化末年:南北直隶、河南、山东、陕西、江西、湖广、四川、福建等处水旱频仍,军民饥馑。成化二十一年:陕西、河南、山西,赤地千里,尸骸枕籍,流亡日多。

总之,正如弘治末年有人所说的那样:“今天下赋敛横流,徭役山压。加以彼旱此涝,收田之人,不足以缓公府之追求,唯有破家去产而已”(27)。

而在全国一幅哀鸿遍野图中,惨象最烈的是河南、山西、陕西、湖广诸省。据笔者不完全的统计,自景泰二年(1451年)至弘治二年(1489年)的四十年间,在朝廷下达的救灾诏令中,一次减免田徂20万石以上至300万石者,计有四十六次(不包括没有具体数字的),内中与上述诸省直接有关的占三十三次,就是一个例证。

饥民是流民的后备军,民饥必逃。这一阶段中国农村人口的流动者,绝大多数都是“穷乏至极”,“无可度日”的饥民,他们是构成当时流民运动的主体。其特点有二:

第一,地区集中,人数众多。主要发生于河南、山西、陕西、湖广等处。仅上表列举的有具体数字者即有150余万,约占当时全国在册人口总数的3%。实际当大大超过此数。时人王邦直说:“自一州一县言之,大约流移之民恒其半”(28)。流民数多的严重后果是“田多荒芜”(29)。;“公私耗竭”(30)。而逃户所遗田土、粮草、钞、绢,俱责现存人户代纳。存者反不能自存,又往往流移他方。逃者惟虑追征逋负,“宁死道路”,也“不愿复业”(31)。由是形成农民饥饿逃亡复业再逃亡,如此恶性循环,反复不已,田地荒废,赋无所出,势在必然。

第二,集中流向荆襄山区,先屯聚而后起义。逃移之民大多流入荆襄,“皆因各处被灾,公私急逃而来也”(32)。封建朝廷为了镇压流民起义,动用了大批的人力与物力,进一步加重了农民的经济负担,影响了社会生产的发展。另一方面,尽管统治者一再恩威并用,招抚不成,即用高压,在那里附籍,安家落户者仍有50余万人。他们如同明初移居“宽乡”者一样,有利于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尤其是他们由耕田转为种山,为后来在山区治地,发展多种经济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3

引言

出口,汇率和财政支出与经济增长的相关性理论在宏观经济理论中占有重要地位,而且国内外相关学者分别对出口与经济增长关系,汇率与出口的相关性以及财政支出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等问题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但是这些研究大多将这些元素分开来进行考虑,并没有将其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考察。刘晓鹏(2001年)从对外贸易与经济增长的相关性入手,通过实证分析认为我国进出口都对国民经济增长具有较强的推动作用;陈晨子(2007年)提出汇率政策对国民经济的内外均衡具有突出作用,并分析得出人民币汇率与对外贸易不存在长期均衡的结论,这与本文的分析结果也较为相似;甘家武(2010年)通过财政支出与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指出,在支出结构上,基础设施支出,科教文卫支出,社会保障支出对经济收敛的影响各不相同,这就需要不断完善财政支出结构。

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将出口,汇率和财政支出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作为一个整体来考虑,经过实证分析和研究,得出其中谁起主要作用,谁起次要作用的结论,并在文章最后给出相关建议。

一、实证分析

本文以全国的实际情况作为考察对象,在Granger因果检验,异方差检验等方法的基础上检验模型,并对我国出口,汇率和财政支出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本文计量分析使用的软件Eviews6.0。

(一)相关变量

本文采用的样本数据来自于历年的《统计年鉴》。相关变量介绍如下:GDP:国民生产总值;HUIL:人民币汇率,通过与美元的汇率来衡量;CHUK:贸易出口额;ZHICHU:财政支出。

(二)OLS模型回归

本文以GDP作为被解释变量,以贸易出口额,汇率及财政支出作为解释变量,利用OLS的方法对他们进行了回归分析,回归结果简表如下:

由表1可知该模型的各相关系数T-Prob值都小于等于0.05,此外其F-Prob值也小于等于0.05,且R^2的值大于等于0.99,基于以上结果估计模型的形式如下:

GDP=-35426.73+13.81544CHUK+8167.843HUIL+3.257802ZHICHU

(三)异方差检验及Granger检验

由于该模型的异方差检验结果中“Obs*R-squared”项后的伴随概率值大于等于0.05,说明模型不存在异方差。

且模型的格兰杰检验结果为:

由表2的检验结果可知,出口不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的概率为0.0134,财政支出不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的概率为0.0125,汇率不是格兰杰原因的概率为0.9834,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出口和财政支出通过了格兰杰检验,而汇率没有通过格兰杰检验,也就是说,汇率与我国经济增长之间并不存在很明显的均衡关系。

二、实证分析结果

首先,出口和财政支出对我国经济增长具有至关重要,汇率对于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则表现的并不十分显著,得出的这些实证结论与引言中提到的相关学者通过实证分析得到的结论并不矛盾,只是侧重点略有不同而已,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本文结论的正确性和可信性。

其次,通过各种相关检验,可以说明本文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数法得出的模型,并不存在伪回归的问题,结论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出口每增加一亿美元将带动经济增长出现13.81544亿人民币的增加,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财政支出每增加一亿人民币将带动经济增长出现3.257802亿人民币的增加。这些分别代表经济增长对出口的弹性系数和财政支出的弹性系数。

三、结论建议

根据以上计量结果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政策建议:

(一)应适度扩大出口,提高出口的增长率。大力推动先进技术的进出口,以进口拉动出口,加快经济增长的转型,通过大力引进和分享国外先进技术和创新成果,加快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和升级,同时学习外国的先进技术和科学,缩小我国与发达国家的技术差距,加速我国技术进步。

(二)人民币汇率的调整,在短期内不可避免的会对传统出口的优势型行业产生负面的影响,但是长期来看并没有明显的影响到国民经济的状况,反而将促进出口企业改变产品结构,提高产品附加值,在一定意义上实现优胜劣汰的资源配置。而且较大的汇率弹性制度可以帮助中国克服外部冲击,缓解因长期贸易顺差带来的国际摩擦,所以说如何完善汇率政策将是汇率政策研究的方向。

(三)财政支出不仅可以带动经济增长,而且具有很强的社会效应,如增加劳动就业率,大规模吸引外资,推动全球经济一体化并提高人民生活质量,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加大科教文卫事业的支出力度。这些不仅可以为经济增长提供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而且也可以带动经济的增长。

参考文献: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4

中图分类号 F06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2012)10—0158—06 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2.10.023

“人口规模”假说和“资源诅咒”假说是经济学领域的两个热点问题。前者认为,人口规模越大,经济增长越快;后者认为,自然资源贫乏的国家比相对丰裕的国家经济增长得更快。我国人口众多,人均资源贫乏,虽然两种假说在学界至今还没有取得共识,但在当今人口危机和资源危机的大背景下,重新审视人口规模与资源禀赋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显得尤为紧迫和重要。我国是否存在“人口规模”假说和“资源诅咒”假说?如果不存在,什么因素才是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支撑点和动力源?本文综合考虑人口规模与资源禀赋两种因素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建立新兴古典模型并进行超边际分析,对提出的命题进行实证检验,为政策工具的设计提供借鉴和参考。

1 文献综述

人口规模、资源禀赋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一直以来都受到国内外经济学者的高度关注。Malthus T R[1] 认为过快增加的剩余人口会消耗数量有限的自然资源,打破经济增长的正常秩序,降低人均消费水平。Solow[2]认为,资本一定情况下,人口规模越大,单位产出就越少。Krugman[3]将D—S模型的最新研究成果应用于国际贸易中,预见人口规模越大,均衡的消费品种类越多,生产率越高,每种产品的成本越低,人均真实收入就越高。Easterlin[4]发现没有合理的数据显示人口规模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任何关系。

自Gelb[5]首先提出资源诅咒以来,学术界关于资源禀赋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展开了更为激烈的争论。Wright,Czelusta[6]认为以往对资源诅咒的实证研究中存在统计学选择性误差问题。Lederman,Maloney[7]认为,资源诅咒的结论缺乏稳定性,部分指标的筛选缺少相关性,另外,限于数据的制约,以往对资源诅咒的实证研究所依据的跨国数据难以准确描述经济增长的整个过程。Alexeev,Conrad[8]用人均资源占用率来代替自然资源丰裕度,结果表明,在长期,自然资源丰裕度与经济增长显著正相关。

在国内,学界对于是否存在资源诅咒,并没有达成一致。徐康宁、王剑[9],胡援成、肖德勇[10]等以我国省级面板数据为样本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在这个层面上资源诅咒存在。方颖、纪衎、赵扬 [11]转换了自然资源丰裕度的衡量指标,发现在城市数据层面资源诅咒并不成立,不过资源丰裕的城市对省内其余城市具有正向的溢出效应。

我们认为,关于“人口规模”假说和“资源诅咒”假说,学界之所以得到不同的结论,主要原因在于理论依据和检验技术两个层面。在理论分析层面,现有文献大多运用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框架,将研究重点放置于资源分配,而忽略了组织结构。在实证检验层面,现有文献一方面各自独立地对“人口规模”假说和“资源诅咒”假说进行检验,忽略了两者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仅注意搜寻经济增长的一般要素,而忽略了对经济增长真正支撑点和动力源的研究。本文立足于分工演化,运用新兴古典全局均衡分析方法,将资源分配和组织结构融为一体,综合人口规模和资源禀赋,系统阐述了两者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我们认为,资源禀赋或人口规模与经济增长之间没有必然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资源诅咒”和“人口规模”等命题均是伪命题,交易效率才是一国经济增长的核心源动力。只有通过交易效率的传导作用,资源禀赋或人口规模才会影响一国的经济增长。

2 构建模型与超边际决策

王智新等:人口规模、资源禀赋与经济增长实证分析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2年 第10期2.1 产品和资源不存在固定费用的新兴古典模型[12]

经济系统有M个事前相同的消费者—生产者,包括两种产品x,y。该经济系统的决策问题可以表示为: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5

中图分类号:F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8X(2013)12-000-01

一、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对象

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研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人口与自然资源及其生态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一门学科。[1]但是关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对象,目前却还没有形成一致的和成熟的意见,目前的主要观点有:第一,理论需要抽象,在我们将人口、资源、环境作为研究对象时,因为人口、资源、环境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对象,所以首先要进行抽象。第二,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包括广义和狭义的两个范围,广义的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不仅要覆盖人口经济学、资源经济学和环境经济学的内容,还应包括研究人口、资源与环境协调发展的可持续发展经济学的内容。第三,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人口再生产、狭义经济再生产与环境再生产三位一体的广义国民经济再生产体系。[2]

关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学科体系,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问题:(1)没有从人口、资源、环境关系的表面现象抽象出这一学科最基本的概念,不是从一个基本概念入手,进行科学的演绎,形成其学科体系,而是对人口与资源、人口与环境关系中存在的各种问题进行分而治之的研究。(2)没有形成一条研究的主线,在内容安排上存在或然性,明显存在切蛋糕式研究的缺陷。(3)没有按照经济学科的研究方法进行研究,即不是用经济学的思维方式与概念体系去研究人口、资源、环境之间的关系和问题,而是采用社会学的研究方法研究人口与资源、人口与环境关系中所存在的各种问题。我们之所以归纳出以上问题,是为了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 充分了解以往研究中存在的不足和问题, 才有可能有所进步, 使学科建设逐步走向成熟。

二、二元价值论的研究方法

二元价值论基本思想的形成是从考察生产要素开始的,任何商品生产过程都必须有两个基本生产要素:人类劳动和自然资源,或称人力与自然力。如果自然力是无偿提供的,人人都可以享有,这时交换的双方在认定对方的物品对自己有用的基础上,他们愿意付出的只能是花费在商品上的劳动,这就是劳动创造价值的一元价值论。如果我们对劳动创造价值的一元价值论进行深层的追问,还会发现一些未被揭示的问题:为什么自然力可以被设定为无偿的,这种假设成立的条件是否永远存在? 人类劳动为什么必须是有偿的? 合理的报偿是多少? 沿着这个思路走下去,就会发现人与自然共同创造价值的二元价值论。事实上,自然力即使是可再生资源,在一定时期和一定范围内,都是有限的。对于可再生资源而言,如果人类利用的速度不超过其再生速度,它的补偿可以凭借自然力自发地进行,这时相对于人类而言,自然资源就是无偿的;如果人类利用可再生资源的速度超过其再生速度,依靠自然力的自我恢复更新无法满足经济持续发展的需要, 这时自然资源要素与劳动要素一样,在生产过程中的耗损也需要通过交换得到补偿;对于不可再生资源,由于其储量是固定的,在开发利用过程中,总量必然单调减少并逐渐趋于耗竭,为了维持社会生产的持续进行,必须在利用可耗竭资源的同时积极投入替代品的研发,以便在可耗竭资源耗尽之时,有可资利用的替代品,避免由于资源耗竭而导致的经济崩溃。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如果假定自然资源是无偿的,商品交换价值的本质就是生产商品过程中的劳动耗费;如果自然资源不是无偿的,那么商品交换价值的本质就是劳动耗费与自然资源耗费的总和,二者都是形成商品价值的源泉,这就是二元价值论的基本思想。

借助二元价值论这个概念,不仅可以把人口、资源、环境引入经济系统,使之成为经济系统的内生变量,阐明人口、资源、环境在经济系统中的基础性地位和作用以及各要素间的相互关系,而且可以借鉴主流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从价值这个经济学和核心概念开始,依据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充分利用市场机制促进人力资源和自然资源的合理配置,以人与自然协调、可持续发展为目标,构筑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理论体系。

三、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研究方法

开放的复杂巨系统指的是一类组成部件非常多、结构非常复杂,与环境之间存在着物质、能量、信息交换的系统理论。

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中的人口、资源、环境三个要素之间相互作用、相互联系形成了一个复杂的体系,所以,用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思路研究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完全可行的。几乎所有的学者都承认系统理论方法是研究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必不可少的方法, 但是此学科的任何一个方面如人口部分又同样可以看作一个子系统, 所以, 这个学科可以分为许多子系统。而且在每个子系统研究过程当中又会生出许多变量。虽然我们也是用系统理论来进行研究,但是目前的研究几乎不能逃脱一个套路:那就是总是偏向于细化每一个子系统,抽取主要因素,再加上几个假设条件,做出适合于某个子系统的一定条件下的模型。而这类模型与整个复杂系统存在明显的脱节现象,纵使把这些离散的模型综合起来形成一个大的模型,也总是与现实情况相差甚远。所以,笔者认为,正是这样的研究方法导致了目前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学科分块式研究的结果。正是因为学者们对于此学科的研究对象没有一个统一的成熟的意见,而且没有一个有效的方法将这些分块式的研究综合起来,如果长期以往下去,这个学科将有被分裂的可能。

综上所述,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不是一门由人口经济学、资源经济学和环境经济学拼凑起来的学科,而应该是一门反映人类社会生态文明发展的以物质变换为核心的具有严密科学体系的新兴经济学科。从研究方法而言,我们应尝试运用二元价值论的研究方法并结合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理论,利用大量专家和知识库、信息系统、各种人工智能系统、大型计算机,真正把人口、资源、环境看作一个整体的开放的复杂的巨系统,只有以这样的思路进行研究,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学科的研究才可能从分块式研究模式转变到经济学的研究模式,才可能从原来模糊的定性研究转变为精确的定量研究。

参考文献: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6

中图分类号:F061.5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1001-828X(2016)025-0000-02

一、引言

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政策改变和经济转型,区域间的经济发展差异越来越大,人口流动现象也日趋增多。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对于流入区,一方面可以提供更多劳动力带来人口红利,促进地方基础设施的完善、消费的增长;另一方面,大量的人口流入也带来资源紧张,社会治安等问题,对于流出区,人口的外流可能会造成劳动力不足,生产滞后等问题。因此,探讨人口流动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程度是十分必要的。

本文选取区域间的人口流动作为研究的重点,结合国内外人口流动理论,通过人口流动对区域产业发展、区域资源、科技水平以及消费的机制分析,探讨人口流动对区域经济的影响程度,并对人口流动带来的负面影响提供切实可行政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一)国外研究

人口流动的理论正式形成于1885年,英国统计学家拉文斯坦在《英国皇家学会会刊》发表的《人口迁移规律》标志着人口流动理论的正式形成。拉文斯坦的迁移法则也被后人认为是人口迁移推拉理论的起源。

关于人口流动与区域经济增长的研究,国外的经济学家普遍认为,人口合理有序的流动促进了区域经济增长。Braun 运用新古典经济增长模型分析了人口流动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认为欠发达地区,人口的流出降低了当地劳动力增长速度,有利于区域经济的发展。R. E.B.Lucas认为,有价值的人口流动理论或经济发展理论应当与城市化的渐进特征相一致。但是Wong Hock Tsen和Fumitaka Furuoka为了揭露人口流动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借助协整分析方法对其进行了研究,却发现人口流动对区域经济发展利弊兼存。

(二)国内研究

我国学术界关于人口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影响的研究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对此,我国学者普遍认为人口流动有利于缩小地区差距,促进区域经济增长。樊纲认为在采用人均GDP来衡量经济发展的情况下,人口流动可以减少输出地人口总量,增加输入地人口总量,推动输出地经济发展,减缓输入地经济发展,缩小地区经济差异。王桂新、魏星、沈建法主要考察了 1995~2000 年间中国省际人口流动与东部地带经济发展的关系,发现省际人口流动对东部地带和中西部地带区域经济的发展都表现出比较密切的正向作用关系。

三、人口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与机制分析

人口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各个方面之间也紧密联系、相互影响。本文主要从产业增长与结构转型、区域资源、技术水平和消费能力进行分析,探讨人口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的主要影响。

(一)人口流动与产业发展

人口流动呈现出从经济不发达或欠发达地区向经济发达地区流动的趋势。人口流入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以东部沿海地区为例,大量劳动力流入为劳动密集型产业提供了丰富而廉价的劳工,促进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维系了高科技工业和传统工业并存的二元产业聚集状况。其次,专业性人才的流入带来了先进的技术、丰富的经验和优良的制度。低廉的劳动力生产成本和众多人才的聚集,也吸引了大量外资企业的进驻,加速了沿海地区的经济增长和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另一方面,人口流出解决了流出地劳动力过剩、人口密集的问题,缓解了人与资源、环境的矛盾,促进资源的合理配置和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但青壮年大量流失,可能导致流出地产业发展后劲不足。

(二)人口流动与区域资源

人口流动对一个区域的自然资源状况有深远影响。一方面,流入人口消耗大量的自然资源,加大了管理的难度,造成了污染和浪费,不利于区域的可持续发展。为了满足需要,流入地将引进外地资源,导致资源价格上升,造成资金外流;同时,流入地为了节省费用,将寻求低价的替代资源,发展绿色高效能源。另一方面,人口过量流出,会造成区域资源的闲置与浪费,资源利用效率低下,不能充分发挥资源推动经济发展的作用。

(三)人口流动与技术水平

人口流动对技术水平的影响是人才流动带来的。对于流入地,大量高素质人才的聚集可能会在当地形成高科技园区,知识聚集将大大地增强流入地的科研活力和研发能力,促进科技发展。对于流出地,流出人口多为青壮年。一方面,人才流出不利于流出地的技术创新,另一方面,人口流出缓解了当地教育资源的紧张,有利于集中力量发展教育,为技术创新储备能量。

(四)人口流动与消费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7

在论证人口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时,目前,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证上都还没有一个一致的结论。正如伊斯特林(Easterlin)所言:“没有证据证明人口增长与经济增长之间的系统相关关系究竟是正的,还是负的。”(注:李建民、王金营:“中国生育率下降经济后果的计量分析”,《人口与经济》2000年第1期,第8-P16。)这样,在评价人口与经济增长关系时便缺少一个统一的科学标准。人多一定会给经济带来负面影响吗?仅从人口密度上来讲,根据资料(注:《国际统计年鉴》,(2000)年。),1998年的人口密度印度是每平方公里295人,而中国香港6690人,日本334人,韩国469人,英国239人,德国230人。这些国家或地区并不认为人多是其主要的人口问题,有的国家还苦于生育率低和劳动力短缺。因此把人口增长作为经济发展的主要妨碍是不科学的。

在讨论印度人口对经济增长造成巨大压力可考虑:人口与消费、人口与投资、人口与分配、人口与就业、人口与耕地、人口目标与经济目标等。本文主要从需求角度探讨人口与经济的关系。人口增长对经济的妨碍按现代马尔萨斯主义观点是从积累与消费的关系通过如下途径实现:人口增长—总体消费所占比例大—杜会积累比例少—储蓄、投资受限制—经济增长受限。这样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关键在于按照这样的途径是需要一定条件的。

二、对印度1991-1998年(注:本文选取印度1992-1998年的数据,是因为1991年6月拉奥上台后,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支持下,印度对传统的经济体制及运行机制进行了大胆改革,1991年7月了“经济改革计划”,90年代以来印度经济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人口与投资的实证分析。

按人口对经济增长妨碍的这条途径看,人口增长压力使经济增长的努力集中在消费品生产方面而不是生产资料生产方而。同时人口增长会减少个人储蓄,特别是用于投资的储蓄更加困难。这就妨碍生产的改进和增加,限制经济增长。这样来看人口增长应该与储蓄和投资增长的受阻有一种强相关关系。现将1992-1998年的人口增长与投资及储蓄联起来分析:

表1:(单位:%)

附图

资料来源:1、表格中①、⑤数据见《国际统计年鉴》1997,2000,其中1995年前后统计基数不统一,这里对①做了一下处理,(⑤1994年数据缺失,为了计算的方使估计为19.0)。

2、②③④数据见"Im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 Yearbook"。IMF,1999(②1998年数据缺失),第513页,并进行了计算。

3、⑥数据见"Statistical Yearbook",forty-fourth issue,UN,1997,其中1998年的数据见《国际统计年鉴》,2000。

从表1的数据可直观地看出人口自然增长率(Pr)、投资率(Ir)、总固定资产增长率(GFCr)、私人存款增长率(PDr)定其存款增长率(TDr)的年度变化轨迹发现:人口自然增长率呈现出整体回落的趋势,与经济增长关系不大,这应该说是七十年代以来印度推行“国民节育”人口政策的结果,当然也有经济发展带来的子女抚养成本提高等因素的影响,不过至少可以判断人口增长率下降带有极强的外生性。而投资率(Ir)尤其是总固定资产增长率(GFCr)与经济周期性波动几乎一致,经历了90年代前期迅速上升和后期的稳定回落,带有极强的内生性。而对经济发展后劲很重要的储蓄的变动对投资和经济增长有一定的滞后性。

从表1中数据可看到经济增长(GDPr)与投资(Ir、GFCr)的关系比校紧密,但人口与储蓄和投资的关系并不明显,储蓄(PDr、TDr)的变动甚至与投资的关系都不明显,人口增长、储蓄、投资都有各自独特的变动途径,这是一个与前面的推断很矛盾的结果。为更好地验证这个结果,以下先取表1中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与投资率,人口自然增长率与定期存款增长率进行最小二乘法线性回归分析(注:本文中的最小二乘法线性回归是用SPS510。0软件做出来的。)。

附图

据此也可以得到结论:人口自然增长率与定期存款增长率和投资率的相关性很差;人口增长,储蓄存款和投资形成各有自己特殊的途径。

从另一角度来,人口增长—总体消费所占比例大—社会积累比例少~储蓄、投资受限制~经济增长受限这样一条途径要发挥作用还依赖于这样一种假设:印度经济发展是“投资约束型”而不是“需求约束型”,这一条件在“短缺经济”成立。但“短缺经济”只是“转型经济”国家特有的现象。且对印度来讲经济发展没有“投资瓶颈”的问题。这里有三个表现:(1),对外开放,外资大量涌入(实际上,在全球化的趋势之下,任何一个国家或者地区只要自己不搞封闭,如果存在良好的投资机会,不会没有投资资金的涌入,全球仅游动资金就有10几亿美元)。(2),居民储蓄存款大幅增加。(3),外汇储备增加。见表3:

表3。(单位:DI和PD为亿印度卢比,FR为美元)

附图

资料来源:见"Int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 Yearbook",IMF,1999。其中的数据同"World lnvestrnent Report",UN,1999,有所不同,不过并不影响问题的析。

这样看来,印度经济发展尤其是到了现在不是缺少资金,而是常常缺少投资机会,告别“投资饥渴”,挑战“需求不足”。这可能是印度经济以后所需要接受的更大挑战。

三、印度1991-1998年人口、消费和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

宏观经济学中有“乘数原理”,人口增长对经济的刺激作用就通过如下渠道由“乘数效应”给经济增长带来积极影响:(1),新增人口增多—消费人口增多—消费需求增多~经济增长。(2),新增人口增多—对新增人口的生活、教育、住宅投资增多—经济增长。1998年印度个人平均消费支出为287美元,通过“乘数效应”对经济的刺激作用就很容易看出来。

在论述印度人口压力时往往从人口和投资的关系出发强调对投资的妨碍性,其实只要换个角度,就有不一样的结论。看这样一条途径:人口增长—总体消费增加—刺激内需—乘数效应(同时对投资乘数效应)—经济发展受到鼓励。如果强调消费对经济增长的积极性时便涉及到人口增长对经济增长的积极效应,这是典型的积累与消费的关系问题。从理论上讲积累与消费应该有一个最佳比例以促进经济增长,但仅就目前而言,并没有人能在理论上和实证上做出令人信服的论证,从根本上讲无法判断出增加投资或是增加消费对经济的促进作用更大。各国具体经济情况不一样,有的可能需要较高的投资率,有的需要刺激需求,而更多国家要在需求上下工夫。现把投资、消费和净出口与经济增长联系起来分析:

表4:总投资、总消费和净出口对GDP增长的贡献(单位:%)

年份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总投资(I)  2.65  -1.02

4.13  4.52  -0.34

1.80

1.84

总消费(C)  3.03

3.74

5.42  5,88

5.60

4.82

8.01

净出口(E) -1.01

0.02  -1.18  0.75  -0.54  -1.08  -1.29

GDP(GDPr)  5.4

5.0

8.1

7.4

7.4

5.0

5.8

资料来源:1,总投资、总消费和净出口见《国际统计年鉴》(2000)。

2,GDP数据见"Statistical Yearbook",forty-fourth isue,UN,1997,其中1998年的数据见《国际统计年鉴》,2000。

通过观察表四中的总投资(I)、总消费(C)和净出口(B)对GDP增长(GDPr)的贡献可以看到,在印度总消费对经济的刺激作用是非常显著的,而投资对GDP的增长作用不是很明显,净出口更是发挥了反作用。这和中国比较有较大的区别。(中国就90年代以来,总投资在经济的增长中大体起到了50%的作用,净出口在经济增长中大体起到了10%左右的作用(注:见《国际统计年鉴》(2000)。))刚好印证了前面的强调消费对经济增长的积极性时发挥作用的那条途径。

为更好地验证,对总投资、总消费和净出口和CDP增长进行最小二乘法线性相关分析。

转贴于

表5:抽出表4总投资,总消费的增量结果(注:这里做增量的分析是因为投资(Ir),消费(Cr)对GDP的贡献是从总量的角度来统计的,而GDP是增量结果,这里需要统一。实际也对表四的数据直接进行了相关性分析,但是结果并不显著,这也就验证这里这样处理的合理性。)

年份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Ir

-3.67

5.15

0.39

-4.82

2.14

0.04

Cr

0.71

1.68

0.46

-0.28

-0.78

3.19

GDPr

-0.4

3.1

-0.7

-2.4

0.8

表6:线性相关分析结果

附图

据此可得结论:无论单独做一元线性相关分析还是做二元线性回归分析,需求中的总消费对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之间具有比投资更好的相关性(表6中的b和R[2]很明显);消费对经济有更强刺激作用。这样人口规模如果能够刺激消费,再由消费带动经济增长,则印度人口问题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是经济增长的活力和动力。实际上就需求理论而言,消费对经济的刺激作用总是第一位的,资本需求是不能脱离消费需求而独立存在,消费需求减少,投资需求也会相应减少,两者之间并不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就对经济增长的刺激作用,两者存在着相互促进的影响,消费会引导投资,投资收入刺激消费,如此循环。正如伊斯特林指出“已建立的居民户的户主或成员从新的就业机会和收入机会中已经获得收益。获得收益的居民户将可能产生一种乘数效应和新的消费支出,也可能导致新的工商业投资。”(注:彭松建:《西方人口经济学概论》,北京大学出版社第384页。)单独而言,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刺激作用只有在“转型期”国家才表现得特别突出。

从一定程度上讲,人口增长是经济增长的刺激因素和动力,人是生产者还是消费者。人口增长放慢,消费减少,如人们生活水平没有很快提高,就容易形成有效需求不足,不能创造出足够就业机会和产品市场,造成资本闲置和产品过剩,这就是凯恩斯和汉森所提出的“停滞理论”(注:黄乾:“试论西方学者关于人口与经济关系认识的演变”,《广东社会科学》1999/年第2期,第136-142页。)。从这一角度来讲,印度人口所带来巨大的国内消费需求使经济增长后劲很足。当然,这一理论也遭到了一些经济学家的否定,如熊彼特指出“欲望和有效需求并不是一回事”。罗宾逊指出,“有可能利用的劳动的增加,确实能使人的必需物品增加,但是能不能使有效需求增加呢?”(注:彭松建:《西方人口经济学概论》,北京大学出版社,第244页。)。这些批评认为,人口带来的消费欲望不一定会形成消费需求,实际上有效需求问题是分配领域中的公平问题,解决好公平问题,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这应该是在别的领域探讨的问题,而且,人口规模的巨大从需求的潜力来讲,谁都不会否认。

另外,从印度经济发展的实践来看,90年代经济的飞速发展,很大程度上是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积累(见下表),可以说正是第三产业巨大的从业人口数量才托起了印度经济的起飞。这一点中国有所不同,90年代以来中国三次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中第二产业扮演了更为重要的角色(70-80%的贡献率(注:见《国际统计年鉴》(2000)。))。这一区别是有很大的意义的,第三产业看消费,第二产业看投资。第三产业是直接面对大众消费者的,这说明了在印度的经济增长中,居民消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对印度而言经济增长的重心是在于总需求中的消费。

表7:印度三次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

年份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第一产业

1.63  1.04  1.49

0.06

2.36  -0.25

1.83

第二产业

0.95  1.41  2.18

2.90

1.49

1.44

0.98

第三产业

2.11  3.11  3.40

3.94

3.25

3.39

2.66

资料来源:《国际统计年鉴》(1997,2000)其中1995年前后的统计基数不统一,但是从相对指标来讲不影响分析问题

人口增长放慢对经济的抑制作用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近邻日本。日本人口总量已经由停滞到下降,可是日本人口的停滞乃至下降并没有为日本的经济增长带来推动,相反,日本人口增长的停滞和严重老化,正成为经济缺少活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四、印度人口规模带来的经济增长潜力。

随着经济发展,国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国内总需求也进一步扩大。随着私营经济发展,印度出现了一批大垄断财团,具有极强购买力和消费需求;印度众多中小企业家,拥有相当经济实力;改革开放中出现了一大批暴发户,积累了数亿卢比财富,也具有很强购买力;长期以来印度对机关公务人员及知识分子实行较高工资政策,使其成为具有一定购买力的庞大群体;60年代中期以来的“绿色革命”、“白色革命”和“蓝色革命”中也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形成庞大的农村富裕阶层。上述种种人形成的中产阶级队伍逐渐扩大,据估计其人数超过2亿(注:文富德:“世纪之交的印度经济发展及其前景”,四川大学南亚所,http//google.com搜索所得。),这些阶层巨大的消费需求对印度经济而言,是极其重要的力量。印度市场潜力极大,为经济发展带来很强后劲,而这种市场潜力是由印度人口规模所提供的。

表8:印度消费品普及率

乘车普及率

传真机

移动电话

(辆/千人)(1996)(部/万人)(1995)(部/千人)(1998)

世界

90.4

93

55.3

印度

4.4

1

1.2

资料来源:《国际统计年鉴》(2000)。

目前印度人口对耐用消费品的拥有率还不高,因此市场潜力巨大。对印度的经济发展来讲,这是极大的机会。西方跨国公司已注意到这点,尽管印度投资环境还不尽如人意,然而它们都开始纷纷进入印度,这些跨国公司以及印度本国的民族企业未来的发展,乃至印度经济的增长都要依靠这个巨大的市场。

最后说明一点,本文提出的对印度人口问题的乐观分析,做出的这些解释都只是在对已经存在的人口规模找到经济发展的机会。

参考文献

1、高鸿业:《西方经济学》,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1996第一版。

2、赖德胜:《教育与收入分配》,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第一版。

3、戴维·罗默著,苏剑、罗涛译:《高级宏观经济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第一版。

4、彭松建:《西方人口经济学概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第一版。

5、[德]克劳德’F·齐海曼编,彭松建,周雄飞等译:《适度人口经济理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第一版。

6、杨中新:《西方人口思想史》,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1996第一版。

7、黄乾,“试论西方学者关于人口与经济关系认识的演变”,《广东社会科学》1999/02,P136-P142。

8、陆杰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口与经济关系问题研究的回顾与展望”,《人口与经济》1999/06,P3-P10。

9、李建民、王金营,“中国生育率下降经济后果的计量分析”,《人口与经济》,2000/01,P8-P16。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8

一、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的关系之理论探讨

凯恩斯消费理论是现代消费理论的起点。按照凯恩斯绝对收入假说,总消费只是总收入的一部分,它是一个短期静态的消费理论。如果从人口年龄结构与消费的角度来看,凯恩斯的理论是关于就业人口或工作人口的消费理论,因为它没有涉及青少年和老年人的消费问题,从这个角度看,它是一个宏观总量消费理论。

直接涉及到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关系的理论是莫迪利安尼(Modigliani)和布卢博格(Brumberg)的生命周期假说(1954)。按照该假说,消费者按照效用最大化原理,将一生的预期总收入在不同年龄阶段进行最优配置。年轻时,由于没有收入,消费来自父母,因此,这一阶段是负储蓄;而进入工作阶段后,由于要赡养孩子和抚养老人,这一阶段工作人口的收入除了自己的消费外,还必须储蓄一部分给孩子和老人;而老年人则主要靠子女或自己的储蓄来支撑消费。因此,从静态的观点来看,一国青少年和老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越高,消费需求也相应越大,而储蓄率也就越低。相反,如果一个社会成年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越大,该国的居民储蓄率就越高。

但生命周期假说忽略了一些影响居民消费或储蓄行为的重要因素。例如,退休人口可能会遗赠一部分财产给子女;他们还会保留一些储蓄以应付未预期到的支出,因此,遗赠动机和谨慎动机会部分抵消因老龄人口上升而引起的总储蓄率的下降。相反,如果工作人口比例的上升伴随着长期人均收入水平的增长,人们可能会因为预期到将来的收入增长而增加消费,这会部分抵消因劳动人口上升而引起的总储蓄率的上升。

与生命周期假说基本相似的理论是弗里德曼的持久收入假说。弗里德曼将收入分为两部分:持久收入和暂时收入。他认为消费者收入中持久收入和暂时收入的构成决定了消费水平。对于一个预期的收入的持久增加,消费水平会持久增加。而对于一个暂时的收入增加,消费也会增加,但暂时的收入增长诱致的消费增量小于持久收入增长诱致的消费增量。生命周期假说和持久收入假说都认为长期收入水平决定了消费,但二者之间的差异在于:生命周期假说强调预期支出对消费行为的影响;而持久收入假说强调预期收入对消费的影响。从人口年龄结构与消费的角度看,弗里德曼的持久收入假说与莫迪利安尼的生命周期假说有相似的结论。

在生命周期理论之后,还有其它一些微观模型也从不同的角度探讨了人口年龄结构和居民消费之间的关系。家庭储蓄需求模型将孩子和储蓄等都看成是家庭所拥有的不同形式的商品,它们的经济功能是相同的,都是养老的一种工具,因此,孩子数量和储蓄数量之间存在替代关系。家庭孩子数量较多时,可以相应减少作为养老保证的家庭储蓄;孩子数量较少时,增加储蓄(或减少消费)以防老。

另一种与家庭储蓄需求模型类似的理论将分析重点放在家庭孩子数量和质量之间的关系上,该理论不是强调孩子数量和储蓄数量之间的替代关系,而是强调孩子数量和孩子质量的替代关系,家庭孩子数量增加时,在既定收入下,父母可用于每个孩子的人力资本投资会下降,从而减少消费。如果孩子数量减少,家庭对孩子的人力资本投资会增加。

许多文献从不同的角度对生命周期理论予以修改或补充。其中最重要的是对老年人口的储蓄或消费行为的修正。例如,老年或退休人口可能会遗赠一部分财产给子女;由于死亡时间的不确定性以及疾病的可能性,老年人还会保留一些储蓄以应付未预期到的支出,遗赠动机和谨慎动机会部分抵消老龄人口上升而引起的总储蓄的下降。但是,如果下一代预期到上一代的遗赠,则下一代可能会减少自己的储蓄,增加消费。遗赠动机对居民消费的净影响可能是不确定的。不过,有研究表明,遗赠动机其实是很小的,并且常常是非自愿的和偶然的。消费或储蓄行为更多地受到个体死亡风险的信念的影响,而不是群体死亡风险水平的影响。除了遗赠动机和谨慎动机之外,流动约束也会导致老年人口储蓄的增加,因为退休人口必须更多地储蓄,以应付未预期到的支出。在金融市场不发达的发展中国家,流动约束的作用可能比较大。

二、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的关系之实例分析

现有实证文献大多研究人口年龄结构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专门研究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之间关系的实证文献比较少。但是,经济增长通常伴随着人均收入和人均消费水平的上升。因此,人口年龄结构和居民消费之间存在着间接的关系。另外,根据Modigliani和Brumberg(1954)的生命周期理论,人口年龄结构会影响到居民储蓄率的高低。而储蓄和消费实质是同一事物的两个侧面,因此,按生命周期理论,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之间还是直接相关的。

当日本和亚洲“四小龙”(韩国、新加坡、中国香港、中国台湾)经济快速增长时,这些国家或地区也正在发生人口转型,因此,它们成为分析人口年龄结构和居民消费经验关系的合适的例子。王德文(2006)对此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他分别以日本和亚洲“四小龙”为例,解释了这些国家或地区经济奇迹背后的人口因素。他的分析也有助于理解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之间的关系。

日本经济起飞的时间(1950-1973年)年平均经济增长率达到了9.29%。与此同时,日本正经历人口转型,人口生育率和死亡率同时下降,日本的抚养系数从1950年的68%下降到1970年的45%。王德文因此认为,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是导致日本经济崛起的重要原因之一。日本经济增长带来了人均收入水平和居民消费水平的上升。日本的经历表明,人口年龄结构成年型产生“人口红利”,长短期内都会带来居民消费的增长。日本在1989年经历股市泡沫之后,陷入连续10年的经济低迷期。有人从人口年龄结构角度来解释,认为日本的“人口红利”期是1950-1990年,持续了约40年,而1989的股市崩溃正是因为日本“人口红利”期已经结束。与此相伴随,日本的居民消费也是一蹶不振。

日本经济繁荣期(1950-1989年)和萧条期(1990-2000年)与人口年龄结构之间的变化轨迹初看起来确实如生命周期理论所预言的:人口成年型时期,经济和居民消费增长;人口老龄化时期,经济和居民消费低迷。但是,其中二者之间的关系并未得到证实。至少有三个问题尚未得到明确的解决。第一,日本的国内市场狭小,一直依赖外需维持经济增长,居民消费并不是驱动日本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因此,1989年的日本股市崩溃并不一定导致了日本的居民消费低迷。所以,还不能确定是日本人口年龄结构的老龄化引起了日本的居民消费不足。第二,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1946-1964年)出现了所谓的“婴儿潮”(Baby Boom),日本也同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出现了类似的“婴儿潮”(在日本称为“团块世代”)。两国都经历了同样的人口转型,但在美国,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为什么没有引发类似日本一样的经济变化――经济增长和居民消费?第三,日本的经济增长确实在股市泡沫之后几乎处于停滞状态。但是同时,日本的人口也在下降。如果将人口因素考虑进去,日本人均GDP的增长并不如日本的GDP增长那样差。

在日本之后,中国香港、新加坡、中国台湾和韩国也经历了类似的人口转型和经济发展过程。其中中国台湾在1962年时总抚养系数高达94.1%,到1995年时已经下降到了45.8%,下降幅度超过一半,同期经济增长约6%左右。韩国从1961年开始控制人口,该国总抚养系数从1965年的88.3%下降到了1995年的41.4%,下降幅度超过了一半。而韩国同期人均收入增长年平均约6%左右;人均GDP在1962年时只有83美元,到1995年时已经超过了一万美元;居民消费水平大幅度提高。王德文认为,韩国有效利用了人口红利的“机会窗口”是取得“汉江奇迹”的重要原因。

三、是否存在“人口红利”

有许多研究认为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是日本和亚洲“四小龙”经济奇迹的重要原因(Bloom 和Williamson,1998;王德文,2006)。但是,日本和亚洲“四小龙”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有效利用了当时的国际产业转移机会,实行外向型经济。可能是政策而不是人口因素促进了日本和亚洲“四小龙”的经济腾飞。另外,亚洲“四小龙”都是人口规模很小的经济体,把它们的经济崛起归功于人口转变没有普遍的意义。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快速增长也伴随着人口的急剧转型。1978年到2005年,中国经济保持着年均9.7%的增长率。也正是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中国开始实行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加上经济的因素,中国开始了人口转型的过程。1982年,中国总抚养系数高达62.6%,而到2005年,总抚养系数已降至38.88%。蔡的研究正是表明了这一点(蔡,2008)。以“总抚养比”做人口年龄结构指标进行研究发现,1983年至2000年中国总抚养比下降对人均GDP增长贡献率在26.8%,并且,抚养比每上升一个百分点,中国人均GDP则上升0.116个百分点,反之相同。

曾经有关于劳动年龄人口增长率的预测认为,中国的劳动年龄人口总量最高、增长最快,而且可以一直增长到2030年。蔡的研究与此项结论大相径庭。他认为中国人口总量和人口结构变化趋势如下:人口总量2030年到达最高点14.06亿;劳动人口在2020年左右达到顶点9.23亿;而劳动年龄人口增长率,现在已经开始以极快速度下降,并将一直下降到2013年。同时,研究还发现,中国的劳动人口平均增长率并不像人们一贯认为的那样很高,今后一段时间内,甚至不如发展中国家的1.1%的平均增长率,仅仅是0.4%。同时,在人口结构中,儿童比例将会一直下降,而老年人占人口的比重会一直升高。

根据蔡的预测,伴随着人口扶养比的增高,到2013年,中国的人口红利将转变为人口负债。他认为,当我们有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的增长模式――充足的廉价劳动力供给和资本积累时,就应当充分利用这一发展模式,保障最大化就业。根据东亚各国的经验,以劳动力优势促进经济发展最终是可以过渡到以技术进步促使经济发展的道路上的。到2050年,中国人口的年龄结构将接近倒金字塔形,中国会成为典型的未富先老社会,而且会越来越明显。人口年龄结构与经济增长、居民消费之间是否确实存在稳定的相关性?人口年龄结构是否确实是中国、日本和亚洲“四小龙”等国家或地区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注意到这些国家都在亚洲,生命周期理论所预言的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的关系并没有得到更广泛国际数据的支持,因此,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之间的经验关系尚待进一步检验。

【参考文献】

[1] 王德文:人口转变与东亚奇迹:经验与启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9

中图分类号:X24;F299.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14X(2015)30-0333-01

在我国,人口、资源、环境最早同时提出可追溯到2000年,当年3月,江泽民同志在中央人口资源环境工作座谈会发表重要讲话,他指出:“切实做好计划生育、资源管理和环境保护的工作,对于实现我国跨世纪发展的宏伟目标具有全局性的重大意义。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我们必须把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工作紧密结合起来,统筹安排,协调推进。”人口资源环境经济学作为一个新兴的理论学科尚处于其孕育形成的阶段,就在这时,我国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加大,市场经济发展遇到困难,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信用体系缺失问题凸显,信用环境与人口资源环境都与经济相关,所以如何正确把握人口资源环境与信用环境之间的关系摆在政府、社会团体和公众面前的一个大课题。

一、人口、资源、环境与信用的概念化

从对象的多种属性选取一种属性,并将其分“类”就是抽象。理论就需要抽象。抽象的属性是依据主体的需要而定的,是理性层次的认识。我们在做理论工作时,总是必须经过抽象,否则不可能将认识推入事物的本质。当我们将人口、资源、环境与信用的关系作为研究对象时,因为人口、资源、环境和信用都不是简单的对象,所以首先要进行抽象。抽象的过程就是形成对象概念的过程。

要了解概念首先要看其内涵,关于人口发展的内涵学术界并没有给出特定的解释,因此根据研究需要可将其定义为人口发展各要素(如人口的数量、人口的质量、人口的结构、人口的分布和人口消费)的变动。资源则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一切有价值的物质,有三层含义:资源不仅存在于自然界,也包括地球;资源不以人们的利用程度为转移;资源本身是物质的,或者依附于物质存在”。环境是指影响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各种天然的和经过人工改造的自然因素的总体。由水、土地、大气、海洋、矿藏、生物、自然遗迹、人文遗迹、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等自然环境和交通、基础设施等人工环境构成。“信用”这个词已经包含着极其丰富的内涵,它可能是人类认识中最为复杂、最难以捉摸的概念之一,是指依附在人与人之间、单位与单位之间和商品交易之间形成的一种互相信任、相互诚信的社会关系和生产关系。信誉最终构成了人和人之间、单位和单位之间、商品交易之间的双方自觉的、自愿的反复交往活动,甚至消费者愿意为这份信任付出更多的钱来延续这种关系。

之所以要将研究对象概念化是理论研究所必需的条件。否则,便不能确定研究对象究竟是什么,于是便很难展开理论上的演绎。例如:人口作为理论的研究对象,成为有关人口研究中最基本的范畴。所以,它的定义当然是十分重要的。当然,在实际应用理论做具体问题研究时,我们还是要还原四个研究对象原本比较复杂的具体形态进行分析的。毕竟理论研究和实际研究在定义的抽象层次上不同。

二、人口资源环境与信用环境之间的关系主要是通过经济作为桥梁

人口、资源与环境这个课题本身就属于较新的领域。信用虽然早在商代就有了雏形,但当代中国真正的信用体系建设才刚刚起步。所以,把人口资源环境与信用联系在一个理论框架中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不过,好在不论是人口资源环境还是信用都与经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通过经济这座桥梁是可以探讨出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在人口资源环境与信用之间关系的研究中容易存在一种倾向,即直接将四个方面联系起来,然后得出四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的结论。这种倾向显然忽略了经济过程处于四者之间的作用。主要不足在于:第一,假如将经济过程排除到研究框架之外,那么我们就很难解释这四者之间的内在联系,显然理论分析也就很难深入下去。第二,再假设将经济过程排除到研究框架之外,这样的研究也将不再隶属于经济学科。

经济活动离不开人类的社会活动,人类是通过物质生活与客观世界发生联系的,而经济生活又反映在生产和消费两个方面,生产和消费又是人类努力获得物质生活所必需进行的活动。人类的生产和消费又势必影响环境,消耗自然资源。在经济活动中信用环境显得尤为重要,好的信用环境能推动经济健康有序的发展。人类主要是经过生产和消费两大方面的物质生活而与资源、环境发生相互作用,也就是说,人口(作为人类群体的数量抽象)资源、环境与信用之间关系的研究不能脱离经济过程来抽象地谈。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10

中图分类号:F015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13X(2013)01-0022-02

一、对经济适度人口理论的继承与批评

适度人口的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中,而适度人口的思想是由英国经济学家埃德文·坎南在1888年提出明确。到20世纪,法国人口学家阿尔弗雷德·索维接过了适度人口理论研究的大旗,从原来的“经济收益”变成“人均产量”、“人均收入”,从原来的静态适度人口研究转向动态人口研究,使适度人口理论研究领域更加广泛。[1]但之前的理论受时代的制约,存在一定的缺陷,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缺乏对人类可持续发展因素的考虑

经济增长是以人的存在为前提的,如果人类因破坏环境而遭受了大自然清除式的报复,经济增长就无从谈起。坎南、索维等众多人口经济学家受到时代约束,在立论之初没有涉及可持续发展概念。

(二)技术进步在经济增长和人口增长关系中所起到的内在影响分析不够清晰

坎南、索维等都认为技术的进步可以带来适度经济人口的增加,但是坎南重点强调最大收益点的变化,没有对适度经济人口是如何增加的作出进一步解释;而索维没有解释清楚在人口增长与社会福利增长的关系相悖条件下经济适度人口是如何确定的。

二、理论假设条件及其基本范式

(一)理论假设条件

1.延安市所有人对现有的福利是满意的并且努力使福利变得更好。这是本文最基本的假设,是以当前延安的平均福利条件为研究起点。研究延安经济增长的最佳人口数量首先需要确定一个所有人满意的社会福利,再在此基础上确定经济增长的最佳人口数量,这样的假设有利于展开研究,也是对现实社会的承认,使理论与现实更加贴近。

2.劳动力不能出现大规模的自由流动,同时延安市不存在大宗国际贸易活动。人口大量的流动,可以直接改变延安的经济增长,而大宗国际贸易活动则可以改变延安市的产出和消费结构,进而间接的影响了延安的经济适度人口。

3.延安市的人口增长是按照经济人口增长率增长的。经济人口增长率是指由社会分工的增加而引起的人口增长率。经济人口的增长不是因为科学技术的增长而增长的,而是由社会分工来决定的。

(二)理论的基本范式

1.技术进步悖论。技术进步一方面造成环境破坏的加剧,但另一方面随着技术的进步提高了环境保护的水平,换句话讲,技术进步既破坏环境也保护环境。从人类发展的历史看,工业的出现对环境的影响是十分深刻的。环境问题日渐凸现的时刻,技术的进步为环境保护提供了大量的支撑,但是对环境的破坏并没有停止,只是放慢了脚步。

2.社会财富的增加等于产出与消耗的和。本文的社会财富的增加与西方经典经济增长理论中的经济增长是有区别的,西方经典经济增长理论中的经济增长通常被规定为产量的增加,而本文的社会财富的增加指由劳动人群凝结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而创造的可以消耗和积累的社会物质。其中社会物质包括创造的物质产品、精神产品、劳务服务等。

三、模型构建及其解释

(一)基本模型构建

劳动力即人的劳动能力,是人们拥有的并运用于劳动过程中的体力和脑力的总和,是社会生产力中的决定性因素。生产资料只有与劳动力相结合,才能实现现实的生产并创造出产品来。[2]劳动力的增加为社会分工和技术进步的实现奠定了物质基础。

技术进步是技术发展中渐进式的变革,是不断提高劳动生产率的重要途径,包括生产技术上的局部性的改进和重大变革。马克思主义的经济理论认为“机器是排斥工人的”,技术进步在促进了经济发展的同时带来了失业,即减少了经济适度人口。延安市的技术进步造成的失业不应当看作是失业,而是社会分工的必经之路。只有通过技术进步才可以使社会分工更加细化,所以技术进步在延安市的经济增长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福利成本指福利的增加而消耗掉的社会财富。延安市的经济增长只是数据上的增加,对人们来说,福利的增加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延安市的经济增长如果不扣除福利的增加,那么经济增长的数据就会很高,也就是说舍去福利的增加而追求经济的高速增长只是在数据上的变化。但是这样是不符合基本假设一中,已经规定的所有人对现有的福利是满意的并且努力使福利变得更好的假设。所以在经济增长中,福利的增加是相当重要的消耗部分。

社会分工的增加使生存成本增加,社会分工的增加使信息更加不对称,人的不确定性增加,必然造成生存成本的增加。社会分工的增加也导致福利成本的增加。延安市的社会分工增加意味着人口的增加,所以在延安市的福利增加上就要付出更多的成本。

将消耗函数用图来表示,就得到了图二,其中延安市的社会分工的增加与延安市的福利成本的增加是一个对等的关系,社会分工的增加必然使生产多元化和消费丰富化,人们得到了更多的选择机会,生活的条件是趋于更好,因此福利也是相应的在增加,而且延安市的社会分工也是福利成本的承载者。所以福利成本和社分工可以看作是同一的。

通过图二可以明显看出,延安市的社会分工作为消耗的变量的重要性,社会分工的增加就会造成消耗的增加,社会分工的减少就会造成消耗的减少,影响延安市总消耗曲线斜率的因素是延安市的生存成本增长率。生存成本增长越快,消耗曲线的斜率就越小,从而生存成本的微小增加就可以造成经济增长的快速减少。反之,生产成本增长越慢,消费曲线的斜率就越大,从而生存成本的巨大增加也不会引起经济的快速增长。所以延安市的社会分工和延安市的生存成本在总消耗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

人口与经济论文例11

中图分类号:F272.92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1001-828X(2016)009-00000-01

一、人口与经济增长的理论指导

(一)人口增长对经济发展的抑制作用

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事马尔萨斯的人口论。马尔萨斯在他的《人口原理》一书中,运用两个级数和两种抑制的研究方法,研究了人口生育与生活资料之间的关系,开创性的建立了人口与经济关系的分析框架。他认为人口增长与经济发展之间存在着一种负的反馈效应,并且提出经济发展可能会刺激人口增长,而人口增长却会阻碍经济发展,这种自然法则成为贫困的原因,要消除贫困就必须抑制人口增长。

普林斯顿大学人口学家胡弗通过对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研究,得出人口迅速增长会对经济发展产生严重负作用的结论。 其实,很多经济学家都曾提出过人口增长会抑制经济发展,如保罗・艾利奇也直言不讳地指出人口激增会破坏经济的发展。H・D・麦多斯通过建立的世界模型,认为人口增长,粮食供应,资本投资,环境污染和资源浩劫是一组相关变量,各种因素变化均源于人口增长,他甚至认为人口增长一旦到达危机水平,世界经济就会崩溃,随之而来的事世界末日。

(二)人口增长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

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理论是凯恩斯和汉森的“长期停滞理论”,该理论认为在发达经济或成熟经济中,人口增长的下降是有效需求不足和投资动力减弱的重要原因,刺激有效需求的源泉应该是促进人口增长。另一个具有代表性的理论是托夫勒和库兹涅茨的人口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理论。

(三)人口素质的提高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

人力,即人的知识与技能被认定为资本的一种形态,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资本,这种资本的形成,是对教育、卫生、健康、劳动力迁移等影响人力资本投资的结果,能更大程度的带来经济效益,从而在经济发展中起着决定性作用,对人力资本投资、生育率、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剖析,这就是舒尔茨和贝克尔理论,它从人力资本的角度,明显肯定了提高人口生育素质对促进经济发展是有积极作用的。

二、放开后对中国经济的影响

中国由于实行计划生育造成了一定的不利影响,如本文第二部分所述,这些问题的出现导致了人口生育政策放开的必要性。因此,“单独二胎”政策开始逐渐推行。那么,人口政策逐渐放开的过程中又会对经济的发展带来哪些影响呢?结合本文第一部分对于人口和经济理论的阐述,进行综合分析。

(一)人口增长对经济的正效应

人口增长对经济会产生正效应。中国现实施开放“二胎”政策,会对中国的经济成长带来积极效应。比如,短期内,婴幼儿相关的产业和产品将会明显受益,对婴幼儿消费品及服务的需求会明显提高;从长远来看,更能提高经济增长潜力,缓解养老金缺口。

(二)人口增长对经济的负效应

人口放开政策确实会对人口老龄话和性别比例失衡起到缓解作用,并且从一定程度上加大了需求,促进经济发展。但是,还有一项消极因素我们不得不考虑到。那就是放开人口生育政策将使我国短期的劳动力数量减少。据联合国预计,中国劳动适龄人口数量将会在2015年达到峰值之后开始急速下降。新时期人口政策变化,也就是只要父母一方是独生子女便可以生养两个孩子,意味着更多劳动力将会离开生产线。但人口统计学家称,未来二十年,由于第二个宝宝会增加人口中的非工作人口,父母亲和祖父母也会减少工作时间来照顾他们,这会使中国的人口问题更加严峻,而不是相反,使之得到解决。复旦大学经济学者彭希哲认为,“计划生育政策的放开会加重中国经济的依赖负担”。总体而言,两位经济学者预计未来二十年中国经济增长的上限将会是6.9%,且可能“大大降低”。两位经济学者重新做了计算,他们发现由于新政策,每年将会新增150万人口,未来十五年人口结构将会更加恶化。前美联储高级国际经济学者Sheets也表示,“允许人们生更多孩子,只会在二十年,这些新生儿长大之后,帮助解决劳动适龄人口的短缺问题,在那之前,这些孩子还没有工作,也需要人来照料。这意味着他们的家长将会把花在工作上的时间和金钱(尤其是教育)支出花在他们身上。”这说明,要想培养出促进经济发展的人力资本,一定的支出是不可避免的。另一方面,中国家长就像其他地方的家长一样,会花更多的钱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因而促进消费增长。许多领域将会从新生儿中得益,这包括玩具制造商、服装公司和教育产业。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也将会有对更多、更大房子的需求。有这些都会减少中国的存款率,也会帮助经济进行人们期待已久的转型――中国将会更加依赖国内消费,并减少对出口、政府在房地产和资本密集型产业大力投资依赖。

综合国内外的观点,各方对中国在新时期放开人口政策都持有不同的立场,人口政策的放开,不论对中国经济短期还是长期都会带来一定的有利和不利的因素,但是究竟人口放开的政策对中国可能带来哪些真实的影响,还要等政策实施之后经济各项指标和社会福利变化等各方面的真实反映。

参考文献:

[1]西奥多・W・舒尔茨.人力资本投资:教育和研究的作用[M].北京:商务印书馆.

[2]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人口原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8.

[3]德内拉・麦多斯,乔根・兰德斯,丹尼斯・麦多斯.增长的极限[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