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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生活论文样例十一篇

时间:2023-03-21 17:17:12

哲学生活论文

哲学生活论文例1

2.探索哲学教育生活化课程模式

改变教学方式也是实现哲学教育生活化的要求。信息化的语境和学生自主社会化的现实促进了学生和教师之间的互动,使得教学气氛愉悦。哲学教育要向现实生活迈进就要探究可以优化教学环境的课程模式。第一,研究学生的系统目标,创设哲学思维训练平台;第二,为学生提供诸如网络环境、学界论坛、课外活动等哲学教育场域,延伸哲学课堂教学的场所。

3.建构文本与生活融会的教育话语

教学是学生和教师对教育文本解释和理解的过程,教育文本中包括教材、辅导资料和教案等。而教材是教育文本中最为重要的一个部分。在我国的哲学教育改革过程中,是以传统的哲学教材反思和建构实施的。我国使用的马克思主义教材是来自于20世纪30年代的教科书,要想解放思想就要冲破教条主义的束缚。因此,教师要正确对待哲学教材在学科和课程的地位,应当把其看成是学习哲学的平台。在实际教学过程中还应当吸收学界中的优秀成果,包括教育文本的设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神。此外,还应该实现哲学教育文本和生活教育话语的互通,使得教育文本话语可以和现实生活话语实现对接。

4.教学内容要体现哲学历史感和现实感

作为人类历史升华,哲学是在成就基础上的理论思维,也就是说哲学是具有历史性的思想,两者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哲学是对人类、自然、社会问题的关注。所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教育应当容纳哲学史,应该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放到思想史演进当中加以观照,促使学生了解思维的历史、哲学的发展以及各个时代的中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和地位。同时,哲学教育内容还要加强和哲学历史之间的对话,批判地接受以及借鉴有价值的思想。

哲学生活论文例2

哲学是否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立场”?哲学的“立场”是否可能以及何以可能?随着国内哲学理论思考的日渐深入,这一重大问题正在浮出水面,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讨论。在此方面,有两位学者各执一端的观点颇值得引起人们重视:赵汀阳在一系列著述中提出“无立场的思想”的观点,何中华对赵汀阳观点的批评与回应。

笔者认为,两人的争论使“哲学立场”这一问题尖锐地凸显在人们面前,使人们难以回避。本文愿以两人的讨论为背景,在此发表一点个人看法,以推动对此问题的探讨。

一、“哲学立场”的自觉:哲学进一步发展的重要前提

我们每年有上千篇哲学论文在公开学术刊物发表,有数十部哲学理论研究专著和教材问世,这些论文和专著都把自己的工作定位为“哲学研究”,把所探讨的问题认同为“哲学问题”,然而,很少有人回到问题的前提去对“哲学立场”进行提问和反思,而这恰恰是哲学得以安身立命的带有根本性的大问题。何中华通过与赵汀阳的对话,把“哲学立场”这一富有挑战性、具有根本性的问题上提升到了自觉的层面并昭示于人们面前,使人们不得不直面它并认真地作出回答。

所谓哲学立场,一般而言,是指“任何一个哲学建构者所须臾不可离的根本出发点,具有视野与前提两重含义。”但在更深层面上,追问“哲学立场”,实质就是要叩问“哲学的发言”所具有的存在权利与合法性根据究竟为何、哲学在人类全部文化形式中应具有何种特殊姿态等重大问题。用赵汀阳的话讲,它意味着对这些问题的自我反思:“哲学该怎样搞?能怎样搞?或者说,搞哲学意味着什么?”它要求哲学把目光从对世界、人生,对种种争论不休的问题的关注中抽身回来,返归自身的本源,探寻哲学安身立命的根本。

对哲学立场自觉的澄明与申辩是所有真正哲学的题中应有之义。常识以及实证科学、宗教等文化形式凭借其在人们生活中的直接功效而显示它们的存在理由和价值,这也就是说,它们存在的立场具有“自明性”;与之不同,哲学的立场却从来就不是自明的,需要澄清。从历史上看,一切哲学派别在建构其理论体系时,总是毫无例外地包括两个最基本的内容:第一是自身的基本概念以及由概念的展开所形成的理论体系,第二便是对其哲学立场的理论阐明和论证、对它所具有的合法性根据的自我申辨,而且就根本而言,前者之所以可能,必须依赖于后者的坚实性与可靠性。一种没有对“哲学立场”进行自觉阐明与有效辩护的哲学必然是一种糊涂的、无根的哲学,即使它对众多问题喋喋不休地发表了无数看法,也会因为其缺少对“哲学立场”的自觉而仍为“意见”,不可能达到真正的哲学境界。对哲学立场的充分自觉是哲学成为哲学的必要条件。

在今天,对哲学立场的自觉澄明具有更加迫切的时代意义。从当代西方哲学的实际来看,对传统哲学基本立场的怀疑与否定,对哲学立场的重新定位与反思,已成为理解整个当代哲学最为重要的线索之一。无论是科学主义思潮,还是人本主义思潮,都把背离传统哲学的理论立场作为基本出发点,从各个方面否定传统哲学作为最高智慧和第一原理的自我期许;到更为激烈的后现代主义理论家那里,传统哲学的立场更遭到了空前的否定,例如,罗蒂的“后哲学文化”概念,就希望通过一种没有主导原则、没有最高原理、没有理论中心的新的文化构想,彻底取代以往哲学作为最高智慧、一级真理的“元”立场,从而使当代哲学对传统哲学立场的否定与质疑达到了顶点。

与此同时,当代哲学还有另一些哲学家为在新的时代捍卫与重新确立哲学的立场作出了切实的努力,这一点集中地体现在回归现实生活世界这一趋势上。自胡塞尔提出“生活世界”以来,这一概念引起了20世纪许多哲学家的重视与 共鸣,维特根斯坦对“生活形式”的强调,日常语言学派对语言日常用法的关注,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对“日常生活批判”的高度重视,伽达默尔、哈贝马斯等人对“生活世界”的阐述,都共同地体现了这些哲学家回到“生活世界”、立足于“生活世界”重建其哲学立场的致思取向。

从上述这一世界性哲学发展的宏观背景出发观照何中华与赵汀阳的对话,这种对话便获得了一种更为深广的意义,他们不仅对当代哲学所提出的“哲学立场”这一重大问题进行了细致思考并作出了积极回应,尤其可贵的是还从不同角度切入了哲学立场的“生活基础”这一层面,自觉地把哲学立场的确立,同对生活意义的觉解内在地联系在一起,表明了两人的致思与当代哲学的最新动向具有深层的一致性。

具体而言,由于对“生活”的觉解采取了一种“超验”的态度,何中华实质代表了一种“超验主义”的哲学立场。正如他自己所声明的:“哲学立场只能是超验意义上的不可还原、不可归纳的逻辑自明性前提哲学不需要明证,它唯一需要的只是超验的自明性本身。”正是在“超验本体”的展开中,哲学为人们提供一种超越现存生活的理想生活和高远意境,从而引导人们不断超越固有限制去追求一种应然的生活。哲学在对“超验自明性”的澄明中,显示了所有其它学科都不能代替的功能因而构成了它不可剥夺的独特立场与存在合法性。

与何中华相对,赵汀阳则代表了一种关于生活的“存在论立场”(虽然何中华认为赵代表一种“隐蔽的经验论立场”,赵自称“无立场的思想”,但笔者仍认为“存在论立场”是较恰切的概括)。他认为,对于哲学而言,“生活事物是唯一能够利用的存在论事实,”(注:赵汀阳:《论可能生活》,第13页,三联书店1994年版。)而且,生活的意义不依赖于任何外在于生活的“意义”,生活的意义在于生活本身,生活的意义是“自足”的,具有“自成目的性”,因此,“生活首先是一个存在论事实,在它的存在论问题被阐明之前,任何断言都是没有根据的,唯一正当的方式是仅限于生活这一存在论事实所能分析出来的东西作为根据”,(注:赵汀阳:《论可能生活》,第21页,三联书店1994年版。)由此出发,“纯粹的思想反思的意义在于它能够进入生活一个有意义的哲学问题或者是一个对生活有意义的思想方法问题,或者是一个生活观念问题。”

很显然,何中华与赵汀阳的哲学立场具有鲜明的精神气质上的差异,这种差异根源于二人对于“生活”的不同觉解。从何中华超验主义的哲学立场出发,赵汀阳显然是“以一种隐蔽的经验论立场在处理超验的形而上学问题,亦即是以一种非哲学的方式谈论哲学而已”;而从赵汀阳关于生活的存在论立场出发,何中华恰恰是在生活之外谈论生活,因而正是存在论立场所要禁止的,所以何中华的哲学立场显然要被赵汀阳归属于“旧哲学”的范畴。

在我们看来,何、赵两人由于对生活的不同觉解所形成的不同哲学立场具有鲜明的代表性,它标志着中国哲学工作者对哲学立场的思考已真正走向自觉。但我们认为,由于两人在觉解“生活”的意义时,都只抓住了其中一个片面的环节,因而其由此出发对哲学立场的思考带有很强的知性思维的痕迹。其实,两人间的对立并非绝对不可消解,我们完全可以吸纳他们各自的合理内核,整合出一种更具理论包容力和说服力的哲学立场,而要做到这一点,关键在于对“生活”进行真正辩证的觉解与完整的阐释。

二、“现实生活”否定性统一的辩证本质

我们认为,哲学对生活的自觉理解,既不是如何中华那样单纯注目于“超验”的理想生活一极,也不是象赵汀阳那样把生活局限为一个“存在论事实”,而是把生活觉解为一个多层面、多向度内容否定性统一的辩证结构,正是在这种辩证结构的澄明中,生活才获得了其完整的意义并具有了真正的现实性,从而成为了对每个人而言的“现实生活”。

对于“现实生活”辩证结构的揭示,可以从“纵”与“横”两个方向着手。

从“纵”的方面看,“现实生活”是历史性与超越性的否定性统一。

历史性是现实生活的内在环节。人的确是自己生活的创造者,是生活方式与道路的“自由选择者”,但人决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与选择自己的生活,而总要受到一定历史前提的牵引与制约。赵汀阳再三强调“生活的意义在于创造可能生活”,但他明显地对生活的这一历史性维度重视不够,他忽略了“创造”从来就是受到限制的“创造”,总是受到创造者、选择者的“前见”与“视界”制约。

承认生活的历史性,意味着生活的“有限性”与“非至上性”,但这决非说人因此失去了超越性,恰恰相反,正是历史性及其导致的生活的有限性和非至上性,为人创造自己的生活 提供了真正的自由和可能,如果人象上帝一样能洞察并预见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摆脱了所有历史的规定和限制,那么人也就没有、也用不着自我超越自我创造了。可以说,人的历史性为人的无限开放性提供了真实的可能,人的生活就是不断在有限性中超越有限性并不断敞开自我超越的空间的过程中生成的。这种有限性与无限性、非至上性与至上性、历史性与超越性的否定性统一,正好构成了生活的辩证法。它表明:

(1)生活的历史性意味着生活不是绝对自由意志的产物,如果否认生活的历史性,就等于把人提升到“上帝”的地位,结果只能是现实生活的遮蔽和抽象。

(2)生活的历史性、有限性并不意味人的宿命与无为,相反,承认生活的这一现实规定性正是人不断超越、创造新生活的前提和基础。“超越性”同样是生活的本质规定之一,这意味着,生活就是“要决定我们将会成为什么,就是着眼于明天”,“生活就是与明天的连续不断的触碰”。

(3)正是生活的这种历史性与超越性之间的否定性统一,才构成了生活的“现实性”与具体性。只有对生活这种辩证关系的自觉体认,才能使人真正脚踏大地,成为自己生活的主人,任何对这种辩证关系的割裂,都只能导致生活的瓦解与抽象。

从“横”的方面考察,人的生活同样是一个辩证的结构,它是“自然生活”与“超自然生活”或“理想生活”二者的否定性统一。

人来源于自然这一事实,决定了人身上始终禀赋“自然本性”,因此人的现实生活总是内在地包含了“自然生活”这一内在的环节。但人的生活之所以叫作“人”的生活,又表明了人决不局限和顺应“自然生活”,如果说动物产生于自然、顺应于自然因而也“生活”于自然的话,那么人则以自然生活为条件,同时又超越自然生活去创造自己“属人”的生活。“自然生活”需要通过人的创造性活动,经历“二次生成”,获得真正的“现实性”品格。

这也就是说,对于人的“现实生活”而言,构成人的“现实生活”的,除了“自然生活”这一环节,还包括“超自然生活”,如果说自然生活构成了人的“潜在”生活,那么超自然生活则是体现着人的目的。对理想生活的追求,表明了人虽来源于自然,但又具有超越自然限制的性质,“超自然性”是现实生活的根本规定之一。

“理想生活”属于尚在追求中的生活,在此意义上它也不直接就是人的“现实生活”,只有通过人创造性的实践活动,一方面把潜在的“自然生活”升华为“理想生活”,另一方面把“理想生活”转化为“现实生活”,“现实生活”方能真正生成。因此,同“自然生活”一样,“理想生活”也只有通过创造性实践活动的转化,对人才具有现实的意义,也才能获得现实性品格。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人的“现实生活”一方面区别于潜在的“自然生活”,另一方面又区别于意向性的“理想生活”,但同时又是二者的否定性统一。它既是自然的,又是属人的,既富有感性的内容,又具有理性的筹划和选择,既是因果性的又是目的性的,等等。在“现实生活”中,那些彼此矛盾的维度与力量都集结在一起,从而使现实生活形成为一个丰富、复杂的否定性统一体。因此,如果把这一由多种矛盾内容组成的否定性统一体知性地割裂开来,必然会导致现实生活的失落与遮蔽。如果把潜在的自然生活夸大为现实生活,必将使人沉溺于自然功利生活而不能自拔,反之若把纯粹的理想生活等同于人的现实生活,则必将使人陷入空幻虚假的生活而同样脱离人生的真实。

从上面的论述可以清楚地看到,人的现实生活决不是单一层面、无矛盾的干瘪存在,而是多层面、多向度的复杂存在,是多重矛盾关系的否定性统一体。要理解与把握人的现实生活,首先就意味着,要理解与把握构成现实生活否定性统一本质的那些矛盾关系,而这正是最为困难、最为复杂的事情。因而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人虽然每天都在“生活”,但往往最不了解自己的生活,这正象中国古诗所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三、现实生活的分裂与哲学立场的抽象化

现实生活是一个由多重矛盾关系所形成的否定性统一体。哲学作为人类思维的一种特殊向度,所要解答的就是人的这一现实生活之谜。哲学的重要特质就在于,它总是通过一种高度反省的活动,去表达关于现实生活的理解,并在这种理解中形成其哲学立场。现实生活以何种方式作为一个“问题”进入哲学视野,哲学也便以何种方式表现为相应的哲学立场。现实生活是哲学永恒常新的主题,也是确立哲学立场绝对的起点与终点。

现实生活是确立哲学立场的起点与终点,这是由现实生活的特有性质所决定的。我们在前面已证明,现实生活是一个由多重矛盾关系所构成的否定性统一体,对于这一否定性统一体,既不能用实证科学来把握,也不能用宗教神学来把握,而只能由哲学来把握。

首先,现实生活是不能用实证科学的方式来加以把握的。实证科学的认识旨趣在于对事物作一尽 可能客观的“如实揭示”,它认为每一对象都具有区别于它物的知性规定,认识一个对象即是按照形式逻辑方法来把握这一知性规定。显然,用这种方式去把握现实生活,就只能把现实生活视为一客观对象,知性地分析其“确定”“实然”的性质。而“现实生活”正如前已分析的,是一种多重矛盾关系构成的否定性统一体,如用实证科学方法予以把握,必然把现实生活彻底“物化”、“自然化”,从而无法理解现实生活所具有的否定性统一的辩证本质。

现实生活同样不能用宗教神学去把握。与实证科学相对,宗教神学极力强调的是“应然性”、“理想性”与“超越性”,如果用这种方式去把握现实生活,也必然同样导致现实生活这一矛盾统一体的瓦解与现实性之丧失,使现实生活变成虚幻的“神圣”化的生活。

现实生活否定性统一的辩证性质内在地要求哲学来把握。哲学与实证科学和宗教神学不同,它要求在自然性与超自然性、历史性与超越性等矛盾关系的辩证统一中实现对现实生活的完整理解。正是在这种自觉的觉解中,哲学凸显出了其与众不同的独特立场。

现实生活这一由多种矛盾关系构成的否定性统一体内在地要求哲学来实现辩证的觉解,因此现实生活是确立哲学立场的起点与终占。但是,从历史上看,以往哲学在理解现实生活时,由于它们没能自觉地把现实生活把握为一个由多种矛盾关系否定性统一所形成的辩证结构,结果它们走到了现实生活以外,以一种分裂现实生活的方式试图达到对现实生活的统一性理解,这就使得其“哲学立场”或者偏向“实证科学”一极,表现为“自然主义立场”,或者偏向“宗教神学”一极,表现为“超验主义立场”,从而导致了哲学立场的抽象化。

自然主义立场与超验主义立场,正如赵汀阳十分敏锐地洞察到的,前者实质是以低于现实生活的哲学立场来贬低人的现实生活,把人“当成了机器”,因而是一种“背叛了生活”的哲学立场,而后者则实质是以高于生活的哲学立场来规范与强调现实生活,把人“看成罪人”,因而是一种“压迫生活”的哲学立场。(注:赵汀阳:《论可能生活》,第7页,三联书店1994年版。)二者均是在现实生活之外确立哲学立场,因而都是对由多种矛盾关系否定性统一所形成的现实生活的分裂与瓦解。

自然主义立场在理解现实生活时,把自然生活等同于现实生活,完全否认了现实生活还包括超越性、超自然性的理想生活这一重要环节,认为人来源于自然必然永远受制于自然,正如霍尔巴赫所说的:“人是自然的产物,存在于自然之中,服从自然的法则,不能超越自然,就是在思维中也不能走出自然”,因此,“让我们服从必然让我们听命于自然顺着自然给你划就的必然道路走吧。”自然生活被夸大为现实生活的全部。

对人的现实生活的这种自然主义态度使人成为了机器,成为了失去创造性与超越性的自然存在,很显然,以此种立场来理解现实生活,必然导致现实生活否定性统一的辩证本质的分裂,以此来引导具体生活实践,也必然使人沉溺于自然功利生活而难以实现生存境界的提升与跃迁。

超验主义的哲学立场则走到了另一截然相反的极端。它在理解人的现实生活时,完全取消了“历史性”的维度,也彻底遗忘了其中自然性的环节,而把超自然性、目的性、理想性的一极加以实体化,并用它来说明与解释现实生活的一切。

很显然,对现实生活的超验主义哲学立场落实到人们的具体生活实践中,必然导致用某种超验的尺度与绝对理性标准来说明、要求、规范和衡量人的现实生活,从而使这种哲学立场与人们的具体生活处于紧张的对立之中。它关注的是高了还是再高的价值理想,并因此否认人的自然生活、物质追求的合理性,如此便形成了一种善恶二元对立的简单模式,现实生活之外的某种超验理想原则成为永恒的正义与善的原则,成为永远“应当”的强制,与之相反,现实生活则被视为必须由理想世界彻底否定与代替的卑污不洁的存在。可见,超验主义的哲学立场在根本上是“与现实生活相对立的”(马克思语)。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无论是自然主义立场,还是超验主义立场,虽然都企图去获得关于现实生活的统一性理解,但它们都走到了现实生活以外,以一种片面化的方式瓦解与分裂了由多重矛盾关系否定性统一所形成的现实生活。

在我们看来,这两种哲学立场貌似对立,但二者共同地遵循了一种瓦解现实生活的思维方式,即实体本体论的思维方式。

旧哲学的实体本体论的思维方式在根本上就是一种瓦解现实生活的思维方式,它在理解现实生活时,总是企图寻找一种决定着全部生活的终极性实体,并从这种实体出发,来阐释现实生活的全部内容。在这种思维方式,“实体”具有两个最基本的特点:(1)绝对真实性与完善性。无论是自然性实体还是“超验实体”,都是在现象背后并规定着现象的纯粹本质 领域,是避免了任何虚假、错谬的“本真”存在;(2)它是终极目的与价值源泉。实体为现实生活提供超历史的永恒价值原则,为正义、美德、善行等奠定一劳永逸的最后基础。

从这种“实体观”出发,可以看出实体本体论思维方式的基本特点:

首先,它必然是一种还原论的思维方式,它关注的是生活背后的实体,亦即事物的“原型”,以为从这种“原型”出发就可以推演出现实生活的一切,因此,这种还原式思维就是用对起源问题的崇拜代替对现实生活鲜活内容的关注,用对先天本质的追溯代替对现实生活否定性统一的辩证本质的澄明,这必然导致对现实生活的遮蔽和遗忘。

其次,它必然是一种从原则与教条出发的思想方法。与“实体”世界相比,人的现实生活显然是不完善的,因此,它必将合乎逻辑地要求用绝对完善的观念来规范现实生活,要求从永恒的原则来改造与强制现实生活,由此便产生了赵汀阳所精彩地批判过的规范与生活之间的抽象对立。 再次,它必然是一种瓦解矛盾的思维方式。实体本体论思维方式所追求的是对现实生活的“实体统一性”理解。它设置了一系列二元对立的矛盾关系,如自然性与超自然性、现象与本质、实在与虚构等等,但认为其中的一方面总是比另一方面更“本真”、更优越,由此便形成了以这一方为基础的对另一方的控制与支配,以实现对现实生活的“统一性”理解,因此,实体本体论思维方式强调的是抽象的统一性,而非矛盾性,从它出发来理解生活这一否定性统一的矛盾结构,必然导致现实生活的瓦解与分裂,从而形成了前面指出的“自然主义”和“超验主义”间僵死、抽象的对立。

从上面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出,由于在对现实生活的觉解中采取了一种知性的、片面的方式,以往哲学的哲学立场是一种“抽象”的哲学立场,它必须由建立在对现实生活辩证觉解基础上的自觉的哲学立场所取代。

从以上的分析出发,回头再看赵汀阳与何中华之间的分歧,问题也变得十分清楚。赵汀阳主张“无立场的思想”,其深层动机在于对以往哲学立场的不满以及由此产生的强烈的纠偏动机。赵汀阳十分敏锐地洞察到了以往哲学总是从生活之外的某种立场来觉解生活这一致命缺陷,因而要求回归生活本身,在对生活这一存在论事实的阐明中觉解生活的意义。我们认为,赵汀阳的这一识见是十分深刻的,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何中华在其批评文章里由于固守其片面的超级主义立场,对此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的偏失。

但是,赵汀阳在破除以往哲学立场瓦解现实生活的弊病时,却又走向了另一片面。首先,他主张的“无立场的思想”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正如在前面已指出的,现实生活是哲学的起点与终点,一种哲学只要自认其为“哲学”,那么它总是有某种“立场”的,因为它必然要以某种方式表达对生活的觉解。在此意义上,“无立场的思想”之所以不可能,并非象何中华指出的那样是由于哲学无法逃避对“超验视野”的选择,(注:何中华:《“无立场的思想”可能吗?》,载《哲学研究》1997年第10期。)而是因为它不可能逃避现实生活这一根本主题,事实上,赵汀阳最终仍以其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生活的觉解(这即是前已提及的关于生活的“存在论立场”)。另外,赵汀阳在觉解生活时,为了避免重蹈以往哲学用生活之外的哲学立场来与生活相对立的理论病症,再三强调“一种不可能的东西肯定不是真的,一种不可能的东西同样肯定不是好的”,(注:赵汀阳:《论可能生活》,第189页,三联书店1994年版。)不惜用奥康剃刀把生活中超越性、理想性的环节彻底剃去,在这点上,何中华的批评又是正确的,即赵汀阳“把可能生活仅仅局限于经验可能性的维度,从而排除了理想生活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生活’由于不能摆脱经验层面的羁绊,只能是一种世俗化的生活。”(注:何中华:《“无立场的思想”可能吗?》,载《哲学研究》1997年第10期。)它表明,赵汀阳在对现实生活的觉解上,仍缺乏一种真正的辩证眼光。

四、自觉的哲学立场的基本特征

现实生活是确立哲学立场的起点与终点。以往哲学由于缺乏对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因而它们只能以现实生活之外的某种实体为基础,以低于生活或高于生活的立场来诠释生活,结果导致了现实生活的失落。如果我们自觉地认识到,人的现实生活不是“实体统一性”存在,而是一个由多重矛盾关系否定性统一所形成的辩证结构,那么,以此为基础,哲学将在对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中确立自觉的立场,这种哲学立场是真正现代的,与以往哲学瓦解现实生活的立场相比,将呈现出崭新的特点。

(一)它是经验性与超验性的辩证统一

这意味着,立足于对人的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哲学的立场将不再象何中华认为的那样表现为经验与超验立场间“互斥互盲”的知性对立关系,(注:何中华:《“无立场的思想”可能吗?》,载《哲学研究》1997年第10期。)而是经验与超验内在统一的辩证关系。

我们在前面的分析 中已指出,现实生活是一个由多重矛盾关系构成的否定性统一体,在此,无论是“历史性”还是“超越性”、无论是“自然生活”还是“超自然的理想生活,”都只有通过人创造性的活动组建为现实生活才具有完整的意义。因此,立足于对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而确立的哲学立场,必然承认“经验性内容”是现实生活的内在环节,自然生活、历史性规定以及由此产生的经验内容是现实生活的题中应有之义,因此,哲学对现实生活的自觉反思,就并非完全如何中华强调的那样:“哲学得以成立的理由恰恰在于经验与超越的划界,及在此基础上对超验视野的自觉选择,”(注:何中华:《“无立场的思想”可能吗?》,载《哲学研究》1997年第10期。)而是内在地包含了对经验前提的承诺;与此同时,哲学在对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中,也必然承认,人的生活的自然性质以及历史规定,并不表明人是死的物质,人的生活并非行尸走肉,而是包含了理想性、超越性等重要内容,在这点上,何中华的见解是正确的,即人“并不把自己的生活局限于‘是其所能是’,而是进一步拓展为‘是其所当是’,”承认这一点,就同时意味着,哲学的立场也内在地包含了对超验性维度的肯定。

可见,从对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出发,自觉的哲学立场既不是象自然主义立场那样把现实生活贬低为自然生活,也不是如超验主义立场那样把现实生活抽象为虚幻的神圣生活,而是体现为经验立场与超验立场的辩证统一。它在对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中领悟到:“在‘完整的人的生活’的范围内只把某一个别环节绝对化,这属于我们时代的精神分裂症”,因此,它自觉地要求在经验与超验、历史性与超越性、自然性与超自然的理想性等之间实现辩证的和解与良性的互动,从而使现实生活处于上述各种矛盾关系的巨大张力之间,“但同时又能够把二者和谐有序地融合成一种存在方式与行动。”

(二)它是价值尺度与历史尺度的辩证统一

立足于对人的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哲学立场同时也必然表现为价值尺度与历史尺度的内在统一。这是自觉的哲学立场的又一重要特点。

价值尺度是自觉的哲学立场的题中应有之义。这是因为,哲学对现实生活的自觉反思,决不是象实证科学那样提供事实性的价值中立的“知识”,而是在认知框架中深深地渗透着价值框架。在哲学看来,生活的“事实”与实证科学探究的“事实”具有根本性不同,生活的事实是一种“价值事实”,现实生活内在地包含着价值生成过程,因此,生活的每一个“事实”都内在地渗透着价值,或者说在每一“价值”中都承载着事实。现实生活的这一本性必然使自觉的哲学立场具有“价值学”的旨趣:确立哲学立场,同时意味着对现实生活内在价值的自觉揭示与体认,并在这种揭示和体认中为人们昭示超越的价值尺度与精神意境,以把人们带向更为广阔的新的生活境界。

但是,哲学立场所具有的价值品格并不表明这种价值尺度具有超历史的永恒性质,相反,它又总是处于历史的规定之中并具有历史性的品格,正如在前面已指出的,现实生活是以历史性为前提同时又不断超越自身并向未来展开的辩证过程,与此相适应,哲学的立场也需要在历史中不断更新与发展,伴随着现实生活的开展赋予自身具体的、历史的内涵,在此意义上,哲学的立场不是某种封闭、刻板、一经确定就永恒不变的抽象存在,而是具有一种不断开放的、“与时俱化”的特性,它犹如一个需要充实内容的容器,必须在现实生活的流程中获得其历史性的“主题意识”,并随着现实生活的开展不断进行自我调整与自我批判,以实现对现实生活真正的、动态的、历史性的觉解。因此,“历史性”是自觉的哲学立场的又一鲜明特征。

哲学立场所具有的这种“历史尺度”与“价值尺度”的内在统一性质,充分地表明,立足于对现实生活的辩证觉解,哲学立场真正体现了在现实与理想、历史的确定性与价值超越的指向性之间“既保持必要的张力,又不断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的辩证法,因而是一种生动、具体、开放的真正自觉的哲学立场。

(三)它是至上性与非至上性的辩证统一

这一点涉及对哲学立场所具功能的理解。赵汀阳认为以往哲学的一个重大缺陷在于它“一直未成为真正有用的思想”,(注:赵汀阳:《哲学将可能变成什么——赵汀阳副研究员答问录》,载《哲学动态》1996年第4期。)因此,他主张用“无立场的思想”来代替有着“吓人的思想伪装”的有立场的哲学学说。立足于对现实生活的自觉觉解,我们将对哲学立场的“有用”与“无用”获得新的辩证认识,并因此凸显出赵汀阳在这一点上所具有的偏颇。

哲学生活论文例3

我国古代成语典故丰富多彩、生动有趣、通俗易懂,蕴含着深刻的哲理,闪烁着哲学思想的光芒,给人以启迪和教益。在教学中巧用成语典故不仅能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活跃课堂气氛,而且能促使学生思维方法、能力的提升,引导学生形成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提高教学效果,加深学生对知识的理解,培养学生正确的情感态度价值观。在学习《意识的作用》一框时,引用了“画饼充饥”“掩耳盗铃”“望梅止渴”来说明意识虽然对物质具有能动的反作用,但是不能夸大意识的能动作用,意识依赖于物质,物质决定意识的道理。引用“按图索骥”“郑人买履”来说明一个人做事情、想问题要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道理,而不能违背一切从实际出发。在学习《实践是认识的基础》时,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纸上谈兵”“胸有成竹”等成语说明实践是认识的基础的道理。通过在教学中引用成语典故,既能增强课堂的感染力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又能促进积极思维,从而培养学生发散性思维,发挥学生主体作用。学生经过自主学习思考得出结论,从而使教材中的哲学原理进入自己的思想深处,内化为学生精神世界的一部分,引导他们正确认识和评价事物,做出正确的行为选择。

二、引用名言警句,明理释疑深化主题

我国古代有许多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艺术家、军事家等,他们在社会生活和实践活动中,留下了不少真知灼见、富含智慧、发人深省的至理名言。在教学中适当引用名言警句,能说明和揭示哲学概念和原理,既能把深奥的道理说得浅显易懂,又能把抽象的东西变得具体形象;既有利于突出重点,又能深化主题。如在学习《哲学的基本问题》时,引用范缜的名言“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导入课题,在课堂上我提出了一系列问题:这里的“形”指的是什么,“神”指的是什么?你认为先有“形”还是先有“神”?“形”和“神”关系如何?“形”和“神”关系问题的实质是什么?范缜的这句名言说明了什么哲学道理?引导学生进行思考和讨论。通过创设问题情境,启发学生自主思考得出结论:“形”指的是“肉体”,“神”指的是“精神”;先有“形”后有“神”;肉体存在则精神存在,肉体毁灭(不存在)则精神毁灭(不存在);“形”和“神”关系问题的实质就是存在和思维的关系问题,也就是物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即哲学的基本问题。范缜的这句名言说明存在(物质)决定思维(意识),先有存在(物质)后有思维(意识),就是唯物主义;反之就是唯心主义。思维(意识)和存在(物质)何者是世界的本原、谁决定谁的问题,是划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大基本派别的唯一标准。这样,使学生在学习知识的过程中不断获取新的感受、新的体验,产生浓厚的学习兴趣,积极思考,加深了学生对哲学观点和原理的理解。

三、引用古典诗词,立疑激趣达成目标

哲学生活论文例4

目前,学界已形成对文化、军事文化的研究热潮,文化哲学、军事哲学和军事文化学研究已经具备相当基础,但关于军事文化哲学的系统研讨尚不多见。军事文化哲学兴起的必然性是什么?军事文化哲学是否可以单独构成一门学科?这个研究领域是否具有研究价值?本文试图对军事文化哲学的兴起、研究对象、学科性质、研究内容等基本问题做出初步研讨,希望能够对该学科的建立和完善有所助益。

一、军事文化哲学兴起的必然性

一种有生命力的哲学,必然要体现出“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军事文化哲学研究的孕育和兴起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具有深刻的必然性。这种深刻的必然性与文化哲学本身所具有的“两种样式”密切相关。所谓文化哲学的“两种样式”,一般认为是指“文化观点的文化哲学”和“哲学观点的文化哲学”;“就其与哲学的关系而言,文化观点的文化哲学可能扬弃哲学,却不会规范地解决哲学问题。扬弃哲学具有超出哲学的、很实际的现实意义……哲学观点的文化哲学,当其温良驯顺或无所作为之时,它就是哲学的一个普通的下属学科,是哲学原则的自我印证。”[1]

第一,军事文化哲学的兴起是军事文化继承与创新的第一现实需求。这是文化观点的军事文化哲学,是军事文化哲学兴起的外在必然性。从军事文化整体来看。军事文化的继承与创新是军事文化活动的基本规律、动力系统与创新体系综合作用的结果。军事文化的继承与创新本质上是一种深刻的军事生存方式的转变,如果这种深刻的军事生存方式转变没有相应的哲学理论作为指导,它便会整体地陷入盲目之中,甚至会发生逆转与倒退。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理论能够满足军事文化继承与创新的第一现实需求呢?

传统军事哲学研究作为哲学研究的一个分支,主要是将“军事整体”作为研究对象。而对军事整体的哲学考察,实际上是以对军事活动的基本规律、动力系统与创新体系的考察作为核心。而军事文化哲学首先是将军事活动看作是一种文化活动,那么,在军事文化哲学的视野里,对军事活动的基本规律、动力系统与创新体系的研究与考察也就成为对军事文化活动基本规律、动力系统与创新体系的研究与考察。

第二,军事文化哲学的兴起是文化哲学、军事哲学和军事文化学三门学科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时必然会发生的学科融汇与转型趋势。这是哲学观点的军事文化哲学,是军事文化哲学兴起的内在必然性。

我们所使用的哲学观点,就是文化哲学的观点。综观当前国内已有的文化哲学研究成果。有的自觉以“整体文化”作为文化哲学的研究对象[2];有的选择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汇的批判视角[3];有的认为文化哲学是从哲学的视角出发,通过对人类文化现象和文化实践结果的反思来把握人的本质和主体性境遇以实现人的文化自觉[4];有的立足从个体生存论的角度来揭示文化哲学[5];有的运用马克思主义文化哲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反思当代中国发展中的实际问题[6]。概括起来,文化哲学的观点实质上就是一种融文化历史性于哲学的观点。

从这种哲学观点出发,我们认为所谓“军事文化”,就是指在整个军事历史进程中,在军事实践的基础上,通过军事活动的发生、变迁和转型以及在此过程中创造出的武器装备、制度体系和价值观念的总和所反映并展现出来的人类深刻的军事生存方式。所谓“军事文化哲学”,就是从哲学的立场和高度,用哲学的方法对军事文化进行研究和考察的部门哲学,是对军事文化作出形而上思考的哲学。

先用这种哲学观点来看军事哲学。哲学观点的军事文化哲学其实在军事文化哲学在以学科的可能形式出现以前就已经先在。我们所说的这种哲学观点是指一种文化哲学的观点,而非“科学之科学”哲学的观点。传统军事哲学研究是持一种怎样的哲学观点呢?这种观点是:“军事各个具体的方面、层次和部分,均有各门具体的军事学科或门类性军事学科去研究,惟独关于军事整体的本质、规律、价值和指导问题,需要一门概括性、综合性学科进行研究,这个任务便历史地落到了军事哲学的肩上。”[7]再用这种哲学观点来看军事文化学。军事文化学研究的代表著作《军事文化学》《军事文化学概论》已经先后问世,标志着军事文化学的学科建立和发展已经在逐步走向成熟。从文化学到军事文化学的发展,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人们对文化、军事文化的认识和了解日益深入。对于军事文化现象的研究已经“成问题性”,毕文波教授在为《军事文化学》所作的序言中已经初步指出了这一点:“文化学、军事文化学在文化、军事文化系统构成分析综合的基础上提炼、概括的规律性理论,其中某些基本理念和范畴又必然进入哲学和军事哲学,与其构成叠合的界面,而且该界面在所在层次范围内进一步拓展和深化,还可相对独立,形成文化哲学和军事文化哲学”。

二、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对象和学科性质

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领域是什么?不妨将其与军事哲学的研究领域作一比较。军事哲学的研究领域是“军事整体的本质、规律、价值和指导问题”。而军事文化哲学将军事活动视为一种文化活动,其研究领域应该是“军事文化整体”。

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领域和研究视角确定了其独特的研究对象。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对象应该是从哲学、文化哲学的视角来研究和考察“军事文化整体”。“军事文化整体”包括“文化活动”和“文化成果”两大方面,分别是从动态和静态两个方面来理解文化的两种存在方式。从动态方面不仅仅是将“文化”理解为凝结成的“文化成果”,而是看成活生生的动态过程;从静态方面对于凝结成的“文化成果”分别从物质层面、制度层面和精神层面三方面理解。

第一,军事文化哲学与文化哲学。军事文化哲学是文化哲学在军事领域的延伸和拓展。军事文化哲学能够弥补当前文化哲学研究中分支应用性研究的不足。有学者认为,文化哲学不宜发展成为具体的学科领域,它应该作为一种传统哲学研究的范式转换,是人类生存图式的深刻内在。我们认同这种观点,这些主张本身便是使哲学回归生活世界的有益尝试,但这种回归可以更深一步。

第二,军事文化哲学与军事哲学。军事文化哲学是军事哲学文化性的沉淀和应用。“军事文化哲学”可以说是从哲学、文化哲学的立场和高度,用哲学方法对军事文化进行研究和考察的部门哲学。军事文化哲学对军事文化作出形而上的探索和思考,能够为现实的军事文化活动甚至军事实践整体提供深刻的哲学依据和理论指导。这种意义上的“文化”是一种内蕴于生存图式的概念,并不是一个同经济、政治、科技等领域并列的具体领域。

第三,军事文化哲学与军事文化学。军事文化哲学是军事文化学哲学性的凸显和提炼。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从一开始就不同于军事文化学的研究。军事文化学是用文化学的观点与方法,研究军事活动领域文化现象及其特点规律的科学。军事文化学是军事学与文化学交叉的边缘学科,它既是军事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又可视为文化学的一个分支学科。

显而易见,军事文化学用文化学方法研究军事文化,包括军事文化的产生、发展、传播与交流、功能、价值判断等等;而军事文化哲学则是用哲学、文化哲学的方法来对军事文化整体进行研究。军事文化哲学研究能够对军事文化学研究起到指导作用,而军事文化学研究为军事文化哲学提供素材,起到有益的促进作用。

三、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内容

军事文化哲学研究首先要有正确的理论方法作为指导。我们所研究的军事文化哲学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军事文化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研究军事文化本质问题、军事文化运动问题、军事文化创造问题和军事文化价值问题的理论基础。除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指导理论之外,文化人类学、文化哲学、现代西方哲学中一些元理论也可以有选择性地作为军事文化哲学研究的借鉴。比如胡塞尔现象学的方法、本尼迪克特的文化模式理论等,对我们研究军事文化哲学都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无论是从辩证唯物主义原理关于物质世界中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处于普遍联系和永恒运动发展的立场来看,还是从文化哲学关于哲学是从本质上来揭示人的最深刻的生存方式的立场来看,军事文化哲学都应该是动态的、开放的和批判的。动态性展示这种哲学的生命力,开放性决定这种哲学的影响力,批判性体现这种哲学的创新力。这三种性质缺一不可,是辩证统一的整体。

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内容要体现出这三种性质,体现出军事文化的继承与创新,体现出人们在军事历史进程中所凝结成的生存方式是处于不断发展、变迁和创新之中的,是动态的、开放的和批判的。因此,由人们在这种生存方式中所创造出的物质、制度及精神成果,也是处于不断发展、变迁和创新之中的,而研究这种军事文化的哲学理论也必然是处于不断发展、变迁和创新之中的。在此基础上,我们认为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内容应该大致包括军事文化本质论、军事文化运动论、军事文化创造论、军事文化价值论和军事文化方法论。军事文化哲学的研究内容显示出军事文化哲学鲜明的学科特色,预示着该学科存在与发展的可能性与生命力。

参考文献:

[1]马天俊.哲学的文化性与文化的哲学性[J].求是学刊,2009(6).人大复印资料.文化研究,2010(3).

[2]程.当代文化哲学沉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3]衣俊卿.文化哲学——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汇处的文化批判[M].云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

哲学生活论文例5

一技术哲学研究的定位:建立一门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

中外技术哲学研究大致经历了30年左右的系统努力,虽然成果颇丰,但作为一门学科仍未进入“常规科学”阶段,仍处于哲学研究的边缘,仍未产生明显的理论和实践价值。针对这种困境,为了适应当今技术时展的要求,为了促进技术哲学研究的繁荣,中外技术哲学家对技术哲学研究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譬如:SPT前主席皮特主张加强技术认识论研究,通过科学哲学之门融人哲学主流;拉普建议研究技术变革的动力学;伦克和罗波尔主张建立一门“跨学科的实用主义的技术哲学”;费雷建议,技术哲学应联合西方主流的哲学传统思考技术;伊德认为,技术哲学研究必须适应变化了的技术文化环境,反思当代技术世界的新问题;米切姆指出,必须努力思考我们作为其中一部分的元技术(meta—technology);杜尔宾则呼唤行动主义,呼吁技术哲学家走进行动主义的领域,加入到解决实际问题的行列中来;陈昌曙先生提出,技术哲学研究必须要有自己的学科特色、基础研究和应用。

这些建议凸显了两个“问题意识”。其一,技术哲学研究如何融人哲学主流;其二,技术哲学研究如何切近社会现实。这两个“问题意识”的确应是作为一门学科的技术哲学研究的“定向仪”,应是我们思考技术哲学研究如何定位的根本指针。

技术哲学研究要融人哲学主流,要切近社会现实,主要取决于它选择什么样的学科主题。技术哲学研究的学科主题是什么,在中外技术哲学界有很大的争论。笔者赞同这样一种观点:技术哲学是“哲学中的自然改造论”。从现代哲学的生活世界观视角看,技术解释有两个基本观点,即“技术是目的的手段”,“技术是人的行动”。这两个基本观点实质上是“一体的”。它们贯穿在雅斯贝尔斯关于技术的界定中,它们也正是海德格尔追问技术本质时首先“穿过的正确的东西”。技术是人的行动,具体地说,国内学者称:“技术就是设计、制造、调整、运作和监控人工过程或活动本身”。国外学者称:技术是“人们借助工具,为人类目的,给自然赋予形式的活动”;技术是“设计一实施”。说到底,“技术是做”,技术是属于自然改造的范畴,技术的问题是实践的问题。所以,技术哲学研究的学科主题本应该定位为“自然改造论”,即是研究“关于改造自然这个领域的一般规律”。

更重要的是,这样学科主题的定位,不仅使技术哲学研究在整个现代哲学体系中有鲜明的特色和突出的价值,而且也使它真正切近社会现实。一方面,马克思在现代哲学的起始处要求“哲学家不仅要研究如何认识世界,更重要的是要研究如何改造世界”。_18_马克思提出的这项现代哲学研究任务至今远未完成。可以说,要完成这项任务,就必须大力发展如此定位的技术哲学研究。而且由于在中外哲学史上,“自然改造”或“造物”的主题始终是缺失的,所以技术哲学研究如此定位就更有价值。另一方面,如马克思所说,改造自然的物质生产实践是人的第一个历史活动,也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决定其它一切活动的实践活动。“这种活动、这种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和创造、这种生产是整个现存感性世界的非常深刻的基础。”所以,以这种实践活动为研究对象的技术哲学必然能真正切近社会现实。

笔者不赞同,技术哲学研究应“以技术认识论为中心”的主张。这种观点的理论预设是,把技术化约为一种“知识体系”,把技术问题归之于认识问题,把技术哲学归结为“技术认识论”。这种观点,究其实质是那种“重视超然的理论思考,轻视实践活动”的哲学传统在今日技术哲学中的继续。如上所论,现在真正需要的是“自然改造论”。“自然改造论”,首要的是指向“自然改造”活动本身,研究其本质、要素、结构和形态,但并不排斥“技术认识论”。技术实践活动中需要知识,有独特的认识现象,技术认识论问题当然有必要研究,但它不足以构成技术哲学研究的中心。

研究“自然改造论”,应该从更好的哲学开始。在这里,“更好的哲学”就是马克思实践哲学。人们通常把马克思在哲学史上所实现的哲学革命称作“实践转向”。马克思实践哲学聚焦于“人的”“实践的”“感性的”“现实世界”,以实践活动作为其世界观的支撑点,从人的实践活动及其历史发展出发去寻求人类解放道路。比较不同的生活世界观,马克思实践哲学突出强调物质生活、实在的对象化活动之于生活世界的基础性,而其他现代哲学则都不同程度地把人的生活归结为日常生活或日常语言交往,都将物质生活、人的对象化活动排除于生活世界之外。所以,只有马克思实践哲学才有一个科学的实践观,才能为“自然改造论”研究提供全面的科学的理论框架。其实,由于其突出的“实践转向”,马克思实践哲学内在地包含了极其丰富的“自然改造论”思想。在这些思想的指导下,进行“自然改造论”研究,不仅能使技术哲学作为一个哲学学科得以成长,而且也会推进马克思实践哲学的发展。如陈昌曙先生所言,“离开自然改造论,实践唯物主义就会被架空。”

综上所述,技术哲学要融入现代哲学的主流必须定位于“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事实上,当前欧美技术哲学的发展已经有走向这一定位的端倪。与经典技术哲学家相比,美国当代技术哲学家伯格曼、伊德和费恩伯格都更加走向现实的感性的生活世界。伯格曼发现当代生活中存在着“装置范式”(deviceparadigm),伊德揭示了技术制品与人的中介联系(relationsofmediation)、他性联系(alterityrelations)和背景联系(backgroundrelations)。两人都专注于日常生活,但都没有关注产生技术装置或技术制品的技术实践活动。比较而言,费恩伯格更关注技术实践领域,他的“工具化理论”(instrumentalizationtheory)就是描述技术制品成为社会的适用工具的实践过程。当前,这种向现实的感性的生活世界的回归,在欧美技术哲学界已发展成为一场“经验转向”运动。它主张,技术哲学研究必须立足于对技术“内部”的认识,“必须基于对技术实践本身的理解,即技术制品是如何被设计、开发和生产的。”目前,“技术哲学的经验转向”还是初步的,可以预见,其进一步的发展必将指向技术实践论本身,必将使技术实践论研究凸显出来。因为只有这样,技术哲学才能从“关注技术制品使用者阶段(theuserphase)转移到关注其设计、开发和生产阶段”,[]才能真正打开“全新的研究领域”。这也意味着,这场在欧美兴起的“技术哲学经验转向”只有彻底地走上“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之途,方能实现其目标。

二技术哲学研究的关键:技术创新哲学研究

一旦把技术哲学研究定位于“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那么在技术哲学研究的众多主题中,技术创新哲学研究就显得特别关键和紧迫。它不再仅仅是属于“技术哲学的应用研究”或“技术方法论研究”领域,而是属于整个技术哲学研究的基础。可以说,没有深入的技术创新哲学研究,作为“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的技术哲学就难以真正确立。从建设“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的角度来看技术创新哲学研究的重要性突出表现在以下几点:

其一,从理论逻辑来看,技术创新是技术成为技术的实践过程,技术哲学研究只有牢牢抓住这一技术形成的实践过程,才能向技术“敞开”,揭示技术的内在本质。历史上通常认为,技术是发明家的创造,而创造本身是一种无结构、无过程的心理顿悟,似乎是“来无踪迹”、“带有魔幻色彩”。这种技术创造的“恩赐说”L29J已先行地限制了人们对“技术内部的认识。现在人们则认为,技术从构思到社会的实际应用是一个复杂的创造性的技术与社会相互建构的过程。其中,技术的、经济的、政治的、社会文化的和自然地理的诸多因素相互作用,最终产生与社会相适应的技术、与技术相适应的社会。这个技术产生的实践过程,这个技术成其所是的实践过程,被称之为“技术创新”。可见,“技术创新”概念本身就意含着使技术创造过程“祛魅”,使其“物质化”而纳入实践范畴的意思,已经内在地向“技术内部”的认识敞开。所以。只有研究技术创新,才可能切实知晓技术是什么,它何以可能、何以产生。实质上,德韶尔早就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他认为,技术哲学惟有研究技术创造活动,才能发现“技术是如何可能的”。他正确地指出:“为了遇见技术的本质,我们必须到新形式首次被创造的地方去寻找。大规模工业生产只是类似于诗和音乐作品的复制和再生产,而只有在艺术家的创造活动那里我们才更接近于诗和音乐的本质。技术的核心是发明。只可惜,他把技术创造活动主要归之于发明家的“内在的作出”(innerworkingout),而未能正确地把它视为物质性的社会实践活动。德韶尔这种原本正确的技术哲学研究思想,在后来的技术哲学研究中没有被实行。从整体上看,实际的技术哲学研究“最惊人的共同特征就是技术的外部化方法”。目前,在那些打算“认真对待技术”的哲学家那里,德韶尔的这个思想才逐渐成为技术哲学研究的一个根本性的指导思想。

其二,从历史实践来看,技术创新始终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轴心,技术哲学研究只有牢牢抓住这一社会发展轴心,才能向现实社会“敞开”,指导和推动现实社会的发展。在古代,这个社会发展轴心是隐含着的,可以从史前各种先王从事创造的传说中窥其踪迹,如《易·系辞》讲中国先王伏羲作八卦、网罟,神农作耜耒,黄帝尧舜作舟楫、杵臼、弧矢等;在现代,这个社会发展轴心是显在的,种种事实显示,技术创新是现代企业和社会的活力之源,是经济发展、生产率增长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基本驱动力。技术创新正作为第一生产力、第一竞争力、第一战斗力,成为世界各国企业家、政治家、军事家头等关切的主题。从历史深处看,从宏观上说,技术创新的体制化始于19世纪末,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技术创新已经发展成为当代社会物质生产实践的创造性本体,越来越成为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的基础和标志。从微观上说,技术创新恰恰就是一个新的“制作社会”的形成过程。所以,研究技术创新,必将密切技术哲学研究与社会实际的联系,从而促进实际社会问题的解决和发展。如果不“下沉”到“技术创新”层面,则技术哲学研究就不可能实现其重在“改造世界”哲学旨趣。譬如,芒福德、马尔库塞、弗洛姆提出的技术人性化的思想,若要真正作用于现实社会的生活,则必须发展出相应的较为具体的人性化技术创新理论。

其三,从技术哲学自身发展看,技术哲学研究之所以分裂为工程的和人文的两个对立的流派,主要是因为各自偏执于一端:工程的技术哲学,以技术发明为主要研究对象,只关心纯粹技术是如何可能的,而忽视了技术与整个社会的复杂关系;人文的技术哲学,以技术的社会影响为主要研究对象,只关心从人文社会的角度评价技术,往往对技术持敌对态度,而忽视了对技术自身的全面认识。由前所述,技术创新是技术成其所是的技术一社会过程,技术哲学研究技术创新,既能向技术“敞开”,又能向社会“敞开”。由此,研究技术创新可以在工程的技术哲学与人文的技术哲学之间架起桥梁,实现两者的融通,从而为建立一种健全的、连贯的、一致的技术哲学奠定基础。譬如,基于马克思实践哲学,研究技术创新实践活动至少要包括“实践结构论”和“实践形态论”,而要研究这两方面的内容就必须把“工程的”和“人文的”研究视角结合起来,工程技术哲学视野中的“技术创新实践结构论”必须有人文的透视,而人文技术哲学视野中的“技术创新实践形态论”必须有工程的基础。

哲学生活论文例6

一、技术哲学研究的定位:建立一门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

中外技术哲学研究大致经历了30年左右的系统努力,虽然成果颇丰,但作为一门学科仍未进入“常规科学”阶段,仍处于哲学研究的边缘,仍未产生明显的理论和实践价值。针对这种困境,为了适应当今技术时展的要求,为了促进技术哲学研究的繁荣,中外技术哲学家对技术哲学研究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譬如:SPT前主席皮特主张加强技术认识论研究,通过科学哲学之门融人哲学主流;拉普建议研究技术变革的动力学;伦克和罗波尔主张建立一门“跨学科的实用主义的技术哲学”;费雷建议,技术哲学应联合西方主流的哲学传统思考技术;伊德认为,技术哲学研究必须适应变化了的技术文化环境,反思当代技术世界的新问题;米切姆指出,必须努力思考我们作为其中一部分的元技术(meta—technology);杜尔宾则呼唤行动主义,呼吁技术哲学家走进行动主义的领域,加入到解决实际问题的行列中来;陈昌曙先生提出,技术哲学研究必须要有自己的学科特色、基础研究和应用。

这些建议凸显了两个“问题意识”。其一,技术哲学研究如何融人哲学主流;其二,技术哲学研究如何切近社会现实。这两个“问题意识”的确应是作为一门学科的技术哲学研究的“定向仪”,应是我们思考技术哲学研究如何定位的根本指针。

技术哲学研究要融人哲学主流,要切近社会现实,主要取决于它选择什么样的学科主题。技术哲学研究的学科主题是什么,在中外技术哲学界有很大的争论。笔者赞同这样一种观点:技术哲学是“哲学中的自然改造论”。从现代哲学的生活世界观视角看,技术解释有两个基本观点,即“技术是目的的手段”,“技术是人的行动”。这两个基本观点实质上是“一体的”。它们贯穿在雅斯贝尔斯关于技术的界定中,它们也正是海德格尔追问技术本质时首先“穿过的正确的东西”。技术是人的行动,具体地说,国内学者称:“技术就是设计、制造、调整、运作和监控人工过程或活动本身”。国外学者称:技术是“人们借助工具,为人类目的,给自然赋予形式的活动”;技术是“设计一实施”。说到底,“技术是做”,技术是属于自然改造的范畴,技术的问题是实践的问题。所以,技术哲学研究的学科主题本应该定位为“自然改造论”,即是研究“关于改造自然这个领域的一般规律”。

更重要的是,这样学科主题的定位,不仅使技术哲学研究在整个现代哲学体系中有鲜明的特色和突出的价值,而且也使它真正切近社会现实。一方面,马克思在现代哲学的起始处要求“哲学家不仅要研究如何认识世界,更重要的是要研究如何改造世界”。_18_马克思提出的这项现代哲学研究任务至今远未完成。可以说,要完成这项任务,就必须大力发展如此定位的技术哲学研究。而且由于在中外哲学史上,“自然改造”或“造物”的主题始终是缺失的,所以技术哲学研究如此定位就更有价值。另一方面,如马克思所说,改造自然的物质生产实践是人的第一个历史活动,也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决定其它一切活动的实践活动。“这种活动、这种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和创造、这种生产是整个现存感性世界的非常深刻的基础。”所以,以这种实践活动为研究对象的技术哲学必然能真正切近社会现实。

笔者不赞同,技术哲学研究应“以技术认识论为中心”的主张。这种观点的理论预设是,把技术化约为一种“知识体系”,把技术问题归之于认识问题,把技术哲学归结为“技术认识论”。这种观点,究其实质是那种“重视超然的理论思考,轻视实践活动”的哲学传统在今日技术哲学中的继续。如上所论,现在真正需要的是“自然改造论”。“自然改造论”,首要的是指向“自然改造”活动本身,研究其本质、要素、结构和形态,但并不排斥“技术认识论”。技术实践活动中需要知识,有独特的认识现象,技术认识论问题当然有必要研究,但它不足以构成技术哲学研究的中心。

研究“自然改造论”,应该从更好的哲学开始。在这里,“更好的哲学”就是马克思实践哲学。人们通常把马克思在哲学史上所实现的哲学革命称作“实践转向”。马克思实践哲学聚焦于“人的”“实践的”“感性的”“现实世界”,以实践活动作为其世界观的支撑点,从人的实践活动及其历史发展出发去寻求人类解放道路。比较不同的生活世界观,马克思实践哲学突出强调物质生活、实在的对象化活动之于生活世界的基础性,而其他现代哲学则都不同程度地把人的生活归结为日常生活或日常语言交往,都将物质生活、人的对象化活动排除于生活世界之外。所以,只有马克思实践哲学才有一个科学的实践观,才能为“自然改造论”研究提供全面的科学的理论框架。其实,由于其突出的“实践转向”,马克思实践哲学内在地包含了极其丰富的“自然改造论”思想。在这些思想的指导下,进行“自然改造论”研究,不仅能使技术哲学作为一个哲学学科得以成长,而且也会推进马克思实践哲学的发展。如陈昌曙先生所言,“离开自然改造论,实践唯物主义就会被架空。”

综上所述,技术哲学要融入现代哲学的主流必须定位于“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事实上,当前欧美技术哲学的发展已经有走向这一定位的端倪。与经典技术哲学家相比,美国当代技术哲学家伯格曼、伊德和费恩伯格都更加走向现实的感性的生活世界。伯格曼发现当代生活中存在着“装置范式”(deviceparadigm),伊德揭示了技术制品与人的中介联系(relationsofmediation)、他性联系(alterityrelations)和背景联系(backgroundrelations)。两人都专注于日常生活,但都没有关注产生技术装置或技术制品的技术实践活动。比较而言,费恩伯格更关注技术实践领域,他的“工具化理论”(instrumentalizationtheory)就是描述技术制品成为社会的适用工具的实践过程。当前,这种向现实的感性的生活世界的回归,在欧美技术哲学界已发展成为一场“经验转向”运动。它主张,技术哲学研究必须立足于对技术“内部”的认识,“必须基于对技术实践本身的理解,即技术制品是如何被设计、开发和生产的。”目前,“技术哲学的经验转向

”还是初步的,可以预见,其进一步的发展必将指向技术实践论本身,必将使技术实践论研究凸显出来。因为只有这样,技术哲学才能从“关注技术制品使用者阶段(theuserphase)转移到关注其设计、开发和生产阶段”,[]才能真正打开“全新的研究领域”。这也意味着,这场在欧美兴起的“技术哲学经验转向”只有彻底地走上“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之途,方能实现其目标。

二、技术哲学研究的关键:技术创新哲学研究

一旦把技术哲学研究定位于“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那么在技术哲学研究的众多主题中,技术创新哲学研究就显得特别关键和紧迫。它不再仅仅是属于“技术哲学的应用研究”或“技术方法论研究”领域,而是属于整个技术哲学研究的基础。可以说,没有深入的技术创新哲学研究,作为“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的技术哲学就难以真正确立。从建设“马克思实践哲学的自然改造论”的角度来看技术创新哲学研究的重要性突出表现在以下几点:

其一,从理论逻辑来看,技术创新是技术成为技术的实践过程,技术哲学研究只有牢牢抓住这一技术形成的实践过程,才能向技术“敞开”,揭示技术的内在本质。历史上通常认为,技术是发明家的创造,而创造本身是一种无结构、无过程的心理顿悟,似乎是“来无踪迹”、“带有魔幻色彩”。这种技术创造的“恩赐说”L29J已先行地限制了人们对“技术内部的认识。现在人们则认为,技术从构思到社会的实际应用是一个复杂的创造性的技术与社会相互建构的过程。其中,技术的、经济的、政治的、社会文化的和自然地理的诸多因素相互作用,最终产生与社会相适应的技术、与技术相适应的社会。这个技术产生的实践过程,这个技术成其所是的实践过程,被称之为“技术创新”。可见,“技术创新”概念本身就意含着使技术创造过程“祛魅”,使其“物质化”而纳入实践范畴的意思,已经内在地向“技术内部”的认识敞开。所以。只有研究技术创新,才可能切实知晓技术是什么,它何以可能、何以产生。实质上,德韶尔早就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他认为,技术哲学惟有研究技术创造活动,才能发现“技术是如何可能的”。他正确地指出:“为了遇见技术的本质,我们必须到新形式首次被创造的地方去寻找。大规模工业生产只是类似于诗和音乐作品的复制和再生产,而只有在艺术家的创造活动那里我们才更接近于诗和音乐的本质。技术的核心是发明。只可惜,他把技术创造活动主要归之于发明家的“内在的作出”(innerworkingout),而未能正确地把它视为物质性的社会实践活动。德韶尔这种原本正确的技术哲学研究思想,在后来的技术哲学研究中没有被实行。从整体上看,实际的技术哲学研究“最惊人的共同特征就是技术的外部化方法”。目前,在那些打算“认真对待技术”的哲学家那里,德韶尔的这个思想才逐渐成为技术哲学研究的一个根本性的指导思想。

其二,从历史实践来看,技术创新始终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轴心,技术哲学研究只有牢牢抓住这一社会发展轴心,才能向现实社会“敞开”,指导和推动现实社会的发展。在古代,这个社会发展轴心是隐含着的,可以从史前各种先王从事创造的传说中窥其踪迹,如《易·系辞》讲中国先王伏羲作八卦、网罟,神农作耜耒,黄帝尧舜作舟楫、杵臼、弧矢等;在现代,这个社会发展轴心是显在的,种种事实显示,技术创新是现代企业和社会的活力之源,是经济发展、生产率增长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基本驱动力。技术创新正作为第一生产力、第一竞争力、第一战斗力,成为世界各国企业家、政治家、军事家头等关切的主题。从历史深处看,从宏观上说,技术创新的体制化始于19世纪末,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技术创新已经发展成为当代社会物质生产实践的创造性本体,越来越成为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的基础和标志。从微观上说,技术创新恰恰就是一个新的“制作社会”的形成过程。所以,研究技术创新,必将密切技术哲学研究与社会实际的联系,从而促进实际社会问题的解决和发展。如果不“下沉”到“技术创新”层面,则技术哲学研究就不可能实现其重在“改造世界”哲学旨趣。譬如,芒福德、马尔库塞、弗洛姆提出的技术人性化的思想,若要真正作用于现实社会的生活,则必须发展出相应的较为具体的人性化技术创新理论。

其三,从技术哲学自身发展看,技术哲学研究之所以分裂为工程的和人文的两个对立的流派,主要是因为各自偏执于一端:工程的技术哲学,以技术发明为主要研究对象,只关心纯粹技术是如何可能的,而忽视了技术与整个社会的复杂关系;人文的技术哲学,以技术的社会影响为主要研究对象,只关心从人文社会的角度评价技术,往往对技术持敌对态度,而忽视了对技术自身的全面认识。由前所述,技术创新是技术成其所是的技术一社会过程,技术哲学研究技术创新,既能向技术“敞开”,又能向社会“敞开”。由此,研究技术创新可以在工程的技术哲学与人文的技术哲学之间架起桥梁,实现两者的融通,从而为建立一种健全的、连贯的、一致的技术哲学奠定基础。譬如,基于马克思实践哲学,研究技术创新实践活动至少要包括“实践结构论”和“实践形态论”,而要研究这两方面的内容就必须把“工程的”和“人文的”研究视角结合起来,工程技术哲学视野中的“技术创新实践结构论”必须有人文的透视,而人文技术哲学视野中的“技术创新实践形态论”必须有工程的基础。

哲学生活论文例7

中图分类号:B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291X(2009)23-0198-02

任何一种哲学理论,都凝聚着哲学家所捕捉到的该时代人类对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自我意识,都贯穿着哲学家用以说明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独特解释原则和概念框架,都熔铸着哲学家用以关照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价值观念、审美意义和终极关怀。因此,任何一种哲学理论都是黑格尔所说的“思想中所把握到的时代”,都是马克思所说的“时代精神的精华”。那么,哲学所把握到的时代精神的精华又来源于何处?我认为这种时代精神的精华来源于哲学对时代性的“生活世界”的“意义”的理论把握。

“生活世界”的思想是由胡塞尔在其著作《欧洲科学的危机和先验现象学哲学引论》提出的。他认为,生活世界是一个永远事先给予的、永远事先存在的世界,我们属于它。另一位哲学家伽・达玛则认为,生活世界是与主体性相关的世界,是由直接经验构成的周围世界,是科学与形而上学的基础和根源。海德格尔则认为,生活世界是一个具有生存论旨趣和诗意性质的“日常共在世界”,它向人敞开并构成了人的本真的生存方式。哈贝马斯认为“生活世界”有三个有机的组成部分,即人与自然事物关系构成的“客观世界”、人与他人和社会的关系构成的“社会世界”、人与自我的关系构成的“主观世界”,他认为三者分别对应着关于自然事物的知识及其对人的意义。国内学者倪梁康先生一方面认为生活世界是自然态度中的世界,另一方面又认为生活世界是奠基性、直观性、主观的世界。张祥龙认为胡塞尔的生活世界并非指现成在先的“社会环境”、“人文背景”或“历史条件”,而是将具有绝对自明性的意向结构中的构成域加以普遍化的结果。可以看出 “生活世界”的概念,绝不是指“生活环境”也不是指“自然世界”和“社会世界”,而是指对人生有意义的,且人生在其中的世界,是人生的过程、生活着人的心物统一的世界。“生活世界”既是一个实体的世界,又是一个关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人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人是能动的主体,人不依附于自然、社会、他人,或者其他某些外在的力量。哲学向生活世界的回归在一定意义上就是向“人”的回归。哲学所要回归的生活世界是一个包含着人文意蕴的意义的世界,是一个意义积淀的文化与历史的世界。哲学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就是对生活世界的“意义”的把握,这一“意义”包含了时代主题、人生目的、意义、人们对人生与世界的理解等。

哲学为什么要回归生活世界呢?这是由于哲学所面临的危机决定的。

首先,哲学有其自身的特性,在哲学产生的初期,作为一门寻根究底、追本溯源之学,从它诞生之日起便试图寻找一种万物都由他构成,最初从它产生、消灭后又复归于它的终极存在,便致力于揭示世界的真理,“寻求最高原因的基本原理”,“提供一切知识的基础”,在这一时期,哲学是一门包罗万象的学科,但随着自然科学的兴起,各门具体科学逐渐从哲学中分离出去,成为独立的学科,哲学则变的支离破碎,科学的发展,世界变的透明简单,不再是那种神秘的、诗意的具有神性的世界,科学不管从宏观还是微观上几乎解释了世界的各个方面,这样哲学的研究领域越来越窄,研究也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于是,一些哲学家试图把哲学科学化,努力去证明哲学也是一门科学,比如,现代哲学中出现的“科学主义思潮”就试图以实证科学的理论和方法来改造哲学,把哲学从凌驾于科学之上的“科学的科学”变成从属于科学的“关于科学的哲学”,即把哲学变成科学的附庸。但哲学和科学研究的对象、思维方式、语言体系都是不同的,哲学无法科学化。

其次,由于自然科学的发展和工具理性的扩张导致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紧张。在工具理性的世界图景中,世界是外在于人的,人与外部世界被割裂开来,世界只是在功利的意义上被理解,人的世界变成了“物的世界”,世界的丰富性、鲜活性被遮蔽,因此,要反思和消解工具理性所带来的消极影响,必须回归被物化的工具理性所遮蔽的生活世界。

再次,任何哲学的根基都存在于人的存在状态之中。旧哲学的局限性不仅在于用有限的思维去把握无限的存在者,更为重要的是把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人对世界的某种关系绝对化,把人的某种属性抽象出来,转变为彼岸世界的自律性实体。这就使哲学脱离开它的真实基础,即人的存在,相反,成为外在力量对人进行统治的理论。所以,克服旧哲学的缺陷,唯一的途径就是使外在力量向人复归,使哲学由彼岸的天国向人的生活世界复归。旧哲学的抽象本体论的性质,使哲学的研究对象始终定位在彼岸世界的超验存在,或自然的必然性,或上帝,或理性,这就使哲学脱离了生活世界,以一种虚幻的想象的方式去闭门构造现实,从而把哲学史变成神或类神的历史,把哲学思维变成宗教或准宗教的意识,这又必然带来哲学研究内容的非现实化。这种非现实化的哲学越来越远离人,远离现实、远离人所处的生活世界。

哲学应当从以下几个方面实现向生活世界的回归:

首先,哲学不应只是解释世界的理论,更重要的是给出正确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服务于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目的。因此,哲学应少构造抽象思辨的哲学体系,多关注时代和社会实践提出的重大现实问题,注重以对现实问题的研究带动和促进哲学理论的创新。面对当今世界存在的非正义与不平等、贫富悬殊、文化矛盾和道德危机等威胁人类文明与历史进步的全球性问题,哲学应关注这些问题并来克服与解决这些重大问题,为在全球化背景下建立民族间相互合作、富有理智、公正合理的世界新秩序提供新的理论智慧与创造性的新意义,这是哲学的历史使命和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这就需要大力发展应用哲学,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哲学界就开始了建立应用哲学的尝试,其主要意图就是要使哲学直接面对社会现实问题,在应用哲学的研究领域,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经济哲学,强调经济学与哲学的结合,主张对社会经济运动开展哲学研究。但是,我们也应当认识到,哲学并不是一门提供日常生活技巧的学问,哲学作为一种把对智慧的追求作为自己目标的学问,它所追求智慧是人类全体的“大智慧”,它所关心的应该是整个人类的命运,它要为人们生存提供安身立命之本,为人们的生活提供“意义”的支持,为人们建立自己的精神家园。

其次,在思维方式上哲学也需要改变传统哲学的思维方式。传统的本体论的思维方式用认识物的方式去认识人,否认人的创造性、超越性,瓦解了人的生命的多重矛盾性,其最大的缺失是造成人的失落、人的物化,这就要求我们从生活的人出发,以人的方式来理解人。旧哲学作为人的本质的虚幻、颠倒的反映,其根源存在于现实之中,颠倒了的世界才产生了颠倒了的哲学,所以,只有批判非人的现实,“那些使人成为受屈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才能铲除旧哲学的根基,使哲学真正成为‘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样一个学说,按着这样思路,人的现实存在就是人的活动,就是他们的实际生活过程。这样,马克思就最终走上了用实践尤其是人的生产劳动去说明人的存在和历史发展的道路。马克思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的确立,为人转向真实生活世界找到了现实的基础和道路,为哲学把握生动鲜活的人的具体本性开创了更加宽广的理论视野,正是通过这种思维方式人才从抽象走向具体、从分裂走向完整、从虚幻走向现实。这种思维方式给哲学指出了一条重新回到人类实际生活世界中去的途径和方向,也为哲学的自我更新提供动力。

再次,从哲学所应用的表达世界的语言看,近代哲学出现“语言学转向”,即要求哲学在建立关于人类的“认识”及其所表达的“世界”理论之前必须先有关于“语言”的理论,“没有语言学的认识论和本体论为无效”。语言是人自己的存在方式,人是一种历史文化的存在,语言则是存储历史文化的“水库”。人作为历史文化的存在,不是人去占有语言,而是人被作为历史文化“水库”的语言所占有,人从属于历史也就从属于语言。人只有从属于语言才能实现人的自我理解和相互理解。语言总是从生活当中产生的,语言是人的生活世界的表征,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语言游戏就是一种生活形式,“想象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形式”。在罗素看来,语言和世界具有相同的结构,我们可以借助于分析语言的结构来把握世界的结构,哲学的“语言转向”其实就是转向丰富多彩的生活世界,从人们在生活世界中所创造的语言入手来分析人们的生活世界,当然这种语言必须有坚实的实践论基础,只有从实践出发的语言才具有真正的逻辑性和人文性,才能真正地实现向生活世界的回归。

哲学只有回归到人们的生活世界之中,去亲近人,亲近人们的生活,去思考人们在这个时代中所遇到的问题和可能遇到的问题,哲学才真正体现出它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的特质。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胡塞尔.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3]倪梁康.现象学概念通释[M].上海:三联书店,1999.

哲学生活论文例8

文章编号:978-7-80736-771-0(2011)03-082-03

哲学作为一门学问,原本只是一种生活态度,就是保持好奇的天性,探寻一切事物的真相,这种态度被称为“爱智”,但是爱好智慧并不等于拥有智慧,哲学强调爱智,所强调的是“过程”,要不停地质疑与询问,要永远在等待着接受惊讶。这正像黑格尔所说的:“生活的艰苦使人们太追求实利,太忙于实务。”但其实这是一种短见,一个民族如果没有深刻的理论修养,先进的哲学意识,这个民族注定没有远大的前途。笔者认为哲学还有重大的作用。但哲学的作用不是一种“立竿见影”的作用,不是一种指令性的作用,而是在相对长的时期才能见效的“渗透性”的作用。

一、哲学是在唤醒的理性维度

(一)哲学在唤醒人们对世界的反思

哲学的研究对象并不是某一特殊领域的研究对象,哲学研究的是我的思想所面对的世界之存在,并且是世界的整体存在,哲学所研究的领域之广可见哲学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之大,哲学的渗透性是要渗透到世界的整体存在,哲学的作用是要唤醒人们来反思,那么在此面对世界之存在,哲学的作用便是要唤醒人们对世界的反思。“哲学是一种学养。哲学的探究是一种以学术培养品格,以真理指导行为的努力。哲学之真与艺术之美。道德之善同是一种文化,一种价值,一种精神活动,一种高清而有意义所不可或缺的要素。”更确切地说,哲学是在唤醒。

哲学人生无异于询问的过程,因为人有理性,所以要求解释,于是每一个人在生命的某一阶段,总会浮现出一种深刻的愿望想要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同样,对于哲学,当我们在询问哲学有何用时其实正是一种哲学作用的体现,哲学的作用其实就是可以使人不停的思考哲学究竟有何用。哲学就是要唤醒人们的这种询问和反思的意识。人们要询问和反思我们所存在的这个大千世界,正是因为我们存在其中,这个世界中的一切都值得我们反思,我们要反思这个世界的存在,它的发展变化运动的规律。我们要细致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以便我们在世界中更好的生存发展,我们的反思的越彻底对世界的了解便会越深入,才会使我们更好的融入到这个世界存在之中。

(二)哲学在唤醒人们对社会的反思

哲学的本质是批判革命的,它具有一种社会反思功能,这种反思性会影响到人们的反思,这里哲学是在唤醒对社会的反思。哲学是一种反思性全面性超越性的理论,它是一种理想性的存在,马克思把哲学的本质表述为“批判革命的”,哲学要唤醒人们反思现实,超越现实。在1978年“实践检验真理标准”的运动中,哲学充分发挥了它的反思性的批判作用。在今天,哲学仍需要发挥它的反思批判作用,需要它反思社会社会现实,反思改革。改革作为“治疗”我国社会问题的一场革命,它也像任何治疗行为一样会有它的负作用,负现象,真正关心。拥护推进改革的人应该正视这一现状,并反思这些现象,进一步提出改进措施。例如,对改革中缺乏主体目标设计,忽视人的因素;对改革中的极端倾向,忽视问题等都应做进一步反思。哲学与现实的结合,哲学对现实的作用,主要表现在它对现实的反思作用上。而不是一味的论证,赞赏现实复杂深入地改革更需要哲学唤起的反思,这种作用可以不断地使社会校准发展方向防患于未然。如果在社会的实践中排除了哲学的这一作用,到头来是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失。所以哲学唤醒人们对社会的反思也格外的重要。

(三)哲学在唤醒人们对自我的反思

哲学的研究对象虽然是这个大千世界,但这世界存在的主体却是我们人类自身。我们首先要承认的就是人类的主体地位,所以人类对自我的反思即自我的审视便显得格外重要了。正因为哲学重视人,所以人才重视哲学。哲学就是要唤醒人们审视自我存在及人类身上更多的意义所在。哲学与人的话题始终是哲学的永恒主题。这里所谓的意义便指选择成为自己的可能性,实现自我的过程,很多人都喜欢询问人的一生究竟会有什么意义,然而,人生的意义绝不可能存在于某一个地方,或是某一件事情上面,人生的意义是一个人决定去做某件事,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一种自我肯定的力量,也就是说,人生的意义只能是由内而发的,而不是向外寻求的,所以自我的反思即是在寻找这种隐藏的力量。

二、哲学引领生活的理性维度

(一)哲学对物质生产经济生活领域的探释

哲学就像一把梳子,学习哲学就是用梳子把本来散乱的头发梳理整齐,因为物质生产经济生活是一个从其方式、模式以及分配交换消费等诸多环节上都需要进行全面深刻的清理,这种清理其目的不仅在于对这些关系环节的实然状况的确认,然后再进行技术性的调整,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对其结构性与价值关系性的评价,从而使国家的经济生活领域获得可持续性的发展机制的支撑,而这些又都是知性科学的经济学难以提供的审视能力与评价尺度。卡西尔说过,在他看来,伟大的思想家,“常常不得不以超越和反对他们时代的方式进行思考,没有这种理智上和道德上的勇气,哲学是不可能完成它在人的文化和社会生活中的使命的。”在物质生产经济生活领域哲学不再是笼统的“大哲学”的形态,而是以“经济哲学”的形态发挥着哲学对生活的关注审视与批判。所以面对以上情况,要实现对物质生产与经济生活领域中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从观念到行为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从观念到行为的系列追问与反思,只能是具有整体性的哲学方可为止,这样,物质生产国家经济生活与哲学之间也就获得了内在关联性,哲学在此以经济哲学的身份形态来审视、反思物质生产与经济生活中的关系环节并进行调整,经济哲学对经济生活的反思与批判性的追问。又为现实经济生活从观念、思维、心理、价值确定到方式模式等多方面进行自觉转换与重塑提供了批判武器与理论支撑。

(二)哲学对政治生活领域的审视

随着经济生活的全面转轨,政治生活从理念类型、内在规律到执政方式、能力等诸多方面也必然的发生顺应的调整与转变。这是现代政治受制于经济规律的强势法则。国家政治生活系统不仅涵盖着国家政治理念的树立与调整,政治制度的创建于改革,政治信仰的维护,政治价值的保证等,这些政治问题从一般性的考察,到现实政治生活中的特殊问题的反思都凸显了对以“政治哲学”的学科角色出场的哲学来发挥作用的内在需要。应政治体制改革内在需要而形成的当代中国政治哲学大大的促进了政治哲学自身的发展与繁荣,反过来不可否认也促进了中国政治生活向着良性方向发展,这是政治哲学与政治生活的互动关系,也是哲学与生活的价值之所在。

(三)哲学对文化生活的关爱

文化哲学本质上是对支撑国家生活或个人生活的最基础的文化价值。文化思维、文化品质、文化心理、文化意识的追问,通过追问判断现实生活的文化维度上的“问题”及其文化发展的新动向,确立支撑人们精神文化生活健康发展的价值系统与正常的思维方式,从而为现实生存提供精神资源与营养。为国家政治经济与社会生活提供正当的文化尺度、文化意志与文化依托,构造出向上的整体信念与信仰,最终为个体生存提供可依托生命的精神家园。文化哲学以对精神文化的理性审视,价值重估为手段,以吸取多种文化价值观念的合理的、健康正当的成分为资源,以建立正确的精神文化价值理念为中介,以建构坚固国家整体生活和个体生活,并对生活具有真正的良性引导功能的价值平台为目的,从而实现精神文化生活的自觉与自主。由此,文化哲学在当前的责任与任务就必须批判旧文化,创造新文化,满足国家与个体精神文化的生活对价值不倦的追求。

三、哲学与各门学科会通的理性维度

(一)哲学是对具体科学的抽象概括

哲学生活论文例9

启发式教学源远流长,是一种全面、科学、辩证地指导教学实践的思想和观念,是指教师根据教学目标,从教学内容和学生特点出发,采用各种生动活泼的方法,引导学生积极思维,使他们主动地获取知识、发展智能的一种积极的双向的教学方法。与传统的“注入式”、“灌输式”教学方法不同,启发式教学方法既强调老师在课堂教学上的主导作用,又强调学生在课堂教学上的主体作用。其根本目的是使课堂教学过程取得最优化的效果。而从哲学学科本身的特点来看,启发式教学方法尤其适合应用于哲学专业课程中。与数学、物理等学科不一样,哲学提供给我们的不是具体知识的简单累加,而是智慧,是关乎生活、生命和人生的价值与意义的思考与追问。显而易见,对于这样一门学科,采取启发式教学法更能收到实效。因此本论文试图结合哲学专业课程本身的特点及目前在教学中存在的某些问题,积极探索启发式教学在哲学专业课程中的创新与实践。

一、在哲学专业课教学中存在的问题

(一)部分学生反映哲学课玄妙高深或者是枯涩难懂,令人望而生畏。

当然,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很多,如哲学本身就是理论性、抽象性、反思性比较强的学科。哲学所要试图把握的千姿百态、变化多端的大千世界内在的、相对稳定的本质和规律,而“哲学思维作为人们自觉从事的高度思辨和抽象的理性认识活动,其重要的根据和手段,是具有高度抽象性和普适性的哲学范畴体系”①,如“存在”,“本原”等范畴,这些都使得学生在具体的学习活动中感到困难重重,甚至觉得枯涩难懂,不知所云。但问题不仅在此,部分教师在教学方法上缺乏吸引力是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部分教师采取简单的“灌输式”、“注入式”教学方法,虽主张以坚实的理论功底激发学生的理论兴趣,但由于没有能够以透彻明白的方式给学生详细讲解涉及的具体名词概念与范畴等,因而无法在课堂上激发学生的主体作用,无法激起积极参与的热情,因而即使理论讲得再深,但由于学生感觉只是云里雾里摸不到边,学生既无法真正掌握所学知识点,又无法不由自主地爱上哲学课。学哲学纯粹是被动去学,单单是为了外在的因素去学,如纯粹为了应付考试,为了拿个文凭而不得已学之,而不是真正出于对哲学的热爱,对智慧的积极追求。

(二)部分学生认为哲学是空谈,是无用之学。

这既与社会对哲学认识的误区有关,认为“孔夫之不如牙医”,又与我们在教学方法上存在问题相关。部分教师在具体的教学中没有能够做到理论联系实际,照本宣科,书本知识和社会生活完全脱节,导致学生无法有效运用所学到的哲学理论在实践中观察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这既无法使学生在课堂上擦出思想的火花,又给学生造成这样一个假象,哲学与生活的关系遥远而陌生,哲学就是在玩概念游戏。如果说有用处的话,也只是在哲学圈自娱自乐,导致学生在学习中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在哲学专业的学习上,总是游离于哲学之外。殊不知,哲学中有生活,生活中有哲学,哲学与生活具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关系。哲学不是来自世界之外的遐想,它来源于真实的生活,“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人民最精致、最珍贵和看不见的精髓都集中在哲学思想里”。②同时,哲学也是美好生活的向导,方东美和傅佩荣就曾经讲到哲学不能烘面包,但是能使面包增加甜味,哲学不能当饭吃,但是能使人知道吃饭是为了什么。所谓哲学作为增添甜味的调味剂讲的是哲学能为人的生活提供终极意义的支撑,是一种植根于现实生活的终极关怀。因而在哲学教育中,我们就应该充分重视哲学对生活的指导和干预功能,而不是脱离活生生的现实生活谈抽象的哲理。关注人类命运,反思社会现实,解答人生之谜,建设精神家园,从来都是哲学的伟大使命。

二、在哲学专业课中应用启发式教学

(一)在哲学专业课程中开展启发式教学,教师要善于从单向的教向双向的教与学转变。

在传统的教学中,老师往往片面强调其课堂上的主导作用,教师“把灌输作为哲学教育的最重要的手段,教育者不顾受教育者的实际情况,采用灌输等简单粗暴的方式把哲学视为类似于科学知识那样而强行加到受教育者的身上,把受教育者置于一种被动的地位”。③简单粗暴的“满堂灌”的做法就造成了老师讲点什么,学生就被动学点什么的局面。学生往往知道的只是具体的几个概念、几个范畴、几个体系、几个原理,对他们的思想、生活而言产生不了共鸣。这对于哲学学习来讲,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哲学不仅仅是具体知识点的累积,更是对世界和人生的思考,对于这样一门学科,我们注重培养学生的思维方式,培养他们对生活、对世界、对自己进行反省的能力。因而我们要在坚持教师的主导作用的同时,善于引导学生充分地就我们讲到的话题自由发表意见,鼓励其自由思考,培养其独立思考的能力。

(二)在哲学专业课程开展启发式教学,学生要自觉认识到自己作为学习主体的地位。

在平时的学习中,学生往往没能很好地认识到自己作为学习主体的地位,没有真正参与到学习中去,因而无法真正领悟相关知识。一是认为哲学是空谈没有实际用处;二是严峻的就业压力使得他们更注重那些能带来实际利益的学科和与就业相关的实际理论和技能;三是没有认识到自己在教学活动中的主体性作用,只是像机器一样被动接收相关知识,因而只是形成简单的知识积累,加之哲学本身比较抽象,也就难怪他们认为哲学高深不可理解了。学生是教学过程中学的主体性因素,只有教师的启,没有学生的学,启发式教学是难以收到实效的。学生既要改变哲学无用论的看法,又要积极参与到学习中去,还要以主人翁的态度投入学习中去。只有当学生有所思考的时候,老师恰当的适时的启发才能起到积极作用。所谓,“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只有当学生百思不得其解,在想表达而又表达不出来的时候,教师去“启”、去“发”,教学才能收到实效,抽象的道理才能讲活,才能为学生真正掌握。

(三)在哲学专业课程开展启发式教学,在实践上可以从问答式、讨论式、辩论式、论文式等具体途径入手。

就问答式而言,我们在导入新课和新内容时,要善于创设问题情境,先设置疑问,然后就提供的某些材料进行引导分析,最终获取新知。美国心理学家布鲁斯曾经指出,教学过程是一种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持续不断的活动。如“世界的本原是什么?”老师可以先抛出这个问题,给学生留有余地,让学生根据自己已有的知识积累进行分析。在教学过程中要根据学生对问题的不同看法和见解作出实时的引导。当学生对一个问题的看法基本思路正确时,教师要顺势点拨,使其对问题的看法更加深入和透彻。当学生对一个问题的看法基本思路不正确时,教师不要简单地加以否定,而要给以适时的引导。“教师如果只是简单地予以否定,则难以使学员信服,且易产生逆反心理,这时,如果采用夸谬法,导出明显错误的结论,学员就会幡然醒悟,转而寻找正确点”。④

就讨论式而言,可以就讲课内容中涉及的某些哲学家或哲学流派关注的某一特定问题以专题的形式展开全班讨论,如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在学生进行充分讨论的基础上,老师再给予适当的点评与总结。这样既可以对特定问题进行一个系统的梳理,又能通过讨论和老师的分析使学生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得到升华。在讨论的过程中,应避免学生泛泛而谈或者是跑题的情况。出现泛泛而谈的情况是,教师要通过点化等方式适时恰当地帮助他认识到问题的核心所在,并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于此。当出现跑题的情况时,教师要通过提示等方式把其扭转到正道上来,而不能任其天马行空。

就辩论式而言,可以就一些与社会关系密切而且又存在争议的问题进行全班分组辩论,如“孔夫子不如牙医”这类话题,可以让学生自由地展开激烈辩论,让学生通过举例子和阐述理论等方式来论证原观点或者反驳原观点,通过这种方式使学生在思想的交锋中既思考了哲学的功用问题,又体会了学习哲学的有效的方法。在辩论的过程中,教师不能由于自己对该问题的看法而过度偏袒一方观点,尽量让其在自由、宽松、平等的氛围中展开交战。辩论结束后,教师应总结双方的观点并一一进行合理的评价。

就论文式而言,可以紧密围绕社会热点问题,并与学生的社会实践、个人成长相结合,让学生充分运用所掌握的哲学理论知识和思维方式进行分析和论证,如关于构建和谐社会的思考,学生可以根据中国古代的和谐思想或者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和谐思想进行自己的独立思考,并最终形成理论文章或评论文章,且向相关报刊杂志进行投稿,从而使哲学真正起到指导生活的积极作用。论文式的这种学习过程是把教材知识转化为自己认知的积极过程。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要积极引导学生不能纯理论而理论,而应该使理论贴近我们的现实生活,使理论成为干预生活的强大物质力量。“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是,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⑤因而,任何理论都要面对人本身,面对人的生活本身是我们在哲学学习过程中应该积极倡导的,不应该让理论停留在孤芳自赏的阶段。哲学中有生活,生活中有哲学是我们哲学学习活动追求的永恒辩证法。

三、结语

实践经验已经证明,启发式教学法比起注入式教学法来讲,确实能起到事半功倍的积极效果,当然,启发式教学的具体途径远不止以上几种,教师应该积极探索有价值的可操作的方法。另外,在启发式教学中,我们应该积极避免“启发式教学”被标签化,被口号化。课堂中不管涉及什么内容的教学,动辄就主张跟“启发式教学”挂钩,而哲学毕竟是一门有一定抽象性、理论性,追求事物本原和生活最终意义的学科,在阐述某些定义和范畴时往往只能进行纯理论教学,因而在具体的教学活动中,如何理解和采用启发式教学法是我们一定要慎重面对的问题。“启发式教学”只是教学法中的一种方式、方法,它要求我们在具体的教学活动中,结合具体的问题和情况灵活运用,而不能采取一刀切的方法。否则,不仅不能很好地运用启发式教学方法,反而会画蛇添足,达不到应有的效果。最后,启发式教学不能只停留在启、发阶段,还应该通过教师的积极引导和集中评价加以升华和总结,这样才构成了整个教学过程。

注释:

①赵家祥,聂锦芳,张立波.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7.

②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120-121.

③夏宏.苏格拉底哲学教育观的启示[J].现代大学教育,2009,(3):66.

哲学生活论文例10

任何一种哲学理论,都凝聚着哲学家所捕捉到的该时代人类对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自我意识,都贯穿着哲学家用以说明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独特解释原则和概念框架,都熔铸着哲学家用以关照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价值观念、审美意义和终极关怀。因此,任何一种哲学理论都是黑格尔所说的“思想中所把握到的时代”,都是马克思所说的“时代精神的精华”。那么,哲学所把握到的时代精神的精华又来源于何处?我认为这种时代精神的精华来源于哲学对时代性的“生活世界”的“意义”的理论把握。

“生活世界”的思想是由胡塞尔在其著作《欧洲科学的危机和先验现象学哲学引论》提出的。他认为,生活世界是一个永远事先给予的、永远事先存在的世界,我们属于它。另一位哲学家伽·达玛则认为,生活世界是与主体性相关的世界,是由直接经验构成的周围世界,是科学与形而上学的基础和根源。海德格尔则认为,生活世界是一个具有生存论旨趣和诗意性质的“日常共在世界”,它向人敞开并构成了人的本真的生存方式。哈贝马斯认为“生活世界”有三个有机的组成部分,即人与自然事物关系构成的“客观世界”、人与他人和社会的关系构成的“社会世界”、人与自我的关系构成的“主观世界”,他认为三者分别对应着关于自然事物的知识及其对人的意义。国内学者倪梁康先生一方面认为生活世界是自然态度中的世界,另一方面又认为生活世界是奠基性、直观性、主观的世界。张祥龙认为胡塞尔的生活世界并非指现成在先的“社会环境”、“人文背景”或“历史条件”,而是将具有绝对自明性的意向结构中的构成域加以普遍化的结果。可以看出 “生活世界”的概念,绝不是指“生活环境”也不是指“自然世界”和“社会世界”,而是指对人生有意义的,且人生在其中的世界,是人生的过程、生活着人的心物统一的世界。“生活世界”既是一个实体的世界,又是一个关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人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人是能动的主体,人不依附于自然、社会、他人,或者其他某些外在的力量。哲学向生活世界的回归在一定意义上就是向“人”的回归。哲学所要回归的生活世界是一个包含着人文意蕴的意义的世界,是一个意义积淀的文化与历史的世界。哲学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就是对生活世界的“意义”的把握,这一“意义”包含了时代主题、人生目的、意义、人们对人生与世界的理解等。

哲学为什么要回归生活世界呢?这是由于哲学所面临的危机决定的。

首先,哲学有其自身的特性,在哲学产生的初期,作为一门寻根究底、追本溯源之学,从它诞生之日起便试图寻找一种万物都由他构成,最初从它产生、消灭后又复归于它的终极存在,便致力于揭示世界的真理,“寻求最高原因的基本原理”,“提供一切知识的基础”,在这一时期,哲学是一门包罗万象的学科,但随着自然科学的兴起,各门具体科学逐渐从哲学中分离出去,成为独立的学科,哲学则变的支离破碎,科学的发展,世界变的透明简单,不再是那种神秘的、诗意的具有神性的世界,科学不管从宏观还是微观上几乎解释了世界的各个方面,这样哲学的研究领域越来越窄,研究也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于是,一些哲学家试图把哲学科学化,努力去证明哲学也是一门科学,比如,现代哲学中出现的“科学主义思潮”就试图以实证科学的理论和方法来改造哲学,把哲学从凌驾于科学之上的“科学的科学”变成从属于科学的“关于科学的哲学”,即把哲学变成科学的附庸。但哲学和科学研究的对象、思维方式、语言体系都是不同的,哲学无法科学化。

其次,由于自然科学的发展和工具理性的扩张导致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紧张。在工具理性的世界图景中,世界是外在于人的,人与外部世界被割裂开来,世界只是在功利的意义上被理解,人的世界变成了“物的世界”,世界的丰富性、鲜活性被遮蔽,因此,要反思和消解工具理性所带来的消极影响,必须回归被物化的工具理性所遮蔽的生活世界。

再次,任何哲学的根基都存在于人的存在状态之中。旧哲学的局限性不仅在于用有限的思维去把握无限的存在者,更为重要的是把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人对世界的某种关系绝对化,把人的某种属性抽象出来,转变为彼岸世界的自律性实体。这就使哲学脱离开它的真实基础,即人的存在,相反,成为外在力量对人进行统治的理论。所以,克服旧哲学的缺陷,唯一的途径就是使外在力量向人复归,使哲学由彼岸的天国向人的生活世界复归。旧哲学的抽象本体论的性质,使哲学的研究对象始终定位在彼岸世界的超验存在,或自然的必然性,或上帝,或理性,这就使哲学脱离了生活世界,以一种虚幻的想象的方式去闭门构造现实,从而把哲学史变成神或类神的历史,把哲学思维变成宗教或准宗教的意识,这又必然带来哲学研究内容的非现实化。这种非现实化的哲学越来越远离人,远离现实、远离人所处的生活世界。 转贴于

哲学应当从以下几个方面实现向生活世界的回归:

首先,哲学不应只是解释世界的理论,更重要的是给出正确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服务于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目的。因此,哲学应少构造抽象思辨的哲学体系,多关注时代和社会实践提出的重大现实问题,注重以对现实问题的研究带动和促进哲学理论的创新。面对当今世界存在的非正义与不平等、贫富悬殊、文化矛盾和道德危机等威胁人类文明与历史进步的全球性问题,哲学应关注这些问题并来克服与解决这些重大问题,为在全球化背景下建立民族间相互合作、富有理智、公正合理的世界新秩序提供新的理论智慧与创造性的新意义,这是哲学的历史使命和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这就需要大力发展应用哲学,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哲学界就开始了建立应用哲学的尝试,其主要意图就是要使哲学直接面对社会现实问题,在应用哲学的研究领域,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经济哲学,强调经济学与哲学的结合,主张对社会经济运动开展哲学研究。但是,我们也应当认识到,哲学并不是一门提供日常生活技巧的学问,哲学作为一种把对智慧的追求作为自己目标的学问,它所追求智慧是人类全体的“大智慧”,它所关心的应该是整个人类的命运,它要为人们生存提供安身立命之本,为人们的生活提供“意义”的支持,为人们建立自己的精神家园。

其次,在思维方式上哲学也需要改变传统哲学的思维方式。传统的本体论的思维方式用认识物的方式去认识人,否认人的创造性、超越性,瓦解了人的生命的多重矛盾性,其最大的缺失是造成人的失落、人的物化,这就要求我们从生活的人出发,以人的方式来理解人。旧哲学作为人的本质的虚幻、颠倒的反映,其根源存在于现实之中,颠倒了的世界才产生了颠倒了的哲学,所以,只有批判非人的现实,“推翻那些使人成为受屈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才能铲除旧哲学的根基,使哲学真正成为‘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样一个学说,按着这样思路,人的现实存在就是人的活动,就是他们的实际生活过程。这样,马克思就最终走上了用实践尤其是人的生产劳动去说明人的存在和历史发展的道路。马克思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的确立,为人转向真实生活世界找到了现实的基础和道路,为哲学把握生动鲜活的人的具体本性开创了更加宽广的理论视野,正是通过这种思维方式人才从抽象走向具体、从分裂走向完整、从虚幻走向现实。这种思维方式给哲学指出了一条重新回到人类实际生活世界中去的途径和方向,也为哲学的自我更新提供动力。

再次,从哲学所应用的表达世界的语言看,近代哲学出现“语言学转向”,即要求哲学在建立关于人类的“认识”及其所表达的“世界”理论之前必须先有关于“语言”的理论,“没有语言学的认识论和本体论为无效”。语言是人自己的存在方式,人是一种历史文化的存在,语言则是存储历史文化的“水库”。人作为历史文化的存在,不是人去占有语言,而是人被作为历史文化“水库”的语言所占有,人从属于历史也就从属于语言。人只有从属于语言才能实现人的自我理解和相互理解。语言总是从生活当中产生的,语言是人的生活世界的表征,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语言游戏就是一种生活形式,“想象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形式”。在罗素看来,语言和世界具有相同的结构,我们可以借助于分析语言的结构来把握世界的结构,哲学的“语言转向”其实就是转向丰富多彩的生活世界,从人们在生活世界中所创造的语言入手来分析人们的生活世界,当然这种语言必须有坚实的实践论基础,只有从实践出发的语言才具有真正的逻辑性和人文性,才能真正地实现向生活世界的回归。

哲学只有回归到人们的生活世界之中,去亲近人,亲近人们的生活,去思考人们在这个时代中所遇到的问题和可能遇到的问题,哲学才真正体现出它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的特质。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胡塞尔.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3]倪梁康.现象学概念通释[M].上海:三联书店,1999.

哲学生活论文例11

【英文摘要】development of modern chinese social philosophy can bedivided into three stages. from mid-80s to 90s is theinitiative stage. at this stage the research subjects andresearch methods of this discipline are established. theperiod between early to mid -90s is the starting stage.during this period of time studies of this philosophicaldiscipline are developed. the 3rd stage is the latter part of90s when a series of important issues in social life aredealt with and a system of academic concepts begins to takeshape.